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寧,你看你們現在過得風生水起的,能不能也幫幫家裡人?”
薑嚴沒說話,這事始終是夏家的事,她聽夏伊寧的。
夏伊寧卻還是第一時間側眼看她,已經習慣了遇事找她商量。薑嚴笑著微微點頭,沒發表意見,隻是握緊了她的手。
夏伊寧知她意思,認真想了想,對於尹苒的賣慘不為所動:“我可以給晨永哥一份慰問金,但你想要保留公司股份這事,我不同意。”
尹苒臉色變了:“寧寧,你……”
“我已經決定把手上的資產重新整合,都會並入薑寧集團,也就是我跟薑嚴共同持有的新公司。所以晨永哥手裡那些股份,早就被稀釋得不剩多少了。”
尹苒怒了,卻不敢直言,今天她是來求人的,輪不到她發飆。極力克製後,她依舊用哀傷又可憐的語氣請求:“那你能不能考慮一下晨永還有兒子,他們還沒長大,家裡現在這情況,很難負擔他們今後的生活。”
其實按照普通甚至中產標準肯定是夠的,但要像過去夏家撫養孩子那樣是鐵定沒戲了。
夏伊寧不想把事情做得太絕,畢竟小孩子無辜,而且傳出去對她的名聲影響也不好。
“好。”
一聽夏伊寧鬆口了,尹苒高興得還來不及笑,又聽說她說:“我會成立他們的教育基金,到了不同階段考上不同學校就能支取其中的錢來解決學習生活負擔,我不會讓他們上不起學。”
她說得夠清楚了,她可以管,但也僅此而已了。
尹苒再怎麼說可憐都無用,夏伊寧第一次硬如頑石就是在她麵前。
夏琅言在獄裡表現良好,獲得減刑,全家人都在等著他早日回家。
平台出海計劃得到市裡大力支持後,夏伊寧跟薑嚴便沒了後顧之憂,把之前的設想大膽付諸實踐,終於初步實現了文化輸出。葉晨晨快被她那些老外同學煩死了,整天發消息來問她那些成語典故到底是什麼意思,那道中國菜怎麼和唐人街賣的不一樣。但她煩歸煩,還是非常認真嚴謹地用儘可能貼切準確的解釋回複他們。
文化輸出,靠的不僅是平台和內容,還有每一個願意傳承文化的人。
夏琅言出獄後沒有和夏伊寧她們住在一起,而是跟鬱婉柔去了近郊的彆墅休養身體。
這天,夏伊寧和薑嚴陪他們吃過午飯卻沒急著離開,她拉著薑嚴去了後花園。
“我爸最近請了新的園藝師傅來打點,效果應該很不錯。”
薑嚴總覺得夏伊寧最近心裡在琢磨什麼事,可是試探了幾次都沒打聽出答案。今天又特地拉她來看園藝,仍是有點奇怪。
平時她們對於植物沒多大興趣,還不如薑你軍喜歡扒拉呢。
夏伊寧興致盎然,一路牽著她不時轉頭朝她笑,還很詳細介紹著這位園藝師傅的來頭。如果不是她的手越抓越緊,掌心溫度明顯升高,薑嚴真差點被騙了。
玻璃房裡,有花有樹有果實,的確很不錯。但似乎也沒驚豔到會令夏伊寧緊張期待成那個樣子,薑嚴不禁深深打量起她。
被盯著看的人若無其事,假裝看不到薑嚴的眼神,繼續欣賞著這裡的花花草草。
薑嚴見她緊張又故作認真的樣子,於心不忍,笑著問她:“你帶我來這裡,隻是想看這些?”
夏伊寧先是點頭,然後又咬唇想著該怎麼“暗示”。
這幾年來她們的默契早已不同於過去,一個眼神一個動作,枕邊人哪裡會不知曉。
“就是……突然覺得這些花啊果實啊很好看,很特彆。”
花和果實?薑嚴又環顧了一圈四周,心裡的猜測逐漸清晰。
她輕笑了幾下,把手伸進口袋,摩挲著。
夏伊寧一聽她笑,耳朵就紅了。
當她還在思考怎麼把話題引到正軌上時,手上的觸感讓她的心狠狠顫了一下。
薑嚴從她手上取下那枚簡單樣式的婚戒,又緩緩為她戴上一枚新的。
同樣是簡單內斂,卻看得出是精心設計,用心打造,甚至是獨一無二的。
薑嚴邊替她換戒指邊輕歎:“四年了,這段感情也算開花結果了。所以花和果實特彆好看,不是嗎?”
夏伊寧眼底泛著淺淺淚光,薑嚴懂她,什麼都懂。
她是想在結婚第四年,重新和薑嚴結一次婚。在她們的花果婚紀念日上,真正和對方結一次婚。
她們這次的婚禮在一座小島上舉行,隻邀請了親朋好友見證。不像上一次那樣大操大辦,當天擺放的照片除了兩人合影,還有全家福。
薑你軍被媽媽們抱在懷裡,難得不打瞌睡也不犯饞了,為自己的美顏正名。
當夏伊寧挽著夏琅言的手緩緩走向薑嚴的時候,每一步都走得格外堅定和喜悅。過往那些一同經曆的酸甜苦辣,如今都成了她們花果婚上最真實的組成。
她不帶任何遺憾,沒有半點忐忑,隻有一顆雀躍和充滿感恩的心,感恩今生可以跟薑嚴攜手。
薑嚴鄭重點頭,又聽夏琅言說:“你也是我們的女兒,我們是一家人。”
儀式並不複雜,可在場每個人都能感受到她們的幸福和喜悅,葉晨晨抱著薑你軍,感動極了:“當初把你送去真對,你現在也是有島的貓了。”
這座海島是薑嚴買下送給夏伊寧的,在儀式前一天已經正式更名為薑寧島。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