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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已經到了嘴邊的小心兩字咽下, 秦君看著又一次在自己麵前裝無辜的兒子, 揉了揉額角,隻覺得有些頭疼,他明明已經把那些易碎的東西都給收起來了, 怎麼現在還能弄得這麼一地狼藉。

這小東西人不大,氣性倒是還不小, 膽子更是大,在他麵前這般作, 就不害怕他當真生氣, 發落自己嘛,還是說他這個兒子就認準了他不會生氣。

“父皇,兒子真的不是故意得, 您不要生氣, 兒子這就給您收拾好!”

秦子軒癟了癟嘴,一幅手足無措的樣子, 瞅了瞅自家父皇的臉色, 立刻便轉身要把東西收拾乾淨,完全是一幅心急著想要將功補過的模樣。

可心裡卻是一片痛快,今天從早上起來,到現在已經過了中午,這憋了一肚子的氣終於被他徹底的發泄了出去, 秦子軒隻覺得心身舒暢,就連有些發暈的腦袋都好過了很多。

雖然自家父皇看起來已經被自己氣得額頭青筋都起來了,但秦子軒卻絲毫都沒有一點害怕, 他今天既然敢當著對方的麵這麼作,那就是把一切都豁出去了。

人的耐心是有限度得,自從秦君開始關注他以來,他心裡就一直都在壓抑著自己,對方給他安排這安排那,所有的一切何其問過他自己。

這麼多天以來,秦子軒就覺得自己像是對方手裡的洋娃娃,任憑對方想怎麼就怎麼擺弄,而隻因為對方是皇帝,他便不能反抗。

多麼可笑,這對他來說,完全是陌生人的父皇,突然之間就插入到了他的人生之中,肆意的掌控他的人生,他卻不能有任何的怨言和不滿。

他的抗拒,他的不甘,在彆人的眼中,卻是不知好歹,不懂事不識趣,他是不懂事,他是不識趣,既然所有人都這麼認為,那他便做一次真正的熊孩子,熊給他們看看,不就是作死嘛,誰不會啊。

以往一直被壓製在內心深處不敢乾的事,秦子軒都今天一次性的做了個痛快,有什麼好害怕得,有什麼好擔心的,有什麼好顧忌得,不在沉默中滅亡,就在沉默中爆發,人不瘋狂枉少年,為求一次痛快,所有的後果他擔著便是了。

“德福,把他給朕抱過來!”

眼見著兒子又一次轉身,秦君眉心一陣跳動,為了避免又一次不小心釀成的慘劇,直接喊了德福讓他把人給拉回來。

秦君算是看出來了,跟以往不同,這小東西今天也不知道是受了什麼刺激,那是徹底的無所顧忌了,以往還怕他真的生氣,就算是作那也都是在他的承受範圍之內。

今天可就不一樣了,那明顯就是要刻意得引他生氣,他越生氣對方便越高興,就連挨打受罰都不怕了,做事根本就不過腦子。

“五皇子,得罪了!”

聽到皇上的吩咐,再看看又要繼續開始作死的五皇子,德公公連忙上前抱住對方,直接便把五皇子給禁錮住了。

今天這崇華殿裡的這一幕,可真是讓他開了眼界了,德公公跟隨了皇上這麼多年,自從皇上登基之後,就沒見過有人敢在皇上麵前這麼鬨。

這也就是五皇子,皇上的兒子,若是換了一個人你試試,不拖出去斬了那都算是你幸運。

“放開我……”

措不及防的被德公公給抱了起來,還沒有作夠的秦子軒頓時有些不甘的喊了起來,手腳更是不停的踢騰著,想要掙紮著下去。

開玩笑,他今天都已經豁出去了,完全不顧理智了,隻想著順著自己的情感做事,而且都已經作到了這個程度了,自己父皇也被他給徹底惹怒了。

明顯著受罰已經是避免不了得了,怎麼能夠就這樣便被對方給製服,怎麼也要讓自家父皇再心疼心疼才行啊,不弄壞他幾個心愛的東西,不讓對方知道一下他的憤怒,他怎麼甘心啊。

“五皇子,奴才求您了,您消停一會吧!”

緊緊的抱著懷中不斷掙紮的五皇子,德公公無奈的在秦子軒耳邊說了一句,便把懷中這小小的一隻,直接給抱到了皇上的身旁。

在旁邊觀看了這麼長時間,德公公現在可不敢把五皇子給單獨放在一個地方了,就怕對方一個不小心,再弄出點什麼事來,皇上畢竟是皇上,就算是五皇子是他老人家的兒子,那忍耐也是有限度得,五皇子再這麼作下去,早晚會觸及到皇上的底線。

“小五,你給朕老實一會……”

眼見著這小東西被放到了自己身邊還在掙紮,秦君頓時拍了一下兒子的腦袋,輕聲斥道,麵上雖是有些不耐,卻並沒有得公公所想象中的那般疾言厲色。

自己做了什麼事他自己清楚,要不然也不會昨天晚上便連夜趕了回來,把屋子都給收拾利索了,今天小五雖然熊,作了半天得死。

就連德福都在旁邊跟著提心吊膽得,生怕他一個發火,這個小家夥就完了,但秦君氣歸氣,卻並沒有想要拿兒子怎樣,這小家夥今天做得這些事,還遠遠沒有達到他的底線。

當年六王爺等人仗著太上皇撐腰,在他麵前雖然沒有像小五這般明著放肆,但所做的事情卻是更加過分,可秦君不是照樣都忍了下來,還能做出一副兄友弟恭的樣子,對於當年的六王爺,秦君都能夠有這樣的耐心,更何況是對自己的兒子。

這麼想著,秦君便打算跟兒子好好說說,總不能讓對方這麼一直鬨下去吧,可還沒等他把話說出口,很快便現實給打臉了。

隻聽一聲清脆至極的聲音,原本掛在秦君腰間的玉佩便摔落成了一地碎片,而罪魁禍首,正手裡拿著一片碎瓷片,眼神中帶著極其興奮的光彩,似乎完成了一項什麼偉大的事業一般。

不用說,這又是秦子軒今天完成的又一力作,剛剛德公公過來抱他的時候,他心裡麵就已經想好了,之前的掙紮不願都是裝的罷了,為了哄騙自家父皇得,其目的,就是為了對方腰間的那枚玉佩。

他雖然對於秦君並不熟悉,但每年除夕晚宴,見到自家父皇的時候,對方腰間都掛著這枚玉佩,最近這段時間,每回見到對方的時候,也都掛著這枚玉佩,作為高高在上的皇帝,腰間的玉佩竟然一直都沒有換過,顯見是其心愛之物。

秦子軒既然已經決定了要豁出去作個大死,那自然不能隻是簡單的砸了自家父皇的崇華殿,不從對方的身上割下一塊肉,毀掉對方一兩個心愛之物,對方就不知道,什麼叫做兔子急了還咬人。

望著地上已經碎成了一片片的玉佩,再看了眼兒子手中的碎瓷片,秦君的臉色瞬間黑了下來,完全忘記了自己剛剛心裡麵想得那些話,心裡麵的怒火瞬間便湧了上來。

“小五,你可知這是朕最喜歡的玉佩!”

臉上劃過一抹心疼之色,秦君一字一頓的說道,看著兒子的眼神很是不善。

眼角餘光劃過地上那碎成了渣渣的玉佩,秦君簡直都不忍心瞅了,隻覺得自己的心都在滴血,這可是他從小帶到大,帶了幾十年的東西了,竟然就這麼讓自己的兒子給毀了,還就毀在自己的麵前。

“知道!”

扔掉手中的碎瓷片,秦子軒拍了拍手,很是輕鬆愜意的說道,看著自家父皇那黑如鍋底的臉色,頓時覺得今天這一頓大鬨,總算是值了回票了。

也不再裝無辜了,直接便大方的承認,臉上還帶著一絲得意,憑什麼就隻他自己心裡憋屈的不行,不讓對方也試試這種滋味,那也太不公平了吧。

“那你還敢如此,就不怕朕把你拉出去打板子!”

見自家兒子現在已經是明目張膽的跟自己放對,秦君的臉色頓時更黑了三分,恨得牙根直癢癢,他看著麵前這小混蛋,恨不得把對方拖出去重打二十庭仗,才能解他心頭之恨。

他帶了幾十年的玉佩啊,那可是他心頭至愛啊,遠比曾經無比寵愛的蘭貴妃在他心裡都要更加重要,現在就被這小混蛋給弄成了一地渣渣,還一臉得意的跟他炫耀,這天真的小家夥,還真是不知道死字該怎麼寫啊。

“打啊,有本事父皇你就打死我好了!”

秦子軒一挑眉,半點不懼的硬頂了回去,他今天既然敢這麼作,就沒打算完好無損的回去,要打便打唄,反正也不是沒挨過了,有本事得那便打死他,打不死他這事就還沒完。

“你要知道,朕的忍耐是有限度了!”

狠狠的拍了下桌子,望著麵前仰著小臉,竟然還敢硬頂回來的小混蛋,秦君眼睛裡都快冒火了。

若不是麵前這小家夥年紀還太小,他真想叫人把對方拖出去打一頓,讓對方在床上躺個三五天,好好吃個教訓,實在是太放肆了,還打死我好了,竟然連這種話都說得出口,眼裡當真是沒有他這個父皇了。

“那又怎樣……”

秦子軒聳了聳肩,對於自家父皇那帶著濃重威脅意味的話語,很是不以為然,對方的忍耐是有限度得,他的忍耐就沒有限度了嘛,己所不欲勿施於人,這個道理難道還要他去告訴對方嘛。

“你可知道,這玉佩朕已經帶了幾十年了!”

心裡的怒火是蹭蹭蹭的往上漲,秦君那個氣啊,他抬起右手,便想給這麵前的小混蛋一巴掌,可看了看兒子那稚嫩的小臉,到底還是把手放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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