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不準輸哦。”
“……”芥川龍之介看了眼手機上太宰不斷發過來的[再比一場]的消息,一時間如臨大敵。
“那麼——”
桌子對麵的椅子被人拉開,瀧川悠一闔眼之間緩慢挪過視線。
他全然沒有身為黑手黨的自覺,反而禮貌地點了下頭。
“感謝您的邀請,木村警部。”
木村讓眸色漸深。
少年長了一張無害的臉,用“邀請”這個詞輕描淡寫地就將自己與這次事件撇清了關係。
木村讓按捺不住脾氣,一掌拍著桌子站了起來:“昨天晚上七點三十六分,石垣山腳的倉庫發生交火,死傷人數為二十一人。”
一遝照片被摔到了瀧川悠一的麵前,血染紅的地麵上,到處都是斷肢殘骸。
“有證人提供消息,曾在三十分看到你們進入。”
木村讓說這句話時目光銳利,瀧川悠一卻還是一副不急不緩的態度。
“是嗎。”少年抬起眼來,“證人呢?”
木村讓一愣。
一個恐怖的念頭在他的腦海中升起,他立即通知監控室中的警官聯係正在證人家樓下蹲守的警察,但傳來的消息是一切正常。
“等……”對講機裡的信號突然嘈雜了一會兒,緊接著是一聲刺耳的槍聲。
短暫的沉默過後,木村聽到那頭警官顫抖的聲音。
“死、死了?”
木村讓握緊了拳頭,立即將視線投向一旁鎮定自若的瀧川悠一。
但少年卻攤了攤手,笑得無辜:“這可和我沒有關係,我隻是坐著而已,你的同事都看著,不是嗎?”
中計了。
這才是麵前這個狡猾的家夥會到這裡來的真正原因。
瀧川悠一說著,將麵前的照片推了回去。
“你要去哪?我們還沒有結束。”木村讓見他站起,不由自主地摸向彆在腰間的槍。
“彆誤會。”瀧川悠一說,他看了眼芥川遞來的手機上“You Lose”的界麵,遲疑了一下才放回口袋。
“我的時間很緊,之所以接受邀請到這裡來,是因為我以為木村警部你想找我敘敘舊。”
穿著警服的男人怔住。
“三年前,銀座附近的小賣部。”瀧川悠一平靜地陳述道,“我們見過的,不是嗎?”
這小子,知道了竟然還敢來到這裡。
木村讓握緊拳頭,清晰地認知到如果強製將對方留在這裡會發生什麼。
“彆太囂張了。”他沉聲警告道,“作為一個叛徒,就算你現在投靠的港口黑手黨無所不能……”
“叛徒?”瀧川悠一露出驚訝的表情,“原來如此,看來你是個正常人嘛。”
托木村的福,他前幾天莫名其妙搞到的洗白點數都快掉完了。
“不過有一點你說對了。”
不等木村回答,瀧川悠一走出審訊室的大門時停下了腳步。
他回過頭,雖然在笑,眼神卻冰冷得像把刀子。
“木村警部,我們確實是無所不能的。”
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隻要是為了組織,殺死誰都無所謂。
如果有必要,甚至連自己也能舍棄。
這是森鷗外灌輸在港口黑手黨每一個成員腦子裡的思想。
瀧川悠一覺得不無道理,但並不讚成最後一點。
“這不是回港口黑手黨的路。”跟著瀧川悠一走了半晌,芥川看著人來人往的大街,疑惑地皺起眉頭。
“這個嘛,我剛剛撒謊了。”瀧川悠一神秘地說,“我不是因為敘舊才來的,隻是有一家很好吃的拉麵店我想來很久了,但又找不到合適的理由——”
芥川龍之介沉默,他聽著瀧川愉悅地哼起了歌,拉開拉麵店的大門。
歌聲戛然而止。
瀧川悠一看著那望過來的三雙熟悉的眼睛,又看了看對麵坐著的疑似女警的存在。
少年想到剛剛在警視廳裡說的大話,一時之間不知道是該進還是該退。
見他沒有動作,芥川警惕地問了聲:“怎麼了?”
瀧川悠一搖了搖頭,若無其事地挑了個偏僻的位置。
“沒什麼。”他回答道,“就是我們好像又被警察包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