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羽心裡揣測著江瀾的想法,表麵則古井無波,保持沉默。
言多必失,說的越少,錯的越少。
“那我抽空去找一找,希望能儘快找到合適的人選。”江瀾見方子羽不開腔,便繼續說道,“在那之前,我隻能花錢辦事,把情報工作外包給私家偵探嘍?”
“可以,但不要找張況,他太專業太聰明,你未必能駕馭得住。最好去找那些業餘兼職的狗仔,要價不高,容易操控。”方子羽說完,心血來潮地試探了一句,“你拋頭露麵,難免會有風險,要不要我給你一個防身道具?”
出乎意料,江瀾搖了搖頭:“我身上有追蹤芯片和你的小玩具,足夠了。除非有能讓我一秒變超人的黑科技裝備,否則意義不大。嗯,再說第二件事,既然要成立公司招募外勤,不如乾脆做點屬於我們的產業,比如開個二手車中介或租車公司,方便給徐白義換車,再比如開個餐飲小店,為秘密聚會提供安全場所。運作得當的話,不光能賺錢,還能提供一些掩護身份,要成立組織就需要源源不斷的投入,你總不能缺錢了就去搶吧?”
“可以。”方子羽再次點頭,這事兒他也早有想法,目前為止兩次收獲大額現金都是黑吃黑,但搶錢終究不是長久之計。
“這就關係到我要說的第三件事了,也是最後一件事,我們的錢不夠用。”江瀾把大拇指放在食指和中指上搓了搓,“你交給我打理的數字貨幣,市值在一百萬左右,這年頭要開店,花錢如流水,而且做生意總有盈虧,真要投進去,一個不小心就要麵對財務危機。”
“所以?”
“上次你告訴我,打算把周錦榮和他背後的老板當韭菜割,等到時機成熟就讓漢東小賭城變個天?”江瀾臉上終於浮現出方子羽所熟悉的、危險嗜血的冷笑,“現在我們有人有槍有時間,不如我先去打個前哨,我們找機會動手?”
又要黑吃黑?
不知為何方子羽竟有些興奮,不過這事還得從長計議。
“周錦榮背後的老板叫朱田潤,文化程度不高,早年在平城鄉壩做土方生意起家,落戶平城以後開始做黃賭生意,是氣功的狂熱信徒,九十年代初發跡之後四處拜師,被騙了很多錢,但堅信氣功存在,直到現在還會尋師問道。”
方子羽低聲說出從周錦榮口中嚴刑拷打問出的情報。
“這人很小心,沒有固定住址,平時神出鬼沒,連周錦榮都不知道他的日程安排。不過,他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去一條快要拆遷的老街上看醫生,是一位自稱‘藥老’的中醫。我給你放幾天假,你去平城找到這個藥老,看看能不能守株待兔等到朱田潤。”
江瀾臉色變了又變,最後一聲不吭地點頭答應。
“還有,如果你喜歡穿女裝,我不會乾涉你的個人癖好,但是我看著不爽,所以以後不要在我麵前扮女人,至於其他時候,隨你便。好了,既然事情說完了,今天就到這裡吧,你想辦法把監控錄像處理掉。”
方子羽說完,起身走出ne大門,而江瀾仍舊坐在原位,出神地望著窗外。
久坐之後,江瀾伸手端起方子羽桌前的馬克杯,輕輕晃動杯中咖啡,忽然笑了。
“從走進ne到談話結束,你滴水未進,幾次渴到下意識舉杯最後都咬牙忍住。看來你擔心會被下藥啊。”江瀾在心中無聲默語,“既然你有這份擔心,是不是說明隻要我想辦法讓你睡著,並讓你一直睡下去,我就能擺脫你的控製?”
“仔細想想,腦死亡之後,植物人的生命特征仍然存在,但卻無法做出任何動作,也不會產生任何念頭啊。”
“嗬,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