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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一天到晚他的身邊都不離人,宮中的守衛又那麼嚴密,像是電視劇裡那種偷偷溜出宮去玩的場景,他不是沒有想過,可問題是,這根本就不現實。

對於自家父皇這突破了天際的腦洞感到佩服,秦子軒哭笑不得的同時,氣倒是瞬間消了下去,隻要不是那些守衛有意為難便好。

“既然這樣,那侍衛就先不用管了,想來一會就能回來,小六子,你拿著本皇子的玉佩,這件事便由你去做吧!”

從椅子上跳下去,秦子軒來回走了兩圈,沉思了半響,把自己腰間的玉佩扯下來,遞給了小六子。

這玉佩並不隻是尋常的裝飾物件,上麵刻著他的名號,象征著他的身份,一般的太監是不能夠私自出宮的,但有了這塊玉佩,再與那些守衛好好說一說,讓他們派人跟隨,便能夠通融一下。

“五皇子,奴才出宮怕是不合適吧,不如再去找一個侍衛讓他過去,現在這大白天的總不會被攔住……”

看著遞到眼前的玉佩,小六子顯得有些為難,他沒有伸手接過,而是硬著頭皮出聲提議道。

這宮裡有宮裡的規矩,太監和宮女都是不能私自出宮的,現在雖然五皇子有令,不在那個範疇之中,但這麼多年一直在宮內生存,還從未出過宮的小六子,難免有些懼。

不是那種害怕的畏懼,而是他原本便是京城周邊小鄉村裡的孩子,實在活不下來了才被父母賣進了宮裡,雖說出去遇到熟人的可能性很低,但隻要想一想,小六子便不禁有些退縮。

“去吧,不會有什麼事的,見到賈璉之後,好好看看他的情況,最好能夠跟容國公說一聲,讓他不要太過苛責!”

把手中的玉佩硬塞到小六子的懷裡,秦子軒拍了拍對方的手,安撫了兩句。

經過了這麼一樁?迨輪?螅?刈有撓行┎惶?嘈耪廡┦濤潰?芫醯盟?怯行┨?豢科琢耍?淙煥碇巧鍁宄?饈掠腖?俏薰兀??睦鍔獻蓯怯姓庵指芯酢?br>  好在,他也有可以選擇的餘地,小六子是他身邊的貼身近伺,真要說起來,還是對方去的效果會更好一些,不僅能夠體現出自己對於賈小璉的重視,回來也能跟他說得更清楚一些。

“是,五皇子,奴才遵命!”

見五皇子明顯已經打定了主意,小六子暗自歎息了一聲,沒有再回絕,跪地行了一禮,便拿著手中的玉佩轉身出去了。

他十歲被賣進宮裡,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十幾年了,記憶早就已經模糊了,便是遇到了,估計也認不清了,實在沒什麼好顧慮得,心中這麼安慰著自己,卻還是難免有些忐忑。

看著小六子離開的背影,秦子軒在大廳裡又轉悠了幾圈,腦海裡不斷的回憶著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心中有點沉甸甸的感覺,讓他壓抑的有些難受。

從前他並沒有這種感覺,儘管生活在等級最森嚴的皇宮,又是身為皇子,但不受寵時的他,連身邊的下人都不將他放在眼裡,每日裡除了想著玩便是想著吃什麼,最多便是想一想以後出宮開府後,怎麼裝修自己的園子,很少會有這樣煩惱的時刻。

可經過兩次連累身邊人受罰的經曆,卻讓他感受到了皇權的壓力,也讓他漸漸的意識到,現在已經不是他想乾什麼就可以乾什麼的時候了,一個言行不慎,恐怕就會害得他人無辜受罰,。

一人做事一人當,這樣曾經可以理直氣壯說出的話語,在自家父皇麵前,在皇權的麵前,在這偌大的皇宮之中,簡直就是個笑話。

可偏偏相比於已經熟悉了這個階級的其他人而言,骨子裡還有些現代主義色彩的秦子軒,真的無法看到彆人因自己受罰而無動於衷,這次賈小璉挨打是這樣,上次冬兒等人也是這樣。

隻是四年的安逸生活下來,態度和習慣早就已經養成,一時間想要改又哪有那麼容易,他又不是一片白紙般的嬰兒。

想到自家父皇的步步緊逼,秦子軒走出大廳,扶著殿外的廊柱,憂傷的望了眼天空,人生,當真是艱難啊。

上完早朝,處理完一些必要的事物,秦君便抽出時間,撂下內閣裡的那些大臣,讓他們自行商量解決那些不重要的朝政,自己則是跑來了錦文閣,想要忙裡偷閒,看看自家還在生著病的兒子。

隻是剛剛跨進錦文閣的大門,德公公甚至還沒來得及通報一聲,秦君第一眼看到的便是自家兒子抬頭望天,那幅寂寞如雪的模樣,腳步微微停頓了一瞬,差點以為自己這是走錯了地方。

“父皇?兒子見過父皇……”

聽到前方傳來的動靜,秦子軒有些詫異的看了眼這個時候出現在他麵前的秦君,連忙上前兩步,拱手行禮。

同時還不忘了偷偷的抬頭打量了自家父皇兩眼,按理來說這個時間點,應該是對方剛剛下了早朝不久,怎麼會有時間來錦文閣呢,這也太奇怪了吧。

看著在自己麵前低頭行禮時,還不忘偷偷瞅幾眼的小人,秦君是又好氣又好笑,他打量了下兒子身上那單薄的衣物,頓時皺起了眉頭。

“你這是病好了,又在外麵吹風,發燒暈倒也沒讓你長點記性……”

快走了兩步,秦君提溜著兒子的衣領,便把這小家夥給拽進了屋裡,帶著些訓斥的語氣。

昨天還在發著燒,今天就敢穿著這麼少在外麵吹風,也不怕再著涼,病再複發了,真是讓人操心,這錦文閣的下人也是,竟沒一個勸著些的。

措不及防被自家父皇像提溜小雞崽一般的拽了進去,秦子軒踉蹌了幾步,麵色瞬間變紅,覺得有些尷尬,再感受到脖子上傳來的壓迫感,頓時不停的掙紮了起來。

可秦君的大手就像是鉗子一般,秦子軒那點小力氣,根本就掙脫不開,竟被對方這麼一路拽著走了進去,看著路上那些不斷下跪行禮的宮人,小眉頭皺得緊緊地,心裡很是憤怒。

真是太過分了,怎麼能這麼對他呢,他都已經是個快五歲的人了,對方這麼做,他還要不要麵子了,以後還怎麼見人,簡直是太丟臉了。

“父皇,快放手,兒子要被勒死了!”

見掙脫不開,秦子軒也就不再費力氣了,他不滿的拍打了下自家父皇拽著他衣領的手,頓時轉換了策略。

“什麼死不死的,這話也是你該說得,以後再讓父皇聽到,罰你抄一遍宮規,聽到了沒有!”

把兒子推進殿內,秦君眉頭一皺,目光嚴厲的瞅著兒子,最後一句話瞬間提高了音調,嚇得殿內的宮人一陣激靈。

“聽……聽到了……”

被突然間提高的音調嚇了一跳,看著麵前神色嚴厲的父皇,秦子軒抿了抿唇,小聲的回了一句,心中則是有些不服。

但麵上卻沒有表現出來,好漢不吃眼前虧,對方都說了再說就要罰他抄宮規,顯然是認真的了,那他當然不能再硬頂了,慫就慫吧,就當自家父皇是一個老人家,他尊老愛幼不跟對方計較。

“你們都是怎麼照顧五皇子的,昨天才剛發完燒,現在就穿著這麼點站在門口,若是再病了,你們承擔的起嘛!”

教訓完自己的兒子,秦君目光一轉,便冷冷的看向殿內伺候的那些宮女和太監,極具威懾力的目光瞬間嚇倒了一片。

“皇上息怒,奴才(奴婢)知錯!”

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整個大殿除了皇上帶來的那些人,頓時就沒有敢在站著的了,一個個的把頭都磕在地上,噤若寒蟬不敢直視。

秦子軒張了張口,想要說些什麼,卻被一旁站著的德公公輕輕的拉了一下,看著對方搖頭示意的表情,秦子軒皺著眉,咬了咬唇,到底還是把話咽了回去。

隻是眼中卻帶著一點擔憂,他算是看出來了,自家父皇的火氣,到現在可是都沒有消呢,昨天罰了賈小璉隻不過是一盤開胃菜,整個錦文閣所有人,恐怕誰都逃不掉,他不求情還好,越求情自家父皇罰的便會越厲害。

若不是因為昨天他需要人手照顧,恐怕秦君早就發作這些宮女和太監,再聯想到剛剛自家父皇跟自己說話時那訓斥的語氣,和嚴厲的態度,秦子軒不禁哀歎了一聲,總覺得他這個病號一點都沒有享受到病人的待遇。

“既然知錯,那便自己去敬事房領罰吧,若是再有下次,也不用再罰了,直接打入辛者庫!”

看著跪了一地的奴才,秦君的神色沒有絲毫的緩和,冷冷的說了一句,話中帶著深深的寒意。

“奴婢(奴才)遵旨,謝皇上恩典!”

心裡一驚,在場所有的宮人都感受到了皇上話裡的認真,頓時連忙俯首叩頭,不敢有一絲怠慢。

偏頭瞅了一眼身旁的德公公,見對方還是搖頭,秦子軒按捺下心中的不忍,隻能站在一旁靜靜的看著,眉頭卻不由得深深皺了起來,自家父皇這個時候,怎麼好像是有點興師問罪的意思呢。

不隻是對於錦文閣伺候的那些宮女和太監,好像更是對他,可是他也沒做什麼啊,昨天生病發燒他也很委屈好不好,做什麼對他這麼凶,說好的生病的孩子會得到溫柔的對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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