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請楊大人。”
“回主上,楊大人昨日回業城巡防去了。”
“楊小將軍呢?”
“楊小將軍有事出關了。”
金鴻越聽眉頭皺得越緊,又突然咯咯笑了出來,把在座的幾位笑得一臉迷茫。
“主上如今……”
“各位稍安勿躁,三日後,本王會令金海國乖乖的求本王合作的。”金鴻說罷,也不管底下人是什麼反應,如何好奇,直接拂袖而出。
遊景也不解的跟了上去,“阿鴻,你準備如何?”
金鴻冷冷勾唇一笑,“我看這隱郡王與他的兒子,十有八九是被康平帝請走了,你立刻派死士多方打聽,尋到人就……”金鴻說著,忽然眉頭一皺,嘴唇緊抿。
遊景久久聽不到下麵的話,自己猜測道,“把他們救出來?”
“不。殺了,嫁禍給康平帝。”
“殺了!?”遊景喃喃地複述了一遍,才把這兩個字給消化了,他失聲喊道,“不行!你不可以殺他們!”
金鴻麵具下的褐瞳冷冷眯起,毫無感情的質問道,“怎麼,他們不把本王放在眼裡,你也不把本王之令當一回事?”她說著,唰地一拂袖,轉身便走。
“不是的,阿鴻,你聽我說……”遊景急忙拉住金鴻的衣袖,想要解釋,可看看左右那些人如影隨形的人,卻不知道該怎麼說。
金鴻冷漠的抽回衣袖,大步離去。
這晚上,從不曾吵過嘴的兩人,竟然破天荒地吵得翻天覆地。
遊景向來是個直爽的性子,他明明知道真相,卻不能說,又說不出個說一來,隻能一口咬著不讓金鴻動喬暮陽與祈兒。
金鴻雖然一直在提醒自己,做大事者不能男人之仁,可她也不知怎麼了,總覺得心裡堵得慌,盛怒之下摔門而去。
金鴻命人備了酒,一個人在書房外的石凳上喝起酒來。
直到三聲清脆的打更聲想起,她才驚覺已經三更天了。
正準備去休息,莫大忽然稟報說外頭有個自稱金海國隱郡王侍衛的女子求見,同時奉上了一枚卯兔玉佩。
金鴻有些醉意的眼眸忽然一凜,接過玉佩,觸手沁寒,這是她離開臨江時,作為禮物送給那小家夥的,“把人帶過來。”
金鴻著人泡了醒茶湯,喝了幾口。
那人被莫大帶來之後,就跪在地上,瑟瑟發抖,卻不言語。
金鴻眯著眼,看著眼前這個衣衫襤褸,頭發散亂的隱郡王侍衛,不耐煩地道,“有話就說。”
“梁王,請救救祈兒。”
那聲音嘶啞的,仿佛垂暮的老人,帶著股撕心裂肺的痛意。
“是你?”
金鴻這話一出,那地上的人驀然抬首,滿臉的汙濁,隻有那雙黑黝的眼眸,與往日一樣的特彆。
喬暮陽抖著唇,說不出話,他自己都快辨不出自己的聲音了,她怎麼能一聽就知道是他?
金鴻默了黙,看向莫大,“去請夫郎過來。”她說著,就站了起來,竟是往外走。
喬暮陽頓時顧不得什麼禮儀,一把抱住金鴻的腿。
鏗——地一聲,寒光一閃。
喬暮陽隻覺頸間冰涼刺痛,再一瞧,竟是金鴻正執著劍架在他脖頸上。他一驚之下,眼眶頓時紅了,淚無聲無息的落下。
金鴻眼中閃過奇異的光芒,她訝異的收回手中的劍,奇怪,她最恨陌生人近她的身,尤其是男人,可她今日卻沒有砍下去。
“你鬆手,彆隨意近我的身,刀劍無眼。”見這人隻抱著她的腿,哭得淚如雨下,她悶悶的抿了抿唇,語氣卻有著她自己都不曾察覺的柔軟,“阿景來了,讓他先帶你去洗漱,有事梳洗過後再說。”
喬暮陽終於點了點頭,鬆開了手。
金鴻不解的搖著頭,一手按壓著心口之處,好像有些奇怪的感覺,但是,又不是病發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