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繽尼塔,這已經是你這個月第二次遲到了。”
任務地的2號狙擊點,伏特加痛心地說道。
瀧川悠一悠閒地拿著杯牛奶,左右看了看:“琴酒呢?”
伏特加一頓:“大哥有其他的事情,要待會才會過來。”
瀧川悠一敷衍地“哦”了一聲:“那彆管我。”
“……”伏特加沒說話,但看樣子是在痛苦地打報告。
勞模不出任務的可能性隻有一個。
琴酒去見[那位先生]了。
瀧川悠一靠著欄杆,目光落在街角的那輛白色的馬自達上。
話說回來,波本也不上報行蹤,為什麼琴酒不管他?
這就是神秘主義的人設的好處嗎。
“1號點是誰?”觀察了一會地形,瀧川悠一回過頭問道。
伏特加沒想到他認真得這麼快,遲疑一瞬才從腦中得到答案:“卡爾瓦多斯。”
瀧川悠一在記憶裡翻找幾秒,想起這似乎是之前在遊樂園被他打暈的倒黴蛋。
如果不是景光回去不好交差,他那時就索性把對方殺掉了。
瀧川悠一覺得無趣:“那他和基安蒂的槍法誰更好點?”
伏特加心裡突然多了種不好的預感:“你問這個乾什麼?”
瀧川悠一理所當然:“要是他的槍法夠好,待會目標開車逃竄的時候就用不到我們動手了。”
不過基安蒂坐直升機突突突的時候也挺描邊的,以至於瀧川悠一一開始真的以為她也是哪裡派來的臥底。
“……話是這麼說沒錯。”伏特加的話音落下,一輛黑色的轎車突然衝了出來。
子彈穿透了左前方的車胎,失控之下,目標開著車一頭撞進了旁邊的飾品店。
瀧川悠一看著穿著西裝的男人踉踉蹌蹌地從車上走下,漫不經心地抬起槍。
子彈精準地擊中油箱,伴隨著一聲爆炸的巨響,剛死裡逃生的男人便因巨大的衝擊力飛了出去。他的一條胳膊被炸飛,後背上燃著火焰,驚慌之中有以為隻是單純的交通事故的路人跑去幫忙,瀧川悠一注視著這一幕,不太在意地開了第二槍。
從頭顱穿出的子彈嵌進地裡,本還抓著男人衣服的女人頓住,後知後覺地摸了摸臉上濺開的血液,立刻反應過來現在的情況。
沒有尖叫。
瀧川悠一眉尾揚起,在天台上與她對視一眼。
“走了。”青年收起槍,輕聲對身後的伏特加說道,“那是警察。”
佐藤美和子,之前偷偷溜進警校畢業禮的時候,瀧川悠一曾在門口遙遙地見過她一麵。
搜查一課,說不定以後能經常碰到。
“對了。”瀧川悠一想起來,跑路前還不忘偏過頭對伏特加提議道,“中午想吃西餐,能不能讓琴酒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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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繽尼塔說要吃西餐】
【殺完人吃大餐,他說這是情調——伏特加】
琴酒沒有回複,隻是麵無表情地將手機收回口袋,抬眼看向坐在落地窗前的男人。
這座莊園裡,所有的一切都是花了昂貴的價格特彆訂製的,如果說要有什麼共同之處,那就是上麵都由知名的工匠雕刻了烏鴉的圖案。
烏丸蓮耶,作為組織幕後的首領,雖年過百歲卻仍然保持著一副年輕人的模樣。
沒有人敢去探究其中的緣由。
“然後呢。”聽完琴酒對於考核的彙報,[烏丸蓮耶]饒有興致地彎起唇角,“斯繽尼塔就這麼自己從雪裡爬了出來?”
“嗯。”
“令人遺憾。”[烏丸蓮耶]意有所指,“要不是那個人,他應該能變得更優秀的。”
琴酒皺了下眉,聽見對方歎了口氣。
“去吧。”[烏丸蓮耶]的話音落下,琴酒身後的那扇沉重的大門便自動打開,“斯繽尼塔還等著你不是嗎?”
燭台上烏鴉的雕像微微移動,它們的翅膀被人卸下,漆黑的眼睛中透著難以描述的壓抑感。
走出莊園的時候,琴酒神色冷淡地給伏特加回了句【在哪】。
貝爾摩德那女人的直覺和他出奇得相似。
烏鴉是群居動物,一代頭腦死去,便意味著新一代頭腦的誕生。
但這並不意味著琴酒會為一個來曆不明的冒牌貨效忠。
銀發的殺手冷笑一聲,幽綠色的眼中映出遠方的景色。
組織要變天了,其中的老鼠卻還沒抓完。
手下的怠惰使得這位向來冷酷無情的TopKiller感到些煩躁,偏偏斯繽尼塔還大搖大擺地坐在高級餐廳中快樂地研究他的奶昔。
琴酒走過去,注意到他擺在盤子邊的一根煙。
“哪來的?”他問道。
瀧川悠一:“奶昔?”
“……”
“那邊的人送的。”瀧川悠一拿起那根煙研究了一下,偏過頭看向兩桌外一位西裝革履的紳士。
見到自己剛剛搭訕過的人投來目光,男人手中的叉子放下,剛想打個招呼,目光對上那雙幽綠的眼睛時,笑容卻立刻僵在唇角。
蟄伏在黑暗深處的陰冷與危險,感覺下一秒就會被撕碎。
琴酒的表情沒什麼變化,察覺到對方僵硬的神色後,從喉嚨裡發出聲不屑一顧的笑。
他收回視線,看著斯繽尼塔把奶昔遞過來:“喝嗎?”
“不喝。”琴酒說,“不知道裡麵放了什麼東西?”
“致幻劑。”瀧川悠一誠實地答道,“本來想送給伏特加的,但覺得還是你中招的樣子比較有趣。”
這樣狂妄的話使得一直努力縮小存在感的伏特加開始尋找鑽到地下的途徑,但琴酒盯了青年那張臉看了一會,半晌隻是淡淡地說了一句“為什麼不去包廂?”
伏特加:?
伏特加:!!!
瀧川悠一:“替你省錢。”
琴酒看了眼桌角的賬單。
能拿他的卡在拍賣會上亂拍的人怎麼可能會看得上這幾個零。
斯繽尼塔無非是覺得大庭廣眾之下他不敢用伯/萊/□□他腦袋。
“你都敢大膽到給萊伊下藥,還在乎這些事?”琴酒嘲諷道。
“他又沒吃。”瀧川悠一的語氣裡滿溢著可惜,“你能不能不要總是盯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