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想起前幾天在酒吧中好友說的話,理所當然地忽略掉了那句“如果沒有乾勁”的前提。
少年是這麼說的,目光卻掃過四周,最後落在了周圍部下們塞得鼓鼓囊囊的口袋上。
太宰治沉默片刻,皺起眉頭:“我怎麼不知道現在執行任務時有帶上不必要的累贅的習慣了。”
廣津順著太宰的目光看去:“那個啊……是瀧川乾部昨天下午送的慰問品,大家說帶上的話可以當做護身符,快點結束任務之類的。”
從某種角度看,還真的挺有用的。
才上班十分鐘——這不就下班了嗎?
太宰治警覺:“悠一昨天下午不是一直待在辦公室裡嗎?”
說是要處理公文,還特地掛上了“閒人勿擾”的牌子。
廣津柳浪回憶:“這麼說,的確是中原大人送來的。”
……
破案了!中原中也竟然扣押悠一送他的禮物!
太宰治哼哼唧唧,正打算回去再炸一次對方的酒窖,卻聽見廣津若有所思的話。
“不過您說的對,執行任務隻要帶上必需品就行了,這件事我會回去落實的。”
太宰:“我沒說過,不要在悠一麵前誣賴我哦。”
廣津:“……”
廣津:“您不是說這是累……”
太宰:“廣津先生。”
廣津:“……是?”
“我聽織田作說最近橫濱有亂說話被拔掉舌頭的怪談。”少年的聲音輕而緩,彎起的眉眼精致,沾了虛假的笑意,“你一定也不想出意外的,對吧?”
俗話說得好,人不能屈服於黑暗惡勢力。
可他們本來就是黑暗惡勢力,更何況說這句話的還是太宰治。
廣津柳浪屈服了。
他看著得到滿意答複的太宰離去,沒聽清對方嘴裡哼的是什麼小調。
沒了鬥爭的橫濱夜晚一片祥和,太宰治從港口散步回總部的時候,時針已經從八走到了十。
可能是剛剛動靜鬨得太大的緣故,彆說悠一了,一路上太宰幾乎連個人影都沒看到。
偶爾路過的幾隻老鼠被他一腳踹回了下水溝,少年因無聊而產生的不滿無處發泄,目光剛落到一旁停著的機車上,熟悉的聲音卻從頭頂上傳來。
“太宰?”
街道兩旁的路燈明亮,太宰治怔愣地抬起頭時,瀧川悠一的半張臉因這樣的光線而模糊。
他站在三樓漆黑的走廊上,微微探出半個身子,淡紫色的眼中盛著倦意。
可這倦意僅持續了一瞬,就因為少年放鬆下來的肩膀消失了。
瀧川悠一歎了口氣:“我還以為你去哪了,站在那裡做什麼?”
“……”
“悠一。”
“嗯?”
“你在等我嗎?”
太宰治清晰地記得,十點是瀧川悠一睡覺的時間。
他說要早睡早起,這樣身體才會好。
但是……
“是啊。”
出乎太宰的預料,瀧川悠一回答這句話的時候用了毫不在意的口吻。
“我找了你好久,本來想出去看看的,但紅葉姐說你可能馬上就會回來,結果就——”
【太宰治好感度+1】
“……”瀧川悠一沉默,後知後覺地對上樓下的那道目光。
累了,毀滅吧。
少年深吸一口氣,麵無表情地把手裡被打回來的報告書揉成一團扔下去。
“太宰,你下次在報告書裡寫自己乾的壞事的時候,可以不要在審核的署名那欄寫我的名字嗎。”
扣錢!要扣錢的啊!
瀧川悠一一想到自己這個月起早貪黑的獎金沒了,就恨不得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可是不行,勞模有勞模的尊嚴。
想到這裡的瀧川悠一變得冷酷。
“上來。”他像教訓小孩子一樣教訓道,“去我辦公室,沒改完之前你也彆想睡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