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淡然地卷了卷指尖上透色的傀絲，小偶人嬌小的身影從王丹雅脖子後竄出來，它隨意地坐在她肩膀上，一隻小手高高揮起，似是在打招呼。
隨著它的動作，王丹雅動作僵硬而緩慢地抬頭，朝這邊看過來。
那雙灰白無神的眼睛無意識地掃過幾人，最後定在沐白裔身上，久久不動。
那張仿佛被什麼撕裂開的唇瓣微微動了動，無聲的輕喊著：
‘沐白裔……’
沐白裔的眉眼微微彎了一下，然後朝她招手。
於慕晴見狀，不明所以，忽然一股刺鼻的氣息吹拂而來，她神色一變。
“小心……”驚駭的語氣戛然而止。
隻見王丹雅以非一般的速度出現在沐白裔身邊，不僅沒有對她出手，甚至還乖巧溫順的站著，口齒不清的嘴裡呢喃般喊出：“沐白裔……”
於慕晴和東綺雲震驚了，萬萬沒想到王丹雅居然真的記住了她。
若說老馮當初能記住圓圓，可以用父女骨肉相連的說法來解釋，但王丹雅這是怎麼回事？就算依照親密關係來看，那她應該能記住的是韓鬆月而非沐白裔呀！
於慕晴對於此事無法理解，但東綺雲若有所思地盯著王丹雅肩上的小偶人看了好一會兒。
這小家夥的能力可真是出人意外。
她又無聲地往了沐白裔一眼，暗忖道：她究竟隻是一個操控係能力者，還是一名他們所說的傀儡師呢？
東綺雲從沒見過所謂的傀儡師，但也知道這兩者的區彆。
前者能在一定範圍內操控一些事物，後者則隻能操控自己製造出的傀儡。
前者之人要麼是異化者，要麼是繼任者，後者則隻能是一名人類。
雖然不知其原因，但據說傀儡師一直都隻存在於普通人當中，它的傳承也無需血脈繼承，似乎是誰都可以。
但傀儡師性情一向古怪高傲，收徒隻看心情。高興的話會隨便傳出一兩技傀儡術，不高興的話，寧可將來傳承斷絕，也不會傳授出去。
無論沐白裔是不是一名傀儡師，東綺雲都決定了，一定要把她拉入自己麾下。
沐白裔繞著王丹雅走了一圈，發現她身上真的破爛得可以，幾乎渾身都是崩裂出的血孔。
“慕晴，她太臟了，可以把她帶回去洗一下嗎？”她禮貌地問向於慕晴。
她其實是想帶著王丹雅和傀人們直接離開這裡，但她又不願親手給她做清理，讓傀人去做的話，恐怕還沒洗乾淨就被毀掉了。
基地不允許喪屍入內，但於慕晴輕易地想到了一個很好的借口讓她進去。
“嗯，我會讓人安排。”
沐白裔點頭，乖乖地走在她身旁。王丹雅見她離開，無需叫喚，亦步亦趨地跟在她身後。
東綺雲麵不改色地跟上去，一路上握著長劍的手不曾移開半分。
走到一半，於晉突然走了過來，看了沐白裔一眼，向於慕晴稟告：
“我們發現了數十具極其古怪的屍體，其中一個是傀骨……”
於慕晴怔了一下，下意識看向沐白裔。
這男人不是和她一起的嗎？
於晉也麵無表情地看向她，仿佛看向一個渣女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