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失去所有記憶,等於被抹去了原有的人格意識,如果那些記憶無法找回,那麼現在的你就會徹底消失,與死亡無異,對嗎?”方子羽說完搖搖頭,自問自答,“這麼想可不對,因為在彆人看來你還沒有死,你隻不過變成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傻子。如果你非正常死亡,警察會立案調查,但如果你變成一個傻子,你猜會有什麼結果?”
孫傑瞠目結舌,答不上話。還能有什麼結果?警察那麼忙,哪會管一個人為什麼失憶?最好的結果也是被人當成白癡送進精神病院,更有可能會餓死街頭,而且周扒皮隻會當他是裝瘋賣傻躲債,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正、正義總,正總,我錯了,我不要您幫我還賭債了,我我我自己還,您、您放我一馬。”孫傑嚇得麵無人色,渾身都在哆嗦。
一段記憶憑空消失的感覺很難用言語去描述,但有過這份親身體驗後孫傑知道那種感覺有多糟糕,雖然他不知道正義總到底是傳說中的催眠師還是異能者,但他絲毫不懷疑正義總有能力讓他失去所有記憶。
方子羽冷笑一聲,用手背拍了拍孫傑的腦袋,說道:“上次放了你一馬,這次還要放你一馬?我不是放馬的啊。你現在隻有一條路可以走,跟我離開平城,從此不要再碰賭,我再給你一次重新做人的機會,希望你好好珍惜,否則,嗬嗬。”
否則後麵半句威脅沒說出口,但這種話不說透的威脅最是嚇人。
本以為孫傑被嚇破了膽,必定乖乖服從,卻沒想到他竟搖頭說道:“不行,正義總,我不能走!我奶奶老年癡呆住在敬老院,我走了她怎麼辦!周扒皮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方子羽愣住了,本以為當初江瀾將孫傑選作替死鬼,就是因為孫傑無親無故孑然一身,沒想到孫傑還有個住在敬老院的奶奶?
但轉念一想又覺得這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孫傑的奶奶患有老年癡呆,又不會影響江瀾的計劃,如果孫傑真的無牽無掛,他欠債後應該第一時間跑路才對,放貸團夥再厲害也不可能為了二十幾萬就跨省追債。
方子羽正愁著如何填滿孫傑的日程表好讓他戒除賭癮呢,這麼一想讓他照顧老人也不錯,多個老人也不會增添多少開銷,因此想都沒想就說道:“那就接上她,一起走。”
“如果能接我早就接了啊正總!周扒皮,就是放高炮的那個雜種,他盯著我呐!他那一套我熟悉得很,就算沒有派人天天盯著,肯定也是花錢買通了敬老院裡的護工,隻要我去敬老院接我奶奶,他馬上就會收到消息。”
孫傑也是豁出去了,咬咬牙閉眼道:“正總,拉我一把,您就拉我一把,幫我還了債,以後您讓我上刀山下火海我都乾!”
方子羽默然,就算他有錢,善事也不是這麼做的,更何況他拿不出那麼多錢替孫傑還債。
可要是強迫孫傑離開平城,放貸團夥可能拿他奶奶泄憤,雖不至於殺人放火,但在敬老院裡做點手腳,欺負一個癡癡呆呆的老人家還不是輕而易舉?隻要孫傑跑了,他奶奶就不可能安度晚年。
要是真這麼做了,孫傑不但不會感激,還會懷恨在心,而且良心這關過不去。
這事兒,有點難辦。
可來都來了,總不能兩手空空地回去。
思前想後,方子羽改了主意。
“周扒皮,又搞賭檔,又放高炮,那他有不少錢吧?而且大都是來路不明的現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