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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好鞋子,秦子軒跳下床,一張小臉繃得緊緊得,絲毫都沒有理會端妃的阻攔,頂著一頭還未梳理的亂發,便快步走了出去。

“娘娘,快上去攔一攔啊……”

拽了拽自己娘娘的袖子,蘭香有些焦急的說道,瞅五皇子這樣子,怎麼看怎麼像是去找皇上算賬得,可彆到時候再出了什麼事。

“五皇子,皇上現在正在上早朝,你就算是去了也見不到皇上,不如先吃些東西吧,要找皇上也不急在這一時……”

連忙帶著下人追了上去,端妃跟在五皇子的身邊,臉上帶著絲笑容不住的勸說著,對方那氣勢洶洶的架勢,實在是看得她有些心驚。

對於身旁端妃娘娘的話語,秦子軒是充耳不聞,目不斜視的往前走著,速度快得都能掀起一陣小風了,他現在那可是滿肚子的火氣都被壓著,隻要一點火星那就能直接點著了,哪裡聽得進去人言。

走過主殿,秦子軒本打算橫穿過院子,直接從正門出去找自家父皇算賬,可當他眼角餘光掃到院子裡一個小太監,手中搬著的東西時,頓時停住了腳步。

“你手中的東西是從哪拿來得”

秦子軒黑著一張臉,把小太監攔了下來,目光緊緊得盯著對方手中拿著的紅色小球,這分明是他錦文閣的東西,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若是彆的東西,他還可能會認錯,但這紅色小球可是他前段時間的玩具,那上麵的白點還在,正是那會他亂踢的時候,給磕掉得,完全不存在有另一件的可能。

抿了抿唇,也不知道為何,看到突然出現在這裡的紅色小球,秦子軒心裡突然有了種不詳的預感。

“奴才叩見五皇子,給殿下請安!”

那小太監一見攔在自己麵前的是五皇子,頓時慌忙跪下行禮。

“行了,起來吧,告訴本皇子,你手上的東西是怎麼回事?”

不耐煩的揮了揮手,秦子軒示意那小太監起身,再一次問道。

他人被自家父皇讓人給抱了過來,現在,他的東西又出現在了這裡,秦子軒雖然很不想做這樣的猜測,但他還是不得不懷疑,對方是不是把他連窩端了。

“五皇子,這是從錦文閣搬來的,皇上昨天讓人連夜把錦文閣的東西搬了過來!”

沒等那小太監開口,站在秦子軒身旁的端妃便先一步說道,同時還不忘觀察一下五皇子的臉色。

“從錦文閣搬過來得?所有東西都搬過來了嗎?”

秦子軒閉了閉眼,極力得壓製著心裡的怒氣,聲音仿佛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一般,讓人聽了都覺得有些?得慌。

他雖然心裡已經有了這樣的猜測,但還真沒想到,自家父皇還真就這麼做了,連人帶窩直接端,釜底抽薪,讓他想回去都沒地方回去,還真是有夠狠的,不愧是皇帝。

“看那滿院子的東西,應該是都搬過來了……”

端妃說這話的時候,表情還有些怪異,任誰像是她這般,為了安排那滿院子的東西和奴才,而一夜未眠熬夜到現在,都會是這個模樣。

“五皇子,本宮已經吩咐小廚房做了早膳,你先吃點東西,順便也洗洗臉梳梳頭,就算是去找皇上,也不能這個樣子不是!”

伸出手想幫五皇子順一下耳邊的碎發,可看到對方那冰寒的小臉,端妃到底還是收回了手,笑著說道。

瞅五皇子現在這樣子,若是就這麼去了,指定會與皇上發生衝突,到時候鬨出什麼事可就不好了。

現在五皇子已經被搬到了昭陽殿,記在她名下,也不過就是分分鐘的事,她自然是要為對方考慮一下,就這麼走出去,這皇子的形象豈不是要全毀了。

“多謝端娘娘,不過不用了,本皇子要先回錦文閣看看!”

搖了搖頭,秦子軒深吸了一口氣,也顧不上自身的形象了,大步流星的就往前走去,隻是這次的目的地換成了錦文閣。

他倒要看看,他那位父皇能做到什麼程度,還能當真把他的錦文閣都給搬空了不成,隻要還剩下一床被子,他就能死守在那裡,堅決不會讓對方的陰謀得逞。

“蘭香,你把錦文閣的那些下人都叫來,讓他們跟著五皇子,你也去看著點,若是五皇子去了皇上那,你便派人通知本宮一聲……”

看著五皇子那小小的背影,端妃站在原地吩咐了蘭香幾句,並沒有再跟過去,隻要不是去皇上那,便不會出什麼事,她也不用攔著。

隻是為了以防萬一,她還是把蘭香派去看著,自己則是坐在昭陽殿大廳內,等候著消息,一旦五皇子要是往皇上那跑了,她也能早點過去攔著,就算是攔不住,起碼也能跟過去控製一下事態。

坐在大廳的椅子上,端妃有些疲憊的用手扶著額頭,這五皇子年紀雖小,但渾身的氣派卻嚇人的很,發起火來還真不是蓋得,彆說是奴才,她見了都有些心驚,怪不得昨天皇上會用那樣的眼神看著她。

都說三皇子是個出了名的小霸王,被蘭貴妃養得盛氣淩人的,就連在皇上麵前都敢發脾氣,但跟今天這麵帶寒霜的五皇子一比,簡直就跟家貓一般溫順,充其量也不過就是個炸了毛的小貓,完全沒有可比性啊。

這邊端妃正在發愁五皇子的性子,以及自己日後該怎麼樣與五皇子相處,那邊的秦子軒,正速度飛快的奔向了他原本的小窩錦文閣。

雖然現在的秦子軒隻不過是個五短身材的小矮子,但今天早晨受到得驚嚇,以及心中那種強烈的不安感覺,卻完全激發了他體內的潛力,直接便是超水平的爆發,把一眾跟過來的太監宮女都落下了好遠。

像是飛一般的跑回了錦文閣,秦子軒推開院門的第一眼,便不禁石化在了那裡,整個人就像是石雕一般,無比的僵硬,目光都有些發直。

“五皇子,您沒事吧?”

小喜氣喘籲籲的快步走到五皇子身旁,看著直愣愣的站在那裡,整個人仿佛傻了一般的五皇子,頓時有些擔心。

作為五皇子身邊的貼身丫鬟,雖然到錦文閣才不過一個月,但小喜也已經明白了五皇子對於這個不大得小院子的喜愛,現在,一夜之間錦文閣就變成了這樣,她真的有些擔心五皇子受不了這個刺激。

“沒……事!”

咽下喉嚨裡就快噴出來的一口血,秦子軒步伐僵硬的走了進去,看著連根草都不剩的院子,眼圈都有些發紅了。

衝進自己居住了四年的小屋,不出意料,映入眼簾的是一間空蕩蕩的房間,彆說是桌椅板凳了,連原本秦子軒一直睡覺的床鋪,都被拆了下來,整個房間裡除了窗戶那是什麼都不剩,便是搶劫得土匪都搜刮不了這麼乾淨。

秦子軒雙拳緊緊的握了起來,不死心的又跑去了其他房間,就連小喜和冬兒她們這些宮女住的屋子都沒有放過,一間一間的仔細看了過去,卻全是跟他的房間一樣,什麼都沒有剩下,乾乾淨淨的就跟新蓋的屋子似得,裡麵什麼都沒有。

抱著兩隻小胳膊,秦子軒呆呆得坐在自己房間的角落裡,整個人傻傻的看著自己的屋子,小小的身子縮成了一團,在這空蕩蕩的房間裡,顯得尤為可憐。

蘭香和小喜冬兒等人站在屋外,不敢進去,隻能擔憂的在外麵看著,剛剛跟進去的所有人可都被五皇子給趕了出來,弄得他們現在也沒有辦法,隻能在這裡乾站著,連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縮在牆角裡,靜靜的看著自己這原本布置的很是溫馨的小屋,秦子軒心中的怒火是一寸一寸不停的升高,眼圈也是越來越紅,眼淚似乎隨時就要下來了。

錦文閣那可是他布置了四年的家啊,隻不過是睡了一覺的功夫,家就突然被人拆了,這跟農民伯伯辛苦種了一年的糧食被水澇了有什麼區彆。

秦子軒本以為秦君就算是做得再狠,也會給他留下點東西,起碼會留下一床被子,可沒想到,對方不僅沒有留下一床被子,更是連床都給他直接拆了,讓他連個坐的地方都沒有,實在是狠絕到了極點。

精神上受了極大刺激的秦子軒,抱著小胳膊現在已經完全不想動了,隻是默默的看著麵前這仿佛被龍卷風刮過的場景,心裡無比的哀傷,他的小窩啊,就這麼被人殘忍無情的給毀滅了。

秦子軒隻覺得自己現在,就像是那電視劇裡可憐的主角一般,耳邊似乎都還在環繞著一首悲涼的歌曲,訴說著他那悲涼淒苦的經曆,而秦君就是那劇中的反派大魔王,正在無比得意的哈哈大笑。

越想越是傷心,越想越是憤怒,秦子軒騰地一聲站起身來,也不坐在地上默哀了,而是直衝衝的便往錦文閣外麵跑去,自己住了四年的小窩竟然被那個大魔王拆成了這樣,是可忍孰不可忍,他絕對要去找對方算賬。

若是他那位父皇不把他的錦文閣給還回來,那他今日就豁出去拆了對方的崇華殿,連家都沒了,他還在乎什麼,對方不就是仗著他不敢真的發火嘛,今天他就讓那位父皇好好看看,兔子急了是怎麼咬人的。

“五皇子,五皇子,您去哪啊?”

眼見著本來還坐在那裡,一幅小可憐模樣的五皇子,蹭的一聲便站了起來往出跑,小喜頓時站不住了,連忙追了出去。

“你快去通知一下端妃娘娘,五皇子估計是跑去崇華殿了,讓娘娘感覺過去……”

抓住一個小太監,蘭香匆匆忙忙的吩咐了一句,讓對方去通知端妃娘娘,她自己則是連忙跟著大部隊後麵,小跑著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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