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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也是一片慈母之心, 情有可原, 皇兒也不要太過怪罪了!”

聽出了皇上話語裡的不善之意,楚玉心裡暗自歎息了一聲,還是稍稍的勸了一句, 她雖然也看不上那廢後馮氏,但不管怎麼說, 對方也是為了五公主。

同樣身為母親,那對於孩子的一片苦心, 楚玉是能夠感同身受的, 換個角度想想,如果她處於對方的那個位置,即便是沒有什麼希望, 也會這麼做的, 可憐天下父母心,她自然不希望皇上因此對馮氏再施加責罰。

至於對方到底是怎麼從冷宮出來, 又是如何得到這個消息的, 楚玉卻不像是皇上所想的那般深,她也並不覺得這裡麵會有什麼陰謀。

馮氏雖然已經被廢了,但好歹也是做了這麼多年的皇後,總是會有一些忠心的宮人,想要跑到慈寧宮來, 並不一定就是多難的事情。

更何況五公主又是她的親生女兒,身邊伺候的宮女太監都是馮氏安排的,即便五公主不主動的想辦法通知自己的母親, 她身邊的人也會給馮氏傳遞信息。

皇上平日裡總是接觸朝廷的大事,有的時候難免就會想得多了些,其實並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是那麼複雜的,至少這件事情,若是換個角度想想,便是很簡單的。

“既然母後都這麼說了,那兒子也就不追究她這次的罪過了!”

眼眸微閃,秦君微微沉吟了一下,到底還是被太後的那句話給觸動了,決定這次便饒了馮氏。

畢竟再怎麼說,馮氏這麼做也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他的女兒,其情可憫,更何況,對方擅闖的是母後的寢宮,既然連母後都不想去追究,那他自然是要尊重母後的意願。

當然,雖然饒了馮氏私自離開冷宮的罪過,不予責罰,但這件事還是要徹查的,不查清楚了,他也沒有辦法放心,事關西北大局,這可不是一件可以輕忽大意的小事。

“皇上,這定遠將軍,哀家也聽說過一二,好像常年駐守在西北,更是已近而立之年,這與五公主似乎不太相配吧……”

見皇上已經說了不予追究,楚玉也就不願再管馮氏,而是把話題拉回了五公主這邊,她仔細的想了想,努力搜尋著腦海中有關於定遠將軍的信息,眉頭微皺略有些不讚同的說道。

楚玉這話已經是儘量說得柔和了,她那豈止是不讚同,簡直就是覺得皇上在瞎胡鬨,隻不過不知道皇上這麼做,是不是有著其他的因素在裡麵,所以才沒有直言罷了。

在她看來,堂堂的一朝公主,嫁給一個遠在苦寒之地的將軍,雖然可能會吃些苦頭,但好歹麵上算是說得過去,也能顯示出皇上對於邊關的重視,即便是有些心疼孫女,可也不會因此而太過反對。

但那將軍若是年齡太大了,可就有些不好了,五公主才不過二八年華,正值妙齡,豈能嫁給大了那麼多歲的男子,這若是傳出去了麵子上也不好聽啊,還以為堂堂皇室,要賣女兒呢。

秦子軒在一旁聽得也不禁是心裡一驚,這將近而立,至少也是二十七八了,在這古代,早就已經是大齡剩男了,要知道,一般的男子,最晚也不過二十一二就得成婚了。

這位定遠將軍,若真是二十七八,那豈不是連孩子都得有了,想著自己的五皇姐,剛一進門就要做後媽,秦子軒心裡難免有些同情。

雖然這些都隻是自己的猜測,但秦子軒覺得還是很有可能的,古代男子一般都是三妻四妾,自家父皇既然要賜婚,那這位定遠將軍,肯定是沒有妻子的。

可年紀和身份擺在那裡,妾室是絕對不會少的,有妾室,年紀又大了,又是軍武出身,沒有書香門第那麼多的規矩,在正妻沒有入門前,有幾個庶子庶女實在是太正常不過了,說不定,便是因為這個原因,才一直沒有娶到正妻,成了大齡剩男。

“母後,盧俊這麼多年來一直在西北領兵打仗,婚事便是因此給耽誤了,他驍勇善戰,為國立下了不少功勞,是朕的心腹愛將,母後怎能因此而嫌棄於他!”

雖然知道太後這麼想是很正常的,但秦君聽得卻有些不是滋味,當即便正色的反駁了回去,國之功臣,沙場猛將,豈能這般被人點評嫌棄。

盧俊當年與他相識的時候,正是他最落魄的時候,從微末中一直走到現在,是他的心腹愛將,地位甚至可以與言寬齊平,完全不是先前的蘭陵所能夠比擬的。

若不是絕對的信任,西北的戰事何其重要,他又怎麼可能托付給對方,這麼些年來,對方在西北生死拚殺,為了大局,從未回過一次京城,秦君心中難免有愧,自然更是聽不得太後那樣的話語。

“皇兒說得這是什麼話,母後哪裡有嫌棄於他,隻不過是覺得這年紀上差距有些大罷了!”

被兒子這麼一說,楚玉也有些不悅,她哪裡有那麼勢利眼,還嫌棄,若是真的嫌棄那說得就不是這樣的話了。

不過除了微微覺得有些氣惱,楚玉倒是也聽出了點意思,看皇上那樣子,這位所謂的定遠將軍,在對方心目中的地位還當真是挺高。

如此一來,恐怕五公主就不是被皇上遷怒,隨便賜的婚事,但若真是這樣,那反而顯得有些棘手了,心裡暗暗歎了口氣,楚玉不禁感到有些無奈。

“母後,您有所不知,這西北打了勝仗,為了穩定大局,定遠將軍下令坑殺了一些蠻夷,朝中的那些大臣,為了這件事情鬨得是不可開交,朕下旨賜婚,也是為了安西北之心!”

見太後對於此事還是有些不解,秦君偏頭瞅了一眼那兩隻聽得無比認真的小豆丁,倒是也不避諱他們,直截了當的說出了自己這麼做的用意。

西北打了勝仗,這自然是好事,坑殺了一些蠻夷,秦君也能理解,畢竟若不如此做,很難震懾住那些凶悍的部落,可朝中的那些腐儒,卻對此表示了相當大的反對意見,各種彈劾的奏章那是像雪花一般的飄到了他的禦桌上,弄得他是煩不勝煩。

雖然他下旨斥責了那些隻會紙上談兵,非要講究什麼禮儀之邦的大臣,可事情鬨得這麼大,西北的軍心到底是有些亂了,前兩天,盧俊甚至上了奏章請罪。

這讓秦君實在是覺得有些棘手,如果不及時的製止這樣的兆頭,那豈不是寒了西北將士的心,他們在外拚殺,生死一線,朝廷上還有人對他們背後捅刀子,那豈止是悲憤兩個字能形容的。

秦君仔細的思考過了,現在西北正處於一場風暴的漩渦之中,尋常的賞賜和官位的晉升恐怕都難以平複西北的軍心,畢竟那些大臣彈劾的罪狀實在是太大,這些外物的東西又是一口氣就能剝奪的,想要讓他們安心,分量實在是有些不足。

秦君趕在這個節骨眼上廢後,其實就是想要轉移走朝廷上那些大臣的注意力,可讓他沒想到的,那些大臣一個個的還挺頑固,這麼大的事情也沒有讓他忘了西北的事情,一個個的奏章反而寫的更勤了。

一邊反對他廢後,一邊上書彈劾盧俊,整個朝廷上的那些禦史言官,這段時間都快要忙瘋了,每天的早朝都跟個菜市場似得,弄得秦君頭都要大了。

索性昨日便下了聖旨,把盧俊招為駙馬,雖然覺得曾經的知己朋友,突然間變成自己的女婿有那麼一丟丟的尷尬,但這卻是解決問題的最好辦法了,既可以像那些大臣鮮明的表達自己的態度,又可以徹底的穩定西北的軍心。

這不,昨日下了聖旨,今天早朝上就安靜平穩了許多,再也不像是前幾日鬨得那麼不可開交了,畢竟皇上連公主都下嫁了,那他們在這件事情就算是彈劾到死,估計也沒有什麼結果了,那一個個都是人精般的大臣,誰也不會再做這種費力而又不討好的事情。

“原來是這樣,穩定西北軍心這是國家大事,萬萬不可輕忽,皇兒這麼做也是為了大乾江山的安穩,隻是如此一來,難免就委屈了五公主了……”

楚玉恍然的點了點頭,很是理解的說道,可隨即卻又不由得皺了下眉頭,輕歎了口氣,心裡有些傷感。

皇上的話雖然說得好聽,但她能夠明白,對方這麼做主要還是為了定遠將軍盧俊,為了讓對方能有個護身符,防止這樣的事情再次發生,也是徹底的解決了此事,不讓此事成為隱患。

畢竟,坑殺俘虜一事到底是不詳,而且也違背了儒家那主流的價值觀念,就算是一時把事情壓下去了,難保將來就不會有人借著此事興風作浪,下嫁公主,這定遠將軍就成了駙馬,不管將來怎樣,起碼子嗣後代是能夠得以保全的。

要不然穩定西北軍心的方法有很多,又何必非要把自己的女兒嫁給對方,若真是那樣的話,這樣的事情多了去了,再多的公主也嫁不過來啊。

“身為公主,自然要有所擔當,相比於前朝,她已經很是幸運了,有何委屈的!”

秦君挑了挑眉,倒是沒有太後這般的感觸,頗有些不以為然的說道,顯然並沒有把這件事情太過放在心上。

想想前朝那些都和親塞外的公主,秦君覺得本朝的那些公主已經很幸運了,再者說了,盧俊又是大將軍,不是尋常的平民百姓,比那些中看不中用的世家子弟,要強得多了,嫁給這樣的人,又有什麼可不滿意的。

瞅著兒子這態度,楚玉張了張口,有心想要說上兩句,可想了想,還是把話給咽回到了肚子裡,因為馮氏的事情,皇上對於五公主早就是冷落已久了。

說是父女,其實並沒有什麼太多的情分,要不然,適齡的公主也有幾位,怎麼會就連商議也不商議,直接就下了聖旨,選了五公主呢,還不是因為對於五公主的不重視嘛,這樣的情況下,她便是跟皇上說再多,也沒有什麼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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