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第 60 章(2 / 2)

琴酒既懶得理他,也沒有把槍還給他的打算。

“剛剛的話繼續。”琴酒垂下眼看向地上的男人。他講究效率,一手扣住斯繽尼塔防止亂動,一手給槍上了膛。

見到拷問的人變成了組織的TopKiller,男人顯然更恐懼了。

“三天前下、下午,有個臉上有刺青的白發男人,說、說我如果幫他做件事,就幫我把家人複活。”

失蹤的白蘭傑索。

正是因為就能猜測出來,所以瀧川悠一才想殺人滅口。

他的身體繃緊,思考著如果下一秒對方如果說出對自己不利的信息,該如何擺脫琴酒的桎梏。

然而這個小小的動作引起了琴酒的誤解,他瞥了神色不明的斯繽尼塔一眼,冷淡地開口:“怕什麼?”

“手。”瀧川悠一指著他扣在自己腰上的手臂,“不舒服。”

琴酒施舍般地移動目光,這才想起來斯繽尼塔身上的傷似乎還沒好全。

沒好全千裡迢迢地跑去找萊伊,之前給他放的假簡直是白放。

“痛就忍著。”琴酒無情地吐出幾個字,“你需要點教訓才能長記性。”

瀧川悠一不解,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從哪裡開始跟不上對方的腦回路的。

不能啊,他也不是笨蛋啊。

“總、總之,我沒答應。”地上的男人觀察著琴酒的神色,見他的怒火對象轉移了才敢戰戰兢兢地開口,“我沒有背叛組織!隻是因為那時候隻有我一個人,說、說出來也沒有證據。”

男人說完,猛地向前一撲,手揪住琴酒褲角的時候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請給我個機會!我去把那家夥的目的查出來!”

他每多說一個字,琴酒的臉色就更冷一份。

發現自己的馬甲還在,瀧川悠一現在的心情隻剩下了幸災樂禍。

“你打算笑多久?”琴酒問道,動作明顯克製著火氣。

瀧川悠一懷疑他有潔癖。

不過現在好像不是分析這個的時候。

“……不笑了。”瀧川悠一咳嗽一聲,“這個任務我也可以做。”

“你?”琴酒睨他一眼,就差把廢物和好吃懶做幾個字拍他臉上。

琴酒哂笑:“憑什麼?”

這問題還挺難的,回答不好說不定會引起琴酒好不容易消退下去的疑心。

瀧川悠一開動腦筋,想起剛剛碰見萊伊的位置,又回憶了一下三天前腳下男人消失的點位。

少年思考的時候,一截白皙的脖頸露了出來。

琴酒的目光落下,明明輕得沒有實質,卻又危險得仿佛下一秒便能將皮膚之下搏動的血管挑開。

“因為萊伊在附近,我可以隨時去找他……之類的?”

瀧川悠一的聲音越來越輕。

他感受到殺氣,不解地看向遠處開始假裝雕塑地伏特加一眼。

“琴酒。”認為自己找到問題所在的瀧川悠一向後仰著腦袋,“你和萊伊吵架啦?關係不好?情敵?貝爾摩德?彆傷心,我覺得貝爾摩德肯定還……唔。”

喋喋不休的嘴被人用手掌捂住,琴酒無視斯繽尼塔掙紮的動作,瞥了伏特加一眼:

“去把訓練室的門打開。”

反正不吃點虧,斯繽尼塔是認不了錯的。

-

零點,港口黑手黨宿舍。

砰——

伴隨著最後一聲槍響,太宰治收起槍,冷漠地看向倒在地上的一群人。

“沒關係,我已經解決完了。”他平淡地對著耳麥那頭的廣津柳浪說道,“讓芥川來把這群人扔出去。”

這裡是悠一的房間。

而血已經把悠一的家具全都弄臟了。

太宰治需要在對方回來之前將這一切都恢複,這對他來說不是什麼難事。

對太宰治來說,難的是怎樣阻止白蘭傑索派人接近悠一。

那個長著翅膀的煩人家夥有著一副哄騙人的外表,也不知道是在哪裡東山再起了。

太宰治不屑地冷哼一聲,在聽到門鎖擰開的動靜時回頭。

“你來了啊,芥……”

瀧川悠一沉默地看向堪比拷問室的房間。

價值五十萬的地毯報廢了,定製的台燈也碎了兩個。

好在保險箱沒有被打開的痕跡。

他走進,反手關上門。

“走吧。”他無比自然地拿上枕頭,對著愣住的太宰治說道,“去你房間睡。”

第一句竟然不是讓他賠錢。

太宰治眨了眨眼,看著悠一經過自己身邊時停下腳步。

“愣著乾什麼?”瀧川悠一皺著眉問,“受傷了?”

不會吧,白蘭派來的這群人也不像是打得過太宰治的樣子。

“沒有。”太宰治輕輕地笑了一聲,“我以為你會生氣。”

被琴酒按在訓練室裡操練了一下午的瀧川悠一:“……”

“我沒力氣生氣。”他的聲音幽幽的,“而且和你有什麼關係,不是白蘭的錯嗎。”

白蘭傑索在找他,這並不是什麼難以推測的結論。

睡覺,瀧川悠一的心裡現在隻有睡覺。

畢竟再過四個小時他就得起床了。

反正在哪裡睡一睜眼都是太宰治,還不如去他親手挑的地毯上睡。

這麼想著的瀧川悠一心滿意足地在隔壁房間給自己蓋上了被子。

然而,十分鐘過去……

“太宰。”他憤怒地威脅道,“你再盯著我看,我就用枕頭把你悶死。”

太宰治趴在床邊,聽著這句話滿足地彎起唇角:“好啊,如果是悠一的話,悶死也不錯。”

……陷阱,絕對是陷阱。

他暗殺,下毒,什麼都試過了。

到頭來每次進醫院的都是瀧川悠一自己。

他才不相信太宰治會被悶死。

正所謂吃一塹長一……

身體被隔著被子輕輕抱住,太宰治的下巴輕輕搭在他的頭頂。

“太宰。”

“……”

“過分了。”

少年的睫毛顫了顫,聲音在寬敞的空間中無人回應。

太宰治的呼吸均勻,好像是真的睡著了。

好奇怪,放著好好的床不睡,一定要來和他搶地板嗎?

瀧川悠一從被子裡騰出一隻手,握緊拳頭。

淩厲的風掀起,他的手最後在太宰治的鼻梁前停了下來。

瀧川悠一想起了那天在壽司店裡的擁抱。

……搞什麼。

黑暗之中,少年迷茫地盯著自己的手掌看了一會。

他明明沒有良心。

為什麼……為什麼會下不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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