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明鋼罩外邊隨意擺放的兩隻帶著油光的空碟, 這應該是哈士奇學了兩課並通過課堂測驗後得到的獎勵。
透明鋼罩裡邊, 六隻盛滿肉菜的碟子也光禿禿的, 這應是哈士奇學得不耐煩, 用不知名的法子鑽進鋼罩,把裡邊的飯菜吞吃乾淨的結果。
至於為什麼哈士奇現在躺在玻璃罩子裡人事不知, 應該是進去了出不來,鋼罩裡的氧氣消耗完畢, 哈士奇憋得暈了過去。
郎泓不過瞧了眼照片, 就把前因後果猜測出七七八八。他在心裡罵聲蠢貨,忙一路朝後院小跑而去。
郎楠他們也瞧清楚了視頻, 對郎泓拋下他們的舉動感到不解。
四人麵麵相覷了會,郎鈺心直口快, 率先開了口, “那是哈士奇, 我沒瞧錯吧?”
郎磊猛點頭, “沒錯, 是他。”
郎楠推推眼鏡,把眼底的意外遮在鏡片之下, 沒發表意見。
“大少爺竟還留著他?他不是來曆不明?”郎鈺得到肯定答案,不僅疑惑沒解,反倒更大了。
郎青這時插了一句嘴,“哈士奇對大少爺有好感, 或許對少爺有恩。”說著, 他的視線不由得落到空間扣上, 空間扣中藏著神.韻花與細碎草。
郎青話語裡的意思不言而喻,郎鈺撇撇嘴,不滿地嘟囔道:“萬一他包藏禍心呢,誰知道有沒有問題,郎青,你要好好檢查檢查。”
郎青心念一動,笑道:“好。”
“可是不對,若真隻是這個恩情,大少爺不會這麼焦急,我從沒見過大少爺這般失態過。”郎鈺又提出一個疑點,他起身,想去找大少爺。
郎楠伸手一拉,把郎鈺又拉回椅子上坐下,他拍拍郎鈺的手,道:“或許這三日又發生了其他我們不了解的事,大少爺心中有數的。”
“對啊,大少爺做事比你靠譜多了,看樣子,以後哈士奇也會成為我們中間的一員。”郎磊點點頭,將身一靠,他身下的沙發自動折疊成符合人體健康的弧度。
他們四人是陪著大少爺一起長大的,是大少爺的心腹,日後或許又要加上哈士奇了。能得到大少爺信任的不多,能讓大少爺緊張的也不多,現在有一個算一個,都是自己人。
郎楠沒附和郎磊的話,哈士奇值不值得信任,他自會用雙眼看。
四人坐在桌子上,等待著郎泓的回歸,而被他們掛念的郎泓,這時已經跑到了桌子邊。郎泓顧不得休息,喘息著伸手去按頂部中央的識彆器。
玻璃鋼罩是指紋解鎖的,除了郎泓,沒誰能夠打開。這本是郎泓防止哈士奇用旁門左道破開鎖而特意挑選的,現在卻成了困住哈士奇的牢籠。
細微的一聲“哢”,玻璃罩解了鎖,郎泓忙提起頂端圓環,露出玻璃罩中的哈士奇。
管家機器人機敏地上前接過玻璃罩,家庭醫生機器人上前去探測哈士奇的生命體征。
郎泓目光一直在哈士奇身上,這般動靜,見哈士奇沒有任何反應,依舊四肢僵直朝上一動不動,心中升起不妙之感。
不過這不妙感剛升起,哈士奇就翻個身,側著繼續睡了。
郎泓,……
郎泓徒然升起把哈士奇狂揍一番的衝動。他手指動了動,放到哈士奇鼻尖,確定哈士奇真的在睡覺後,心氣一鬆,坐在桌前的椅子上。
他望著哈士奇,心道,真能惹事,郎泓不忿地彈彈哈士奇額心。
哈士奇鼻尖動了動,嗅到了大美人身上的香味,還未明白是夢是真,鼻尖一痛,哈士奇“嗚嗚”兩聲,不情不願地睜開眼。
乍然見到郎泓,哈士奇先是一喜,隨即心虛,大美人怎麼過來了?
他眼珠子一掃,見困住他的玻璃罩已經被拿開,愈發心虛,大美人肯定瞧見他偷懶了。哈士奇腳踩在盤子上,挺直腰杆大聲道:“我憑本事進來的,你不能罰我。”
哈士奇使用的是融物訣,無物無可融入,隻是哈士奇目前的本事隻能施展一次,因此進去後就出不來了。
哈士奇本來打算睡一覺,在大美人回來之前出去,結果被大美人捉個正著。哈士奇心虛之下,反倒理直氣壯起來。
哈士奇的話聽在郎泓耳中,就是一連串嘀哩咕嚕,不過端看哈士奇神色,便能猜到他在說什麼。
他敲敲哈士奇的頭,道:“花狸肉,斑錦什雞,沒了。”
這兩樣郎泓昨日說過,哈士奇聽著耳熟,又看大美人麵無表情的臉,哈士奇徒生不妙之感。等晚上瞧見大美人啃了一支營養劑,就上.床休息後,終於知道大美人說的是什麼了。
真是慘痛的教訓,哈士奇學會的第一句話便是,“花狸肉,斑錦什雞,沒了。”
當然此刻哈士奇還不知道,他見大美人既沒抽他也沒打他,以為這事過了,不妙感當做錯覺,洋洋得意地甩甩尾巴,跟在郎泓一道去了前院。
郎泓並不管他,與郎楠等人一道討論城市的規建。
“……我們主打旅遊業,安全應為第一,城內無論幾階強者,都不許動武,動武者按照情節嚴重關禁閉數日。城外這些地方,”郎泓一指設計圖上的幾個區域,“這是狩獵區域,可允許遊客進行狩獵,不過邊緣裝上電網,凡出界者,生死自負。”
郎泓指尖下的狩獵區,皆屬於花斑血蟒的地盤,地盤之外,則是其他異獸強者的地盤,這些地盤,人類是不能踏入的,一旦踏入視為挑釁,性子好的隻驅逐一番,性子差的就直接生吞了。
因此,郎泓不得不考慮各種情況。
“郎楠,你去起草協議,凡入我泓城旅遊的,皆要簽署這份協議。我泓城寧願發展慢一些,也要把規矩立下。”
“好,大少爺。”郎楠推推眼鏡,心底激動,大少爺以往常懷死意,可是此時大少爺這話,竟充滿生機勃勃,這怎能不讓他開心。
一切都會好的。
郎泓琢磨了會,又道:“若無限製狩獵,猶如涸澤而漁,太過。不僅會破壞生態平衡,還不能可持續發展,所以,每年隻允許一次為期半月冬獵,你們覺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