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169(2 / 2)

這不是在開玩笑,以賈母對這個不孝子的了解,賈赦真的是很有可能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他這個做哥哥的,對賈政這個弟弟可是沒有半分的善意。

“夠了,彆吵了!賈政,你來說,這本書是不是你塞到賈璉的書房,讓他當成話本送給五皇子的!”

眼看著賈母把話說完,賈赦一臉不服氣的又要開始反駁,賈代善猛地一拍桌子,大喊了兩聲,便又把視線放在了賈政的身上,開始辦起了正事。

他今天被皇上罰跪了整整一個時辰,還是在冰天雪地的外麵,早就已經是疲憊不堪,實在是懶得再聽這些廢話,更懶得去理會賈赦和賈母之間的官司。

他也不知道到底是為什麼,自己這個大兒子與妻子之間的關係,能夠差到這個地步,明明是親生的母子,感覺像是後的一樣。

若是平日裡,他肯定是要站在妻子這邊訓斥賈赦一頓的,畢竟古代孝道大為天,不管賈母有哪些地方做的不對,作為兒子,這麼跟自己的母親說話,那都是一個錯。

不過今天的賈代善,已經沒有心力再去關心這件,注定是無解的官司了,他現在隻想著給皇上和五皇子一個交代,然後好好的休息一下,好好的想一想之後應該怎麼辦。

說是心灰意冷,說是兒孫自有兒孫福,但祖宗基業擺在這裡,又豈是能夠說不管就不管了的呢,若真是那樣,他將來下地府的時候,哪有顏麵去見賈家的列祖列宗啊。

“父親,兒子完全不知道這件事啊,這本書也不是兒子的……”

賈政一臉震驚的看著那地上的書冊,終於知道父親這次為什麼會發這麼大的火了,可這件事情他真的是半點都不知啊,怎麼能夠尋到他的身上。

與賈政的震驚不同,原本跪的還算是安穩,覺得此事與自己關係不到的王夫人,一聽到賈代善這話,眼神頓時變得有些閃爍,心裡也有些發虛。

這賈政不知道這件事的經過,她能不知道嘛,她本意隻不過是想要借皇家之手給賈璉一個教訓,最好是奪了他繼承爵位的資格,並沒有想那麼多。

事實上,當時王夫人也不過是因為覺得氣憤,才會冒出這麼一個主意來,事後她就後悔了,不過那時書都已經被賈璉帶進了宮,她便是有心想改也來不及了。

一開始,王夫人還有寫期盼,又有些提心吊膽,生怕賈璉遭殃的同時,自己也被查出來,那就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了。

可後來等啊等啊,宮裡一直沒有什麼反應,賈璉也沒有受到什麼處罰,王夫人心裡暗恨賈璉幸運的同時,也就漸漸把這事給放下了,本來都已經快要忘了,誰能想到現在居然被提了出來,而且還鬨得這麼大。

即便這事已經過去了很長時間,做事的人也已經被她給打發走了,可看著自己公公那張陰沉的臉,王夫人實在是忍不住有些心顫。

她哥哥王子騰可是特意告誡過她,這榮國公可是一個城府頗深的老狐狸,讓她不要在對方麵前耍手段,一旦被發現的話,便是連他也救不了她。

當時王夫人聽這話的時候,並沒有往心裡去,可到現在真的出事了之後,她反倒是想起了當初哥哥跟她說過的話,即便不停的在心裡安慰著自己,可還是有些畏懼。

不隻是王夫人聽出了賈代善話中的意思,賈母在旁邊也聽出了些道道,賈代善的話雖然沒有明說,但這擺明了就是在指自己的小兒子利用這件事去陷害侄子,想要皇上因此而厭惡了賈鏈,從而謀求榮國公的爵位。

這可不是一個普通的罪名,先不說作為弟弟,試圖去陷害侄子,單是牽扯到了皇家,那就不是一個簡單的事情,若是讓小兒子在皇上麵前留下這樣的印象,那彆說爵位了,怕是這輩子的前程就要這麼毀了。

這麼一想,賈母也有些慌了,她在屋內掃視了一圈,掠過了站在那裡,全然一副看戲模樣的賈赦父子,當把目光落到王夫人身上的時候,雙眼頓時一亮,似乎想到了什麼好主意。

“老爺,您是知道政兒的,他自幼學習孔孟之道,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更何況,政兒他每日都要去工部任職,又哪來的這個時間去做這個事!”

說著,賈母還若有若無的瞅了王夫人,明顯是已有所指,這榮國府裡能夠做這些事的,就隻有這麼幾個人,賈赦作為賈璉的父親,自然不會害自己的兒子。

賈代善和賈母作為祖父祖母,也不會使用這樣的手段,剩下的就隻有作為二房的叔叔嬸嬸了,既然叔叔自幼學習孔孟之道,不會做這種小人行徑,那會做的自然就隻有王夫人一個了。

當然,事實也確實是這樣,但是為了救自己的兒子,便將不知道是否無辜的兒媳給推出去,也是著實讓人心涼,至少一直站在角落裡,好不存在感的邢夫人,是這麼覺得的。

雖然說她平日裡跟自己這個妯娌很是不對付,甚至時不時的就要受對方一些閒氣,就算是談不上什麼仇深似海,卻也差不多了。

但正所謂兔死狐悲,同樣作為媳婦,看到婆婆這個態度,心寒也是很正常的,不過這種狀態隻持續了不到半分鐘,邢夫人就平複了心緒。

畢竟她與王夫人之間算是仇人,眼見著仇人快要倒黴了,那哪裡會有不開心的道理,況且她的情況,與王夫人一點都不一樣。

王夫人的丈夫賈政那是賈母的心肝寶貝,與賈政比起來,自己的丈夫那就是根路邊的野草,就算是有朝一日,賈赦落到了如今賈政的下場,那賈母也不帶掉一滴淚的,更彆說像是現在這般儘心儘力的去管了。

“哦,是這樣嘛,政兒,你真的一點都不知情?”

聽了賈母的話,賈代善掃了眼跪在地上,似乎有些惴惴不安的王夫人,心中一動,再次看向兒子的目光,不禁微微緩和了些。

賈政是賈代善從小看著長大的,他其實也不相信對方會做這樣的事情,但奈何,皇家認定是賈政做的,那他也沒有辦法,即便兒子是被冤枉的,也就隻能委屈的認了,誰讓皇權大於天呢。

可現在賈母的話,卻給賈代善提了個醒,皇上下旨處罰賈政,未必就是因為此事是兒子做的,很有可能是不好下旨處罰女眷,才把氣都出在賈政的身上。

這麼一想,賈代善頓時覺得很有可能,要不然,皇上都已經下旨罷了賈政的官,還能要他處罰什麼呢,還有什麼處罰能比這更嚴厲了呢。

很可能是讓他去處罰這件事情的罪魁禍首,比如說政兒媳婦,這件事或許便是她私自去做的,政兒完全被蒙在鼓裡,一點不知情。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