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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速度超快的趕到了崇華殿, 秦子軒從轎攆上下來, 帶著人進入大殿的第一眼就被嚇了一跳,滿屋子跪了一地的太醫和宮女太監,一個個都噤若寒蟬, 不敢動彈。

偌大的一個崇華殿,除了自己剛剛邁步進來的腳步聲, 連呼吸聲都快聽不到了,寂靜的有些嚇人, 自家父皇正站在大殿的中央, 背手而立,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就像是一個木樁子站在那裡一般, 可卻莫名的讓人心中一緊, 從後背開始往外冒涼氣。

“兒臣叩見父皇!”

咽了口吐沫,秦子軒放輕了腳步, 慢慢的走到了自家父皇麵前, 跪地行了個大禮,麵上不顯,一顆心卻不禁撲通撲通的開始跳了起來,隻覺得緊張的要命。

自家父皇一向不是那種講究喜怒不形於色之人,對方臉上的表情那是相當的生動活潑, 不管是生氣的時候,還是高興的時候,都是會明確表示出來的, 秦子軒幾乎就從來沒有見到自家父皇像是現在這般模樣。

就連他上次作了個大死,把對方的奏章都給毀了,對方也隻是生了一陣氣便罷了,秦子軒簡直不敢想象到底是發生了何等的大事,能把一向隱忍不易動怒的自家父皇,給弄成這樣。

“起來吧,進屋讓太醫為你診脈!”

目光在兒子身上轉了一下,秦君直入主題,言簡意賅的說道,從他的話裡,聽不出一絲的情緒波動。

若是平時,兒子磨磨蹭蹭的這麼晚才來,秦君肯定是要好好的教訓一頓,可今日,秦君卻委實沒有這個心情了,他現在能夠頑強的站在這裡,而不是躺在床上,已經算得上是有一顆極其堅強的內心了。

“是,父皇!”

簡單的應了一聲,秦子軒便起身按照自家父皇的話走入了內殿,完全不敢去問為什麼,對方的樣子實在是太可怕了,好像隻要一點火星就能整個爆炸一般,他今天最好還是當個啞巴。

隨著秦子軒的動作,原本跪在地上不敢動彈的太醫,頓時如蒙大赦一般,紛紛爬起身來,跟在秦子軒後麵一起往內殿裡走去,顯然,這些太醫,都是要為秦子軒診脈的人。

偏頭瞅了眼這麼多跟在他身後的太醫,秦子軒一顆小心臟頓時跳動的更加劇烈起來了,自家父皇把整個太醫院都搬來為他診脈,他不會真出了什麼事吧,怎麼感覺,好像得了絕症一樣呢。

可是他今天才剛讓林晨為他診過脈啊,對方也是醫道中的好手,完全沒有看出什麼問題啊,除了失眠焦慮以外,按照對方的說法,他還是一顆茁長成長的小樹苗。

這個診斷的結論,自家父皇應該也是知道的才是,但為什麼現在又把自己特意的叫來讓這麼多太醫診斷,還挑這麼一個大半夜的時辰,難道是對方從那幕後黑手嘴裡,又得到了些什麼信息不成。

就比如對方給自己下得其實不隻是那一種藥,又或者是那藥的作用比他們檢查出來的還要嚴重,心裡不斷的胡思亂想著,秦子軒卻也不能回頭去找自家父皇詢問,隻能硬著頭皮進了內殿,反正不管到底有什麼問題,等他們診完脈,應該就能弄清楚了。

有些忐忑不安的進了內殿,秦子軒有些驚訝的發現自己的三哥竟然也在這裡,那會在錦文閣像是猴一般上下鬨騰個不停的人,現在竟然老老實實的坐在床上,完全不敢動彈,要不是眼珠子還在不斷的轉動,秦子軒差點要以為對方睡著了。

看到秦子軒進來,秦子墨頓時眼睛一亮,他悄悄的做了一個手勢,示意對方坐在他身邊來,又在嘴邊上縫合了一下,讓秦子軒先不要說話,一套動作下來,弄得跟地下黨見麵似得,全程都在用啞語。

秦子軒卻是很理解對方,他點了點頭,眨了一下眼睛,又偏頭對著門外秦君的方向指了指,在自己嘴上做了個拉拉鏈的動作,表示自己明白,讓對方放心。

屋子裡麵站著的宮女太監,還有跟在秦子軒身後的那些太醫,看著三皇子和五皇子那近在咫尺,還要用手比劃,完全不敢說話的模樣,頓時報以一萬分的理解,覺得宮中的傳言實在是極其的不靠譜。

都說三皇子是個小霸王,五皇子也不是個簡單的角色,這兩位都敢在太歲頭上動土,當著皇上的麵撒潑,瞧瞧現在這謹慎小心的模樣,哪有一點熊孩子的架勢,簡直乖巧的讓人看著都心疼了。

比劃了一陣,秦子軒回頭瞅瞅在大殿中央站著的自家父皇,鼓了鼓臉頰,吐了吐舌頭,對著自家三哥做了一個好害怕好害怕的模樣,才悄悄的儘量不發出聲音的走到了對方的床邊。

一見自家弟弟這躡手躡腳的小模樣,秦子墨頓時萬分讚同的點了點頭,一隻手不停的拍著胸口,另一隻手捂著自己的眼睛,嘴巴大張,一臉的驚恐,很是生動形象的表達了什麼叫做嚇死寶寶了。

被對方的表情給逗笑了,秦子軒捂著嘴,小肩膀抖動了兩下,勉強忍住不發出聲音來,挨著自家三哥坐下,衝著那些太醫招了招手,便讓他們過來把脈。

自家父皇的吩咐,秦子軒現在可不敢耽誤,最好快點把完脈讓這些太醫都出去,這壓抑的氣氛都快要把他給憋死了,連找三哥說會話竟然都得用啞語,生怕打擾到外麵的父皇,再被正處於極端情緒狀態中的對方給遷怒了。

“三哥,你知道父皇到底是怎麼了嘛?”

右手放在大腿上,任由那些禦醫一個個上來把脈,秦子軒靠近自家三哥的耳邊,聲音很輕的問道,想要打探些情報。

“我也不知道,估計是被誰惹著了,跟吃了炸藥似得,五弟,咱們最好小心一點……”

秦子墨搖了搖頭,同樣趴在弟弟的耳邊回道,聲音小得跟蚊子似得,生怕被外麵的父皇給聽到了。

與秦子軒一樣,秦子墨也是正睡得好好的,就被宮女給喊了起來,不過他沒有秦子軒那麼能磨,所以很快的便到了崇華殿,和秦子軒也沒有差太多時間,不過就是這些禦醫把脈的功夫。

他也不是很清楚自家父皇到底是怎麼了,不過憑著他靈敏的嗅覺,能夠明確的感受到對方的不對勁,所以即便是在這裡呆得再難受,秦子墨還是老老實實的一聲不吭,從出生以來,他就沒像現在這麼乖巧過。

“三哥,你說是不是有人給咱們下毒了,要不然父皇怎麼會是這個反應?”

偏頭瞅了眼麵前的那些禦醫,秦子軒聲音頓時更輕了一些,臉上原本的笑意也沒了,一臉的嚴肅。

他想了半天,還是覺得這個是最有可能的,畢竟,好端端的,根本就沒有什麼請太醫的必要,隻是讓他沒想到的是,他的三哥竟然也在這裡。

秦子軒本以為那幕後黑手針對的隻是自己一人,現在看來,完全是他想得太簡單了,對方的目標可是大得很呢,怪不得自家父皇會是這麼個態度,一下子對兩位皇子下手,這事可真是大扯了。

“我覺得也是,不過現在父皇那個樣子,我也不敢問,這些禦醫又什麼話都不說,實在是讓人沒辦法啊!”

歎了口氣,秦子墨是一臉的無奈啊,他又不是傻子,這樣明晃晃的可能性擺在這裡,怎麼可能看不見。

隻不過自家父皇實在是太可怕了,他完全沒有那個勇氣,那些該死的禦醫又根本就不聽他的,現在這種情況,他也不能對這些人逼問,除了自己心裡麵亂猜,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三哥,我覺得,明著問是肯定不行的了,父皇是絕對不會說的,等明天我們可以對這些禦醫下手,總有辦法能夠逼得出來的……”

眼珠一轉,秦子軒衝著自家三哥挑了挑眉,斜撇了那些禦醫一眼,露出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笑容。

若不是這麼嚴重的事情,秦子軒其實是不想這麼做的,畢竟禦醫也是大臣,身為皇子對大臣動手,傳出去總歸不大好聽,還容易引來秦君的責罰。

但沒柰何,隻要一看自家父皇那樣子,秦子軒就有些睡不著覺,如果不是他們身體出了什麼問題,自家父皇那個老狐狸,會被弄成這幅模樣嘛。

隻要一想到這一點,秦子軒便坐不住了,生命隻有一條,不管他到底出了什麼事,哪怕活不到成年就會夭折也好,起碼他要做到心裡有數才行。

要不然,將來的計劃做了一大堆,結果根本就活不了那麼久,那豈不是太吃虧了嘛,還不如現在痛痛快快的吃喝玩樂,想乾什麼就乾什麼呢。

“行,就按五弟你說得辦,明日我便去錦文閣找你,我們把其中三位禦醫見過來,好好的盤問一下!”

秦子墨也是一個膽大包天的主,隻是心裡轉了一圈,便雙手一拍,咬牙同意了自家弟弟的主意。

他雖然年紀也不大,但後宮中的那些伎倆也是知道一二的,現在自家父皇弄得這麼大張旗鼓的,讓他的心裡也難免有些打鼓,不弄清楚實在是不放心。

但要他壯著膽子去問,麵對著現在這種狀態下的父皇,他又實在是不敢,相比之下,把幾個大臣叫來,好好的審問逼供一下,卻委實是簡單的多了。

就在秦子軒和秦子墨兩人眼神交流之際,禦醫便已經依次把完了脈,他們略略研究了一下之後,神色放鬆了些許,也不敢耽擱,直接便出了屋子,向皇上稟告去了。

見這些禦醫走了出去,秦子軒眼珠一轉,便跳下了床,悄悄的跟在他們後麵,跑到了內殿的門口,躲在門後的同時還不忘向自家三哥招了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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