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前的確也沒想到,這招還能用在這種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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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點,東京。
“斯繽尼塔,你是被人揍了嗎?”
飛速行駛的轎車中,伏特加透過車內後視鏡擔憂地看了一眼後座的那抹白色身影。
“……你看我像是被人揍了嗎?”
瀧川悠一抬起眼,輕哼。
“我隻是腰酸而已。”
跟著太宰學了十分鐘,什麼也沒學會。
這簡直就是他戰鬥生涯中的滑鐵盧。
相比之下,還是直接一拳下去把彆人的腰打斷方便些。
瀧川悠一這麼想著,視線落到身邊琴酒的身上。
角度、力道——他模仿著太宰又試了一遍。
從琴酒那抬起的陰冷眼眸中,瀧川悠一再次認識到自己學不會這招的事實。
“無聊?”琴酒說。
瀧川悠一:“有點。”
琴酒收回視線,手中的報告翻了一頁:“能跑一個晚上,我看你挺有聊的。”
瀧川悠一湊近,這才發現琴酒手上的是他的行動軌跡。
GPS的信號顯示在港口黑手黨的大樓內當然不行,所以把竊聽裝置取掉後,瀧川悠一就把手機交給了巡邏的部下,拜托他們隨便走走。
……好有活力。
看著那複雜的路線圖,即使是瀧川悠一也忍不住感慨了一下。
很好,現在有理由解釋他為什麼腰酸了。
“話說回來,你們去見雪莉都不帶禮物嗎?”掃了一眼車內簡介的配置,瀧川悠一問道。
琴酒冷笑:“你以為我們是去乾嘛的?”
“見麵。”瀧川悠一回答得很快,給出的答案卻毫無價值。
琴酒這才注意到他今天與眾不同的裝扮。
組織裡有代號的成員,穿白色的他還是第一個。
瀧川悠一:“你沒告訴我,所以是你的錯。”
“後麵有替換的衣服。”琴酒的語氣淺淡,屈起的直接抵在顴骨,“斯繽尼塔,再多說一個字,我就把你的骨頭敲斷,讓你永遠也說不了話。”
瀧川悠一沒說話,但是把手機遞了過去。
熒亮的屏幕上,備忘錄裡打著簡短的一行字。
[哈,獨/裁]
琴酒嗤笑一聲,手指往下拉了拉。
他的這個動作猝不及防,瀧川悠一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備忘錄的下方,赫然是一張剛拍的照片。
照片裡的琴酒雙腿交疊,慵懶地靠在車窗邊,一雙森冷的綠眼睛安靜地垂下,冷峻的五官中透著與生俱來的銳意。
“斯繽尼塔。”琴酒的聲音令人不寒而栗,“你哪來的偷拍習慣?”
……你手上的其他報告看起來挺有用的。
瀧川悠一這麼默念,嘴上說的卻是“畫畫”。
琴酒想起那天他的彩帶槍。
五顏六色的彩帶落下,斯繽尼塔手邊的資料上全是他所謂的傑作。
——臭臉琴酒、Q/Q人琴酒、史迪仔琴酒……
琴酒麵無表情地把他手機裡的照片全部刪光。
瀧川悠一心痛到窒息。
咦,不對,昨天晚上好像剛備份過。
……
不心痛了,但是現在笑出聲也不太好。
嗯,還是繼續心痛吧。
瀧川悠一做出決定,裝作沮喪地彆過臉去。【小鳥生氣了?】
手機上的消息彈出,琴酒抬眼,與遠處一棟大樓上的貝爾摩德對視。
【對了,瀧川的右手在昨天受傷,要動手的話現在是好時機】
【雖然我現在也找不到他在哪】
全是廢話。
任務失敗了還有心情開玩笑,也隻有貝爾摩德這個女人乾的出來。
要不是BOSS對她青睞有加……
琴酒冷哼,餘光瞥見斯繽尼塔托著下巴的手。
沒什麼異常,隻是腦袋在睡覺的時候因為道路顛簸撞到了車窗好幾下。
一聲又一聲,砸得人煩悶。
在他乾出更多蠢事前,琴酒索性抬手將他單手摟過。
斯繽尼塔的那雙藍眼睛睜開了一瞬,對視幾秒後毫不在意地閉上眼睛繼續睡覺。
耳邊的呼吸聲均勻,從肩上垂落的銀發不分你我地糾纏在一起。
琴酒盯著他看了一會,默不作聲地轉過頭,繼續整理資料上的信息。
保時捷在一棟公寓前停下。
不過十三四歲的女孩子損失了大半研究的成果,本準備好迎接這位TopKiller的怒火,結果拉開門,看到的就是這麼詭異又和諧的一幕。
雪莉站在車門外,震驚得一時之間不知道該不該上車。
“……怎麼回事?”
被人奪舍了?她剛回國的時候,見到她的琴酒還不耐煩地說她是麻煩。
有道理,雖然這輛古董車不常見,但人萬一是易容的呢。
得出結論的雪莉突然變得警惕,下意識地握緊萊伊之前給她的槍。
琴酒注意到她的動作,不屑地扯開唇角:“怎麼,要我請你?”
砰。
雪莉關上車門。
好吧,不是奪舍。
這家夥隻是雙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