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朕下來,這算個什麼樣子!”
沒想到兒子突然就爬起來站在了龍椅上,秦君也顧不得理會兒子那振振有詞的話語,直接一把就給兒子摁了下來,臉黑的跟煤炭都有的一拚了。
這個死熊孩子,也不看看這裡是什麼地方,讓你坐著就不錯不錯的了,不安生的好好待著,還敢站到龍椅上去,這真是要反了天了。
被秦君強硬的摁了下來,秦子軒眨了眨眼,回頭瞅了瞅自己那踩出來的小腳印,頗有些心虛的左右瞄了瞄,屁股往那邊蹭了蹭,努力的想要遮掩住這顯眼的罪證。
剛剛一時激動,腦子裡的熱血上湧,也不知怎麼地就站了起來,其實這也不能全怪他,父皇也有不對的地方,他長得那麼高,他每次都得抬頭瞅。
這麼一來,脖子都有些發酸了,再加上情緒一激動,那可不就是上去了嘛,秦子軒低著頭,一聲不吭,儼然是一幅做錯了事不知道該怎麼辦的小模樣,莫名的還讓人覺得有些委屈。
“……”
看著兒子委屈的低著頭,似乎被自己的訓斥給嚇到了,一幅怯生生的小模樣,秦君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這明明是兒子自己做錯了事,怎麼感覺他倒是委屈上了呢。
都說小孩子不懂事,跟他們沒有什麼道理可講,或許這就是這句名言的體現,可也不對啊,他小的時候,也不是這樣的,這小五到底是隨了誰了呢。
“德福,去傳旨,召容國公和賈璉覲見!”
掃了眼小團子那心虛的模樣,秦君也懶得跟兒子計較,他抬頭看了德福一眼,見對方暗自點頭,頓時心裡便有了數,直接開口吩咐道。
雖然說事情不是他剛剛所想的那樣,但這送書入宮,帶壞皇子的罪名,卻是毋庸置疑的,賈璉自然是逃脫不了處罰,但相應的,容國公也擔了教導不力的責任,也是一樣該罰。
德福應了一聲,便躬身退下,離開的時候,還不忘對著跪在殿中央始終不敢起身的兩個嬤嬤招了招手,示意她們快點下去,這裡已經沒有她們的事了。
那兩個嬤嬤一看到德公公悄悄遞過來的手勢,頓時是如蒙大赦,連忙趕緊從地上爬了起來,按照德公公的示意,並沒有出聲,隻是行了個禮,便儘量無聲的退了下去。
對於這兩個嬤嬤,不管是秦君也好,還是秦子軒也好,都沒有什麼關注的興趣,這兩人的作用在把書送到秦君麵前的時候,就已經不重要了。
因為兒子太熊的緣故,本來還想逗著兒子說些話的秦君,這會也沒有什麼興致了,隻是用一隻手把兒子摟在自己身側,不讓這小東西再鬨出什麼動靜來,另一隻手則是拿起桌上的奏章翻最近朝廷之中雖然沒有什麼大事,但一些小事卻也是始終不斷,原本秦君不耐煩細看,都是交由內閣處理,擬個條陳上來,他覺得可以也就直接批示了。
但現在閒著也是閒著,與其看著這小東西在這胡鬨,弄得他頭疼不說,還沒辦法教訓,倒是還不如看看奏章來得實在。
絲毫都不知道在自家父皇心裡,自家已經正式晉級為熊孩子一枚的秦子軒,好奇的瞅了瞅那攤開放在桌子上的奏章,又抬頭掃了眼自家父皇所坐的位置。
心裡麵不禁有些暗自佩服,這距離竟然也能夠看清那些小字,這父皇的視力可是絕對不差啊,怎麼說也得是二點零的吧,或許還有些遠視。
琢磨著這些有的沒的,見父皇始終專心於奏章,一點都沒有理會自己的意思,秦子軒無趣的嘟了嘟嘴,眼神百無聊賴的四處尋摸著,想找個有趣點的東西。
剛剛一個不小心,差點把自家父皇給真的惹急眼了,現在秦子軒可不敢在老虎頭上拔毛,去挑戰對方的忍耐力,尤其是在認真處理朝政的情況下。
這禦書房的布局和崇華殿是完全不同,當先便是一把龍椅高高的放在那小台子上,麵前擺了一張鋪著明黃色布料的桌子,四周有三條台階,都不是很高,也就五六節的樣子。
左右兩邊和中間各一條,下麵是光滑的黑曜石地麵,瞅著應該能容納不少人,可以開個小朝會的樣子,大概就是平日下朝後召集大臣們議事的地方。
想想崇華殿裡那更偏向於生活的擺設布局,秦子軒不禁有些明悟,想來這皇上處理政事應該都是在禦書房的才對,至於那崇華殿應該隻是寢宮。
不過自家父皇有點懶,總是怕麻煩,所以就硬生生的把自己的寢宮變成了議事的地方,把這禦書房都給空置了,隻有真發生什麼大事的時候,才會用一用。
可是今天好像也沒有聽到出了什麼大事,怎麼竟然跑到這禦書房來了,這真是破天荒了,難道自家父皇終於意識到,崇華殿不是議事的地方,隻是自己的寢殿了嘛。
抬頭瞅了瞅秦君那光滑圓潤的下巴,秦子軒忍不住撇了撇嘴,這麼一個連胡子都懶得去留的懶人,怎麼可能會突然的勤奮起來,這裡麵指定有什麼其他的故事,隻是被隱秘的隱瞞了起來,他不知道而已。
這麼想著,秦子軒不由得把目光掃向了桌子上的那堆奏章,若是真有什麼大事,那應該就是寫在這裡麵的才對,悄悄的打量了眼父皇的神色。
見對方一直專注的看著手中的奏章,並沒有理會自己的意思,秦子軒眼睛微微轉了轉,不由得偷偷伸出了一隻罪惡的小手,想要滿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
身子前傾使勁伸出了自己的胳膊,秦子軒默念著口號,一下子便拽住了位於上方的一本奏章,頓時心中一喜,再次抬頭瞅了自家父皇一眼,不由得悄悄把那奏章給夠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