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等等,門口路過的那個好像是瀧川乾部。
……
身上好像被什麼惡心的視線黏住了。
原本沒打算停留的瀧川悠一停下腳步,一轉頭就對上了數十道期待的視線。
不明所以的少年皺眉,往左一步,黑手黨們就往左看一點,往右一步,黑手黨們就往右看一點。
哦,真的是在看他。
“竟然當著我的麵出神。”不知道部下被什麼東西吸引了的太宰治輕笑一聲,聲音輕緩,語氣卻十分危險,“我可不像中也那個蛞蝓一樣打算和你們慢慢……”
“太宰。”迫不得已的瀧川悠一推開訓練室的門,他偏頭躲開飛濺的木屑,目光落在太宰治手裡的槍上,“紅葉姐喊我們去吃飯。”
太宰治瞬間忘了自己剛才想說的話,無辜地眨眨眼睛。
“吃什麼?”
“……反正沒有你喜歡的螃蟹。”
“誒,悠一竟然記得我喜歡吃什麼嗎?”
出現了!多雲轉晴之術!
飽受折磨的黑手黨們驚呼,不可思議地盯著太宰治背後旋轉的小花,某種程度上好像發現了日後逃避懲罰的方法。
瀧川悠一聽著那熟悉的[太宰治好感度+1]的提示音,在這短短的幾分鐘裡已經開始後悔剛才停下腳步的事了。
“誰管你。”瀧川悠一擺出冷漠臉,“我要把你的那份也吃掉。”
太宰治唇角的弧度又擴大了些:“我要去。”
“誰讓你去了。”
“紅葉姐?”
“嗬,我騙你的。”
“是嗎,那下次悠一邀請我的時候可以直接說,我會去的。”太宰治的腦子轉得很快,得出結論的時候語氣輕快。
“……”糟糕,被繞進去了。
瀧川悠一抿唇,渾身上下開始散發出幽幽的怨氣。
太宰治觀察著他的一舉一動,忽然抬手,戳了戳對方的後腰。
少年以肉眼可見的程度一僵。
果然,又受傷了。
太宰治的目光垂下,不難推測出對方這次受傷是為了什麼。
這世上能傷到悠一的東西不多,正是因為如此,悠一常常以此作為獲取情報的代價。
“我想了想。”瀧川悠一忽然正色道,“好久沒看到小夢野了,我要去找他訓練。”
他說著就調轉方向,但在那之前,手腕卻被太宰治輕輕圈住。
這是一個下意識的舉動,太宰治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反應過來後卻沒有鬆開的打算。
“我不會告訴中也的。”他說。
瀧川悠一:“我上次信你的時候體驗了一次無麻醉縫針。”
“那是以前,現在不一樣了。”
窗外的霞光漫天,太宰治說完,像是被這光明驚擾般地抬起眼睫。
“現在不想讓中也看到。”
悠一的眼睛是淺色的。
所以,天空是什麼顏色,映照出的就是什麼顏色。
比起之前,太宰治更喜歡他隻注視著自己一個人的樣子。
要是隻有他一個人的顏色就好了。
完全沒聽懂太宰治意思的瀧川悠一張口:“你們關係變差了?”
太宰治:“隻有悠一才會覺得我和中也關係好吧,中也可是認真地在討厭我。”
瀧川悠一半信半疑:“你呢?”
太宰治抱怨:“我也在認真討厭中也。”
瀧川悠一觀察著太宰治說這句話的神情。
找不到撒謊的痕跡。
但微表情對太宰治來說沒什麼研究價值,所以還是隻能信一半。
正一發明的係統怎麼就沒有讀心這個功能呢。
“隨便吧。”瀧川悠一滿不在意地說,晃了晃自己的手,“你打算什麼時候鬆開我?”
“悠一昨天也抱我了。”太宰治義正言辭地說,“所以這是利息。”
“不可能!”瀧川悠一反駁,“明明是……”
不對,喝醉酒後他什麼都乾得出來。
研二說過,他之前也抱著陣平不肯撒手過。
鬆田陣平氣急敗壞地想把他扯下來,但毫無意外地失敗了。
偏偏那天晚上還要替鬼塚教官修車,一臉絕望的鬆田陣平隻能忍受身上的重量負重前行。
好久沒見到他們了。
瀧川悠一收斂思緒,不動聲色地移開眼睛。
“瀧川,你之前說的宮野小姐……”阪口安吾的聲音由遠及近,目光落在太宰治牽著瀧川的手上時卻突然頓住。
身為對方的好友,阪口安吾非常清楚現在是種什麼情況。
“太宰。”阪口安吾沉痛地說道,“你終於還是走上這條路了嗎?”
瀧川悠一:?
太宰治大聲:“我沒有!”
阪口安吾冷漠:“所以昨天不是你故意把酒倒到瀧川身上的?”
太宰治:“那是因為中也在追我。”
阪口安吾:“提議給瀧川換衣服的也是你吧。”
太宰治:“穿著濕透的衣服會感冒,這是安吾你的原話。”
阪口安吾推了推眼鏡:“不,要不是中原,你估計就把瀧川當芭比娃娃玩了。”
太宰治的神色平靜下來,語氣裡第一次出現了類似疑惑的口吻:“芭比娃娃是什麼東西?”
瀧川悠一:“是金色頭發的玩偶。”
“……”
兩道目光投了過來。
“有電影的啊——可惡!重點是這個嗎!”瀧川悠一把關節掰得清脆作響,眉眼裡流露出森冷的戾氣,“安吾,讓開點,我要替天行道。”
太宰治:“為什麼安吾沒事?”
瀧川悠一:“因為安吾太弱了,一拳下去就死了。”
阪口安吾:“……謝謝,並不開心。”
太宰治思考了一下:“但是沒有異能的悠一,體術也和我差不了多少吧。”
……對哦,該死的人間失格。
“我已經進步了。”整天泡在訓練室裡的瀧川悠一抬起手臂,得意道,“來吧,看我一拳打……”
外套因動作掀起一角,啪嗒一聲,口袋裡的手機掉在了地上。
因為是組織發放的,考慮到任務時的特殊因素,後勤組特地設計了撞擊後自動接通的功能。
瀧川悠一愣住,立即對遠處走過來的部下做了個後退的手勢,反手捂住太宰的嘴巴。
“計劃有變,晚上十點行動。”
琴酒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沒有絲毫溫度,他坐在保時捷的副座,下完命令後正打算掛斷電話,卻忽然聽到了一聲低低的喘息。
好似是壓抑著疼痛,不知道是又和誰扭打到了一起。
琴酒皺起眉頭,立刻意識到了不對勁的地方。
“說話,斯繽尼塔。”
“你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