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種時候,沈墨怎麼會在這裡,還有母親......喬暮陽細細一想,呼吸一窒,不會是那人出什麼事情了吧......不,不會的,看沈墨神情淡漠,卻沒有悲傷之態,應該不會出什麼大事。
喬暮陽抬眸看來的時候,沈墨也打量了喬暮陽。
沈墨不解地望向喬品言,“喬大人,這......在下沒有記錯的話,是令郎,喬大公子吧?”沈墨曾對江湖男兒出生的喬暮陽生父有些興趣,當年也曾有過一麵之緣,因此也對那時還是孩童的喬暮陽有些印象。
那低沉平白的問話,瞬間令屋裡三人皆臉色漲紅。
顧晨見喬品言搖了搖頭,似不打算開這個口,便把喬暮陽的所作所為,簡單的說了一遍。
“是喬某教子無方,讓未來親家看笑話了。”喬品言適時的把話頭接了過去。
沈墨神情淡淡的,回頭再次打量了喬暮陽一番,“定是微兒行止不當令人誤會了什麼......”
顧晨正欲說話,沈墨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背,卻是回頭對喬品言道,“出了這事,終是男兒家吃虧些。不過......”
沈墨故意拖長的語調令三人的心都跟著提了起來,生怕他因顧元微之事,遷怒起來。卻見他倏爾一笑,“昔有魅生、俊英一對兄弟追隨高祖皇帝馳騁沙場,建立大錦,相伴一生。今有喬氏兄弟同入我顧家門,也算得上是美事一樁,兩位以為呢?”
喬品言見沈墨不但毫無怒色,還一臉喜悅的樣子,頓時舒了口氣。
喬暮陽一臉驚異,不敢相信自己所聞,又忍不住慶幸,眼中有掩不住的喜色,嘴角都不由地揚了起來,好在此時他正低垂著頭,倒沒被沈墨看出什麼。
表情最為複雜的當屬顧晨,努力擠出一抹笑容。他原想,顧元微被這小賤人害得在鬼門關走了一遭,愛女如命的沈墨必然會好好發作一通,可他聽著話裡的意思,難道是讓兩人同時進門,是為平夫相待麼?這怎麼可以!這讓他的寶貝兒子情何以堪啊。張嘴想說些什麼,可此時,卻是說什麼都不合適的,他十多年來經營的“賢良淑德”怎麼可以在今日暴露?
手被人輕輕捏了捏,顧晨抬頭,迎上沈墨的目光,見他正笑得意味深長,笑意卻不達眼底,隻聽他繼續說道,“四公子自然是正夫,至於聘禮再多加五成,大公子便隻能委屈為貴妾,聘禮為四公子的一半,不知兩位意下如何?”
顧晨最後一絲不甘,都在聽到聘禮二字時煙消雲散了。好,自然是好的。軒兒原來的聘禮便已晃花了他的眼,如今不但加了五成,還有那賤人的那份,雖隻有軒兒的一半,可那也是尋常官宦人家都給不起的聘禮啊。何況,剛剛沈墨那眼神,便是擺明了對這賤人心存了怒意,想來就算他從通房變成了貴妾,可沒有沈墨撐腰,他不還是任由軒兒折磨?
“未來親家想得極是周道。”喬品言一句話,算是把這兩個兒子的婚事一同定下了。
此時,也不是談婚禮事宜的時候,沈墨見天色微亮,便決定先帶了顧元微回府,隔日再遣人來商討婚禮諸事。
顧晨熱絡的牽著沈墨一同出門。沈墨路過喬暮陽時腳步微頓,冷冽的視線在喬暮陽身上劃過。
顧晨本就關注著沈墨,見他如此,心裡不禁跟著一陣幸災樂禍。沈墨其人,以男子之身,把顧府穩穩的按在大錦三大巨富之列,其手段可見一斑。小賤人被他怨恨,落在他的手裡,甚是令人期待呢。
沈墨勾著唇,一臉冷意,在顧晨耳邊緩緩說道,“讓他‘好好’的待嫁吧。”兩個好字,說得極輕極緩。
“沈哥哥放心。”顧晨心領神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