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他媽的殺一救萬而不為!
他要克裡斯托弗死,現在就死!
歐陽傑不帶絲毫畏懼地跳起身衝向克裡斯托弗,克裡斯托弗接連扣下扳機,但彈匣裡隻剩最後一顆子彈,它擦過歐陽傑肩膀後飛向對門。
一槍未中,歐陽傑已撲至克裡斯托弗身前,兩人倒在地板上扭打起來,歐陽傑用儘全身力氣將前額撞向克裡斯托弗的鼻子,接著像野獸一樣張嘴咬向他的喉嚨。
克裡斯托弗鼻子被撞塌,劇痛之下四肢爆發出驚人力量,將歐陽傑整個人向上抬了一段距離,歐陽傑沒能咬住他的喉嚨,但卻在他臉頰上咬下一塊肉來!
“fu.ck!”克裡斯托弗猛力將歐陽傑推開,歐陽傑一邊手臂受傷使不出力氣,被推向一旁側翻的麻將桌,後腦撞在桌角後,掙紮幾下也沒能站起身,一雙眼睛死死盯著克裡斯托弗,過度悲痛引起的生理反應導致毛細血管破裂,使他眼角和鼻孔流出幾條血線。
克裡斯托弗的狀態比他好不了多少,但至少腦部沒有受到重擊,他搖搖晃晃地站起身,拎著打空彈匣的手槍快步走出門。
幾秒種後,門外傳出陣陣尖叫,歐陽傑知道那是鄰居們受到驚嚇後發出的叫聲,他很想追出去吼一聲,告訴大家克裡斯托弗的槍裡已經沒有子彈,可他隻能躺在地上沉重喘息。
等到瀕臨崩潰的歐陽傑吐掉嘴裡的肉塊,忍著輕微腦震蕩引起的嘔吐感起身下樓,克裡斯托弗早已不見蹤影。
………………
一小時後,一間不起眼的小平房裡,頭發花白皺紋叢生的老男人取下煤油燈的燈罩,將一根穿著線的縫衣針放到火上炙烤。
細針燙成黑紅色後,他對著針尖吹了口氣,說道:“傑仔,咬根筷子。”
“梁伯,縫。”歐陽傑盯著牆上的海報,沒有伸手去拿筷子。
梁伯歎了口氣,將針尖刺進歐陽傑右臂傷口處的皮膚。
縫合傷口整個過程中,歐陽傑攥著拳頭,咬到牙齦出血也是一聲不吭。
梁伯收了針線,端來一碗醒神湯,擺在床頭櫃上,努努下巴:“喝了,喝完跟我去警局。”
“不去。”歐陽傑目光如鐵,殺意決絕。
梁伯看透了他的心思,歎道:“那你要怎樣?醫院不肯去,警局也也不肯去,你要自己動手宰洋雜種哦?”
“對。”歐陽傑完全不避諱梁伯,直接說出心中想法,“他被警察抓住又怎樣,不會判死刑的,梁伯,求你,給我把槍。”
“年紀輕輕,不要殺人啦。我教你用槍是讓你學會自保,不是叫你去殺人。你爸媽在天之靈也不想看到你以後東躲西藏,不得安生。”梁伯一邊說著,一邊從床頭櫃的抽屜裡取出一把斑蝰蛇,像拉家常一般念叨著,“告訴梁伯他在哪咯,然後你睡一覺,梁伯幫你殺掉好啦。”
“我想自己動手。”歐陽傑看向梁伯渾濁的雙眼,“梁伯,華夏會判死刑,這裡不會啊!當年你家裡出事,你會不會說讓公安抓人?”
“屁話。”梁伯眼皮一翻,隨手把槍扔到床上,接著扔出一串鑰匙,“開車去,屍體埋到遠一點,但是不要出城,免得碰上巡查啊,記得帶上刀、火、錘啦,十根手指要切掉,牙齒全都拔掉,臉燒掉,不要讓警察太快查出身份,留點時間讓我打電話找朋友安排送你回國啊。”
歐陽傑翻身下床,撲通一聲跪在梁伯麵前,連磕三個響頭。
“梁伯,大恩大德,沒齒難忘!”
梁伯嘴巴一撇,擺手道:“把湯喝掉,然後滾啦。”
“還有件事求您幫忙。”歐陽傑仍然跪著沒有起身。
“講。”
“我跟瑾瑜都是您看著長大的,如果她來找您,求您立刻送她去華夏,這裡不安全!”
“不安全?”梁伯皺起稀疏的眉毛,“那你咧?”
歐陽傑仰起頭,眼裡有一團火,像是映著煤油燈,但熾熱卻不動搖。
“我要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