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士奇現在的造型, 就像一隻大型犬下頷長出一個人頭, 跟神話裡的怪獸一樣, 奇異地很,不過哈士奇與郎泓都沒這感覺, 哈士奇隻顧著心疼郎泓受了凍,郎泓為哈士奇的心細如發而感動。
哈士奇是個大大咧咧的性子, 唯有麵對他時, 敏銳細心謹慎, 有這麼一個人全心全意地關注你, 任誰不會感動呢?
郎泓歎口氣, “還是被你察覺到了。”
哈士奇氣哼哼地開口, “若不是我發現,你還要凍到什麼時候?”
郎泓想摸摸哈士奇, 但自己雙手被束縛, 隻能用臉摩摩哈士奇的頸部。哈士奇身形巨大,郎泓被裹在裡邊, 這番摩挲動作,跟小孩子撓癢似的,哈士奇低頭舔了舔郎泓, 似是想起什麼,前爪抱住郎泓,笨拙的用靈氣撐起一個防護罩, 問:“大美人, 感覺好一點了嗎?”
不等大美人回答, 哈士奇就先開口回答:“沒有效果,依舊那麼冷。”停頓了下,哈士奇忽然語氣急切道:“大美人,你等等,我翻翻傳承。”
哈士奇忽然想起,自己上次度雷劫時,好像身上燃燒著火光,他要翻翻傳承,看能不能把那火激活起來。
郎泓“嗯”了一聲,把頭埋在哈士奇仿生衣外的毛裡。
“啊,找到了,妖丹心火激活,可獲得本命炎火。”哈士奇用前爪摸摸郎泓的頭,高興道:“大美人,你等等,很快就能熱起來了。”
哈士奇正要沉下心激活妖丹心火,窗外忽而有翅膀拍打之聲響起,那聲音挺響,夾在風聲裡也沒被遮蓋。
哈士奇雙耳動了動,道:“好像有很多鳥往這邊來。”那聲音是鳥類破空的滑翔聲,且那聲音越來越近。
不等郎泓回答,哈士奇圓目微微睜大,他瞧見了空中劃過白色淺痕,那痕跡很淡,跟霜白的比在灰白的布上作畫,不仔細看還真難瞧清楚。但哈士奇瞧清楚了,那是鳥類翅膀劃過的痕跡。
除了滑翔聲,還有獸類踩在雪地上發出的細微坍陷聲,有獸類靠近小木屋。
不僅僅是哈士奇聽到了,郎泓也聽到了,他精神力一動,外邊的動物清一色的雪白,若不是行動發出了聲響,還真不容易辨認出。
郎泓拍拍哈士奇,低聲道:“乖寶,放我下來。”
哈士奇不願意,郎泓低聲勸道:“乖寶,聽過“磨刀不誤砍柴工”嗎,你安心激活丹火,等丹火激活了,就不冷了。這才是重中之重,乖,聽話。”
哈士奇這才不情不願地掀開仿生衣,放郎泓出去。
寒風凜冽,風夾著雪從牆上的破洞口湧入,打在郎泓單薄的唐裝上,寒意深入骨肉。被這寒風一吹,郎泓打了個寒顫,他極力控製住身體,仰頭對哈士奇笑道:“乖寶,加油哦,我倆的溫暖就交給你了。”
頓時一股使命感以及大家長的責任放到了肩膀上,哈士奇重重的點頭,安心閉眼。
郎泓忍著寒意慢慢踱步到達門口,門外雪地上的鳥與動物在靠近這間小木屋,不知是出來獵食還是想進入小木屋遮風擋雪,團團地快速靠近。
郎泓精神力一掃,門外白色的小獸密密麻麻的,天上地下,全部都是。
窗邊牆上傳來窸窸的爬行聲,郎泓抬頭環視,隻見手臂粗細的雪獸爬到了窗邊,並透過窗欞試圖往裡邊爬。
牆上缺了一角的破洞,也有貓兒似的野獸往裡邊鑽,它們的雙眼,無一不閃爍著貪婪的光。
郎泓精神力凝成針,如仙女散花一般準確地釘入那些動物的額心。盤橫在窗欞的蛇、試圖鑽牆壁的小貓以及不斷衝擊門板的白鷗,紛紛從空中掉下,落到雪麵上發出聲響。
一波動物消亡,又一波動物孜孜不倦地試圖進入屋子中。郎泓慢慢回到哈士奇身邊,精神力全方位防護,像打地鼠一樣地打外邊雪獸,隻要它們冒頭,便會被郎泓精神力釘中,落回雪麵上。
這個過程持續了半分鐘,不太牢固的大門忽然重重地摔落到地,大風夾著雪從門外湧了進來,與風雪一起湧進來的,還有大片的動物,大的小的,全是雪白的。
沒了大門遮擋,郎泓瞧見,死在外邊的動物,屍體會化作雪,隻有死在屋裡的動物才會好好保存。
風雪中,越來越多的動物往這邊湧來,若是一直用精神力斬殺,精神力遲早有耗儘的時候,他雙眼一眯,麵色堅毅之色掃過,言靈之語再起,“天地有靈,諸獸聽令,散。”
言靈之語說出,郎泓麵色以可見的速度蒼白了下來,他神情略顯疲憊,顯然一日之內連續兩次使用言靈之力,對他的負擔很大。
門外的雪獸身不由己地往小屋外退去,退著退著,這些小獸消失在雪地之中,好似它們自雪中生出,又回歸了雪裡。
一時間,除了門口的一些屍體,外邊不見半點雪獸身影,白茫茫的雪地真乾淨。
郎泓在屋子裡找了個火鉗,用火鉗夾著門口的動物屍體拋出去。
“咕咕”兩聲,郎泓摸摸自己肚子,才感覺到肚子空落落的。這有點新鮮,如他們這樣的人,進食隻是為了滿足口食之欲,其餘時間隻要身體需要的能量充足,便不會感覺到餓意。可是現在還不到一天,便肚子餓得咕咕叫,好像還是幼時一般,到點要吃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