“約定？”沐白裔意味不明地輕吟一聲，“想要和韓鬆月死在一起嗎？同樣都是死，這有什麼不一樣嗎？”
思索片刻，在王丹雅即將徹底喪屍化之際，她最終還是讓傀骨出手保住她的意識。
沐白裔後退幾步，看著傀骨從掌心處伸出一根手指大小的骨質釘子，一手拍進王丹雅的後頸。
骨釘深深刺入，連根沒入，汩汩黑血溢出。
“啊！！”王丹雅嘶喊一聲，深深吃痛地弓著身子。
然而她臉上暴凸的青筋快速朝頸部回縮，皮膚外青黑色以及腐爛的跡象開始複原。
那骨釘就像一根引流燈，將她體內暴動的毒素緩和下來。讓它們井然有序地流走在血液中，對她的身體進行溫和的慢改。
傀骨埋在她體內的骨釘隔絕了大部分改造帶來的異樣，王丹雅隻覺得渾身無力，意識慢慢恢複清醒狀態。
“沐、沐白裔……”她喃喃地叫喚，眼前一片恍惚中，漸漸清晰地呈現出沐白裔的身形。
“你，要和我做約定嗎？”沐白裔神色淡然地詢問。
她想知道，人類能為所謂的‘約定’做到什麼地步？
王丹雅愣怔地看著她朝自己伸出的手，下意識地點了下頭，牽著她的手站起來。
沐白裔又救了她一次。
她忍不住噙滿了淚水，又再次點頭：“什麼約定都可以，沐白裔，無論什麼約定我都可以做到。”
沐白裔沉默了幾秒，不知為何突然想到恢複意識後便將自己給忘了的老馮。
老馮即便在喪失意識的時候也沒有忘記圓圓，恢複意識卻又隻記得圓圓這個女兒。
想到這，她麵無表情地開口：
“我要你無論什麼時候都要記得我。”
“隻……隻是這樣？”王丹雅一愣，沒想到她的要求居然這麼簡單。
沒錯，在她看來這個約定是沐白裔救了自己的條件。這麼簡單的要求，幾乎都算不上是一個要求。
這種更像是開玩笑般的隨口一言。
“你確定嗎？即使沒有這個約定，我也不會忘記你的。”這樣的要求（約定）根本沒有任何意義。
“要不，你再好好想想，你想讓我做什麼？”王丹雅忍不住勸道，不想讓救了自己的沐白裔吃虧。
在她眼中，沐白裔的思想十分單純，但自己也絕對不能占她的便宜。
“你做不到？”沐白裔眼眉一挑。
“不不不，我是說即便不用這個來作為約定，我也不可能會忘記你。所以，你還有沒有其他的要求？”她連忙道。
“就這個約定。”沐白裔堅持道。
“那好吧。”王丹雅無奈道，忍不住又補充一句，“如果你以後還有什麼要求就跟我說，我都會答應你的。”
“不用，你隻要記得和我的約定就行了。”她雙眼直視前方，眼眸微微一閃。
“知道了，我怎麼可能會忘記？”王丹雅低聲地喟歎一下。暗自腹誹：
以後自己要好好待在沐白裔身邊才行，不然以她那不諳世事的性子，說不定被不懷好意的人騙了都還不知道呢。
王丹雅在心裡下定決心：她要把沐白裔當做親妹妹去對待，要好好照顧她，不讓她被其他人欺騙。
“如果你忘記了我們的約定……”沐白裔尾音拖長，“……會殺了你。”極其認真的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