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默默地把目光收回來,有了點微妙的愧疚心:“太宰君。”
“嗯?”
“你以前巡邏的時候也有這種情況嗎?”
太宰想了想,最後慢吞吞地回答:“沒注意。”
畢竟他做這種事情沒什麼乾勁,大多采取直接把部下派出去做事,然後自己待在一個地方打遊戲的戰略方式。
隻是因為今天悠一在,所以才特殊了點。
不過話又說回來,身後的這一群家夥好像很煩人。
嘰嘰喳喳地說什麼“太宰大人終於振作起來了!”之類的話——以為他聽不到嗎!
太宰冷笑,一瞬間冒出了這些人是中也收買了故意在悠一麵前貶低自己存在的陰暗念頭。
但蛞蝓沒有腦子,大概做不出這種事。
一想到比起中原中也,現在是自己占了上風——太宰治的心情突然又舒暢了起來。
瀧川悠一察覺到他的心情變化,開始瞳孔地震。
不對啊!太宰笑什麼!
他不會又要開始搞事了吧?就像剛剛炸飛半個港口那樣?
瀧川悠一的表情瞬間凝固,開始仔細打量四周。
然而就是這麼一眼,他準確地捕捉到了遠處垃圾桶角落擺放無序的黑色垃圾袋。
瀧川悠一噤了聲,他皺了皺眉,改變前進方向後緩緩蹲下。
堆砌的垃圾袋被打開,首先撲麵而來的是一股惡臭,而後映入眼簾的是一顆沾滿血跡的頭顱。
少年沒什麼猶豫,接著打開了第二個,毫不意外地看到了剩下的軀體部分。
“竟然在橫濱動手,真是白癡。”瀧川歎了口氣,他接過身後部下遞過來的手帕,擦乾手裡的血跡後站了起來。
太宰的表情沒什麼變化,他冷淡的視線掃過敞開的垃圾袋,卻在聽見悠一的話時笑了笑:“哎,是悠一認識的人做的嗎?”
瀧川悠一的表情複雜:“倒也不算認識……你看這裡。”
“雖然破損程度很大,另一邊的切緣十分完整,有縫合又拆掉的痕跡。”
這是個失敗品。
失去血色的身體組織的一角上有一排難以發現的整齊孔洞,那是死後凶手曾縫合留下的。
太宰治眨眨眼,想到了前段時間東京那邊的新聞。
人體炸/彈。
危害社會安全的事件向來是大眾最關注的話題,而抓捕連環殺手也是使警方備感壓力的責任。
可惜半年前,被聚光燈包圍的凶手在被扣押二十四小時後因為證據不足被釋放了。
瀧川悠一將手插回口袋:“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起案件已經由搜查一課移交給了□□處理班。”
說起來,鬆田他們好像就是這個班的預備役。
如果當初在新乾線上的是他們的話,那麼炸彈也許就不會爆炸了。
瀧川悠一歎了口氣,抬手摁了摁有些酸痛的脖子:“不過既然是在這裡發生的,我會將這件事彙報給森先生。”
他的掌心覆在頸後,向後仰頭之際一雙淡紫色的眼睛露了出來:“太宰。”
“嗯?”
“可以麻煩你寫個簡短的報告嗎?”
太宰治無辜地歪了下腦袋:“當然了。”
還準備了其他說辭的瀧川悠一:“……”
答應得太輕鬆了。
太宰治這家夥,絕對是想到了什麼壞主意。
瀧川悠一眉頭猛跳,默默地彆過了臉。
少年走得很慢,在經過街邊的郵筒時將貼好郵票的信輕輕投了進去。
太宰治好奇地伸過腦袋:“那是什麼?”
瀧川悠一語氣輕鬆:“給朋友的禮物。”
[今天日本的天氣晴朗,看門狗和他的貓一起失去了行蹤,是個收割麥子的好日子。]
信的末尾沒有落款,隻附了一束花。
瀧川悠一絲毫沒有這封信會被攔截的擔憂,畢竟這其中蘊含的意思大概隻有他和白蘭才能看得懂。
可惜了。
瀧川悠一想道。
要不是那個突如其來的夢,他本該混進彭格列幫幫他的好朋友白蘭的。
碟中碟中碟——當二五仔的話,想想就很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