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最佳的觀察位置……
鬆田陣平墨鏡後的視線緩慢移動,最後落在打著瞌睡的瀧川悠一身上。
“又是你們啊,鬆田老弟。”原本封鎖的大門被拉開,目暮警部看了眼裡麵熟悉的一堆人,嘴角不自覺地抽了抽。
瀧川悠一聞聲望去,很快從腦中找到對應的記憶。
日本的警校相對其他更像崗前培訓,因此大家無聊的時候時常往外跑,偶爾還會卷進什麼案件中,莫名其妙纏著繃帶夜黑風高地翻牆回來。
用鬼塚教官的話來說,他們就是一群“不自量力的毛頭小子”。
“啊!”
鄰座的女性發出聲驚呼,本來混合好的奶粉在她手中倒了一半。桃澤真弓尷尬地站起,慌忙用紙巾覆蓋在桌子上。
做完這一係列的動作後,她膽怯地朝看向這邊的警察尋求幫助。
“那、那個,請問我可以去洗下手嗎?”
其中一位女警點了下頭:“當然,我帶你去。”
瀧川悠一已經無聊到開始聯合身處橫濱的太宰治玩飛行棋了,他的拇指點了下屏幕,剛擲出一個骰子,身側便有陰影灑了下來。
鬆田陣平想到萩原之前說的臥底的可能性,麵色嚴肅,正斟酌著用詞,對方卻輕鬆地打了個招呼。
“這不是鬆田嘛,研二還在裡麵?”
鬆田陣平:“……”
等等,這是什麼情況。
鬆田陣平皺起眉,瞥了眼瀧川對麵坐著的少年。
他對他們好像充滿了敵意,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氣都要凝成實質了。
……但那碗裡快要溢出來的蔬菜是怎麼回事?
“瀧川老弟!”發現熟人的目暮警部瞳孔地震,“你不是死了嗎!”
瀧川悠一有些遺憾自己手上沒有禮花:“我可從來沒說過自己死了。”
……廢話。
哪有死人能說話的。
目暮警部額角猛跳,正欲再說些什麼,萩原卻掀開簾子走了出來。
他戴著白色的手套,手裡的本子上記錄著詳細信息。
“死者名叫川崎緒子,女,31歲,育嬰師,死因初步斷定為頭部撞擊傷。”
……
啪嗒。
“下雨了啊。”瀧川悠一站起來,他看了眼手機上尾崎紅葉發來的例行會議的短信,在一眾警察的注視下散步般地走到門口,“你們最好去洗手間看看哦。”
“那位女士懷裡的嬰兒,太過安靜了,不是嗎?”
身為育嬰師的死者,緊張的女性,被打翻的奶瓶……
所有的線索串在一起,鬆田陣平不由睜大了眼。
“如果需要指紋的話,可以去那個玻璃杯上提取。”瀧川悠一友善地提醒道,“雖說她一開始戴著手套,但在衝泡的時候摘下了。”
鬆田陣平麵色嚴肅:“你早就知道她殺了人?”
瀧川悠一無辜聳肩:“畢竟要殺我的人太多了,時間久了,也能聞到一點凶手的味道。”
少年站得挺拔,背對著綿密的雨幕,雨水斜斜地落進,打濕了他身上薄薄的襯衫。
這個不遠不近的角度使得鬆田陣平能清楚地看到他隱在襯衫下的傷口。
長長的一條,從右肩一直蔓延到腰腹。
除此以外,還有數不清的子彈穿透的痕跡。
這是比起警察,更可怕的黑手黨的世界。
鬆田陣平插在口袋裡的手顫抖,幾乎想象不出那個扒拉著床大喊不想訓練的瀧川悠一是怎麼堅持下來的。
【“下次可以等我走遠點再說要暴揍警視總監的話嗎,我會被彆人當做你的同夥的。”】
紮著高馬尾的少年嘀嘀咕咕地在抱怨,卻還是在他和Zero大打一場後遞出了手帕。
【“真搞不懂,你明明很聰明,卻偏偏要選擇正麵對抗這一種方式。”】
【“鬆田,你真是比我還不像警察。”】
柔軟的觸感貼在他的臉上,鬆田陣平下意識地上前一步,瀧川悠一卻在走入雨中前背對著他揮了揮手。
“走了。”
鬆田陣平沒有回答,雨水的濕氣似乎透過墨鏡,飄到了他的眼睛裡。
[鬆田陣平好感度+1]
[當前印象已變更——“影子裡的獨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