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認成老祖宗(1 / 2)

哈士奇雖然拉著郎泓往前走, 但注意力一直都落到後邊那些人身上,聽到那名渡劫修士的聲音, 哈士奇驚得差點跳起來。

郎泓還沒多少反應, 哈士奇先扭頭往後瞧去。

他把郎泓往後一拉,妄圖用自己的小身板攔住郎泓, 他昂起頭,氣勢十足地問道:“這位前輩,你找我伴侶有什麼事?”

不能讓郎泓與郎楨相認,不能讓大美人難堪, 哈士奇毫無畏懼的直視渡劫修士, 心底隻有這麼一個念頭。

“不許扭臉, 都交給我。”哈士奇又怕郎泓好奇, 往這邊張望,問話的同時在心底警告道。

郎泓跟著轉了一半的身子又定住, 他露出個淺笑, 眼底無奈又寵溺。他不知乖寶想做什麼, 不過這時乖寶正在氣頭上, 他還是什麼聽乖寶的話為好。

渡劫修士後邊的那名男修目光跟著落到郎泓的側臉上,他眸子閃了閃, 瞧向郎楨。

郎楨此時已經回過神,笑意吟吟地站在渡劫修士身邊, 眼底一片平靜, 好似之前的失態是錯覺。那男修眸子閃過諷刺, 之後又恢複平靜。

渡劫修士瞧了眼哈士奇, 又覷向郎泓,笑道:“這位小友,我觀那位同道麵容陌生,想交個朋友。”

“天虹星洪家,不是我們這等散修攀附得起的,前輩說笑了。”說著,哈士奇轉身拉著郎泓繼續前走。

郎泓聽了哈士奇的話,心底感傷,當初不懂人情世故的乖寶,也學會了這些托詞,而這都是他的錯。若不是他實力不濟,乖寶也不至於逼自己成長。

他能短時間內提升到渡劫修士,其中付出的努力隻有自己知道,同樣的,乖寶現在修為到了大乘,想來吃過的苦頭不比他少,隻要一想起乖寶跟他一樣經過嚴苛訓練,以及日夜不息的修煉,他便心疼難忍。

他乖順的跟著哈士奇,卸了自己一貫的強勢。

渡劫修士眉目一厲,道:“這位道友為何不敢回身應答,莫非道友是天狗一族餘孽,或者其他星係來的奸細,所以才這般躲躲閃閃?”

渡劫修士若一開始隻是因為郎澤的異樣而注意到郎泓,此時卻因為郎泓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而惱怒了,他自進階渡劫,很少再有人敢違逆他,加上天虹星洪家在天陽星係也算是二等勢力,便算對上一等宗門也不怵,這時見郎泓這般不識抬舉,忍不住惱火,反倒對郎泓身份要追根到底。

天狗一族餘孽哈士奇聽得心驚膽跳,生怕自己被人識破,他腳步頓了下,拉著郎泓往前走的步伐加快。

“這是被說中身份,相逃?”洪備聲如洪鐘,往前緊走幾步。

郎泓停下腳步,半側著身冷淡道:“這位先生,我看你更像其他星係的奸細,竟敢在器星鬨事。莫非是想攪亂煉器大會,讓幾十年後的千年大比天陽星係在煉器這一塊的比賽上直接投降敗退?”

他雖然隻側了半邊身,但那張臉也足夠人瞧清楚他長什麼樣,特彆是郎泓收斂了氣勢,修為低的人也都能瞧清楚他的模樣。

一時間,眾人的目光在郎楨與郎泓的麵容上來回移動。

郎泓對旁人的視線十分敏銳,當即想順著眾人的視線抬頭瞧去,哈士奇心中一焦急,嗬令道:“不許動。”

郎泓抬了一半的頭又折回,他望向哈士奇,心生一股異樣,不過見哈士奇麵色焦急之色,他捏捏哈士奇的爪子,眼底透著安撫。

哈士奇心底焦躁不減,拉著郎泓想繼續走,渡劫修士又開口道:“倒是牙尖嘴利,不過我洪家如何,天陽星係的道友都知道,隻是道友這般行事詭秘,又空口白牙,像極了被說中事實後的狡辯,我已聯係了赤懷宗的一懷尊者,還請道友與我們走一趟。”

他自然沒有聯係一懷尊者,這隻是詐這兩人的,便算他是渡劫修士,但憑他的身份,還不夠格直接與一懷尊者對話。

哈士奇對渡劫修士的不依不撓感到很煩躁,他抬頭望向渡劫修士,眉頭微凝。

郎泓捏捏哈士奇的手,想轉身。

哈士奇拉著郎泓,心底一片焦急。

郎泓安撫的拍拍哈士奇,道:“這位道友此言差矣,‘千裡河堤,毀於蟻穴’,螞蟻居於河堤之中,偏偏把河堤給毀了的也是螞蟻。世事無常,誰知明麵上的世家,會不會就是那一窩螞蟻?”

他偏頭,瞧向那位渡劫修士,繼續道:“至於我是什麼人,不是你三言兩語便能給我定罪的。道友主動挑事,又無憑無據的給人安上奸細帽子,真是讓人害怕。莫非世道如此,隻要有人說,你是奸細,對方否認就是狡辯,從而在強權下屈服成招嗎?”

郎泓視線在瞧見郎楨的瞬間心神有些不穩,不過他練習分神訣多年,早就練就一心多用的本能,哪怕他心底再震驚,麵上也無異樣之色,甚至連話語都沒停頓半分。

郎泓瞧清郎楨,便知哈士奇為何千方百計阻止他回頭了。郎泓從沒想過,自己會在這種情況下見到郎楨,他以為自己再見郎楨,會心緒各種複雜,會控製不住自己情緒,但真正見到她時,他發現自己十分平靜,甚至有一種終於見到了的坦然。

他目光落到郎楨旁邊的渡劫修士身上,心道,這是郎楨拋棄他也要追隨的爹?

哈士奇見無法阻止郎泓回頭,心底提了一口氣,正時時刻刻關注著郎泓,這時聽到郎泓的心理活動,有些糾結,他該怎麼告訴他,這不是他爹,是他後爹?

郎泓露出正臉,不少人倒吸一口氣,目光在郎楨與郎泓之間來來回回的看,他們都不會認為郎泓是郎郎楨的兒子,隻以為郎楨是這位的後輩,或者是無意間長得相似的有緣人。

知道洪家之事的,都知道郎楨是來自獸人星係,而獸人星係的人,這些年在天陽星係混得好,並不多,他們並不認為郎楨與郎泓有關係。

他們收了驚豔之色,換成幸災樂禍與看戲的心情,這位渡劫老祖,麵對與他長相類似的來自獸人星係的侍寵一樣的人物,他會怎麼做?

那個引得洪家叔侄反目的楨夫人,又會被這位渡劫老祖怎麼懲罰?

洪備瞧清郎泓的容貌,也愣上一愣,他又望向郎楨,眼底閃過疑惑之色,他對郎楨傳音道:“你家先祖,有這等人物?”

狼族作為獸人星係九大家族之一,族內被挑選進入天陽星係的先祖並不少,因此她也不確定這是不是自家老祖,不過兩人容貌這般相似,說沒有血緣關係也說不過去。

郎楨遲疑了下,傳音道:“我不知道。”不過郎楨心底壓抑著興奮,一抹算計縈於心頭。雖然她現在攏住了洪備的心,但洪備後院不止她一位夫人,現在洪備在興頭上願意寵著她,等洪備找到了新的美人,她就下場堪憂了。可是現在不一樣,她若是有個渡劫期的老祖,且這位老祖願意承認她的話,她在洪家的地位肯定大不相同。——按理說,洪備曾許過她道侶之位,她應該對洪備多幾分信任,然而經曆過洪琅之事,以及洪琅與其夫人離婚之事,郎楨覺得道侶與那些夫人,並沒什麼區彆,對洪備的感情自然沒多少信任之意。

她咬咬唇,開口道:“這位前輩,我家老祖並無惡意,隻是心急了些。千年大比在前,容不得人不得不小心,並沒有質疑老祖的意思。老祖可是姓郎?”

郎楨收斂了媚意,換上郎泓熟悉的傲然與意氣,她這般模樣,漸漸與當初離開前的影子重合。

郎泓無意識的捏緊哈士奇的手,盯著郎楨半晌沒說話。

郎楨見郎泓這模樣心底一喜,他認識她!她笑得愈發意氣風發,有當初郎族繼承人的三分風采。

“嗯。”郎泓應了一聲,道:“我知道你,郎楨。”

郎楨心底狂喜,他知道她,他竟然真的知道她!郎楨禁不住露出個真切一些的笑:“可是郎族的老祖宗?郎族第一千三百八十二代孫郎楨見過老祖宗。”

郎楨猜測,這是郎族直係的老祖宗,不然怎麼會知道她?肯定是老祖宗渡劫後聯係上了家裡人,家裡人告訴他,她在天陽星係的。

她眼底閃過孺慕之意,忍不住朝前走了兩步。

哈士奇提著的心被郎楨這神來之語鎮住,竟一時不知是該上還是該下。他一直擔心郎楨認出郎泓,當眾喊出大美人的身份,給大美人沒臉。但他玩萬萬沒想到,郎楨竟把自己兒子認成祖宗。

哈士奇糾結了,他到底是該為郎楨沒有郎泓鬆口氣呢,還是氣郎楨連自己兒子都認不出呢?

郎泓瞧向渡劫老祖,道:“這是你拋棄兒子追隨的丈夫?你能與他生下兒子,你倆之間應當簽訂了伴侶契約,但我觀你倆,好像並非如此。”

郎楨聽到郎泓這般發問,心底愈發歡喜,這位老祖宗知道她的事跡,還關心她,她的機遇到了。她眼底閃過精光,再抬頭有點楚楚可憐的味道:“老祖,這事說來話長,能找到包廂慢慢說嗎?”郎楨目光在這方空間掃過,最後在一名男修麵上略微停頓,之後又望向郎泓,其寓意自然不言而喻。

洪備在旁笑道:“得遇夫人親人,是該好好敘敘舊,這位道友,請。”

郎泓定定的望著郎楨,忽而垂眸,淡淡道:“好。”

哈士奇拉著郎泓的手,眼底閃過擔心。郎泓安撫地拍拍哈士奇,道:“乖寶,不怕。”

哈士奇忍不住笑了下,通過契約傳音道:“誰怕了。”不過感覺到郎泓沒有多少起伏的心緒,哈士奇放下了心,又好似以前一般,郎泓什麼事都能解決,他隻需在旁吃喝玩樂,無需擔憂。

哈士奇跟著郎泓身邊,隨著洪備與郎楨往前走。

洪備之後的洪家人各自散開,除了兩名男修。

這兩名男修長相類似,不過那名修為更高的男修容貌更為精致俊朗,一雙眸子燦然有光,他對旁邊男修道:“三公子,曾經的愛侶有了個渡劫期的老祖,現在是不是更加後悔莫及?後悔當初她找上門時,沒有果斷與我娘離婚?畢竟我娘雖然是張家的小姐,直係卻沒有渡劫老祖。”

原來這位男修便是洪家三公子洪琅。

洪琅聽了自己兒子的挖苦,麵色一片澀然,“旭兒。”

洪旭麵色驟然拉下:“三公子,請稱呼我為少族長。”

“旭兒,我與她早就是過去式,她現在是你叔祖的夫人。你好不容易成為少族長,彆惹你叔祖不高興。”洪琅麵容頹廢,這話說得卻苦口婆心。

洪旭冷嗤一聲,“現在跟我展現你的慈父心腸?真是笑話。我早已過了渴望父愛的年齡,你這般作態,真令人作嘔。我最後說一句,請叫我少族長,不然休怪我治你個以下犯上之罪。”

他一甩衣袖,尋了個包廂鑽了進去。

祖欽早在兩方起爭執的時候給鳳闕發了消息,不敢探頭,隻能焦急地望著門口,他希望小美人早點過來,給郎城撐腰。小美人渡劫多年,在這天陽星係還是有點勢力的。

不過小美人還沒來,哈士奇先經過包廂身邊,祖欽探出半個頭,仰望著哈士奇,道:“二哈,你……”

祖欽話沒說話,眼底的擔心明明白白,哈士奇按住祖欽的額頭,把祖欽推進包廂內,笑道:“彆擔心,等會兒我還要過來吃的,彆一個人吃完了。”

郎泓目光也掃了過來,祖欽瞪了郎泓一眼,本以為會像之前一樣獲得一枚冷眼,結果郎泓朝他點點頭,態度還挺好。

這就尷尬了,祖欽扯扯嘴角,趕緊縮回頭,關上包廂門。

郎泓郎楨四人尋了個空餘包廂走了進去,郎泓與哈士奇坐一處,郎楨與洪備坐一處。

郎泓不想與郎楨寒暄,直接道:“說。”

郎楨孺慕的笑容一僵,抿抿唇,收了那番作態,做出個隱忍而憤怒的表情,道:“我是追隨我丈夫而來,但我萬萬沒想到,我丈夫他在天陽星係已經結婚,有妻有子,根本不是他跟我說的,單身未婚。”

郎泓垂下眼眸,淡淡應了一句,“哦?獸人星係有伴侶契約,他便算有妻有子,一旦與你簽訂了伴侶契約,他後半生便隻能與你在一起。”

哈士奇擔憂地望著郎泓,郎泓看似平靜,實則心底已經怒氣翻湧,他雖然麵無表情,但哈士奇知道,他現在心情很不好。

“他與我簽訂的伴侶契約,是係在替身木偶身上的,他身上根本沒有契約,我是被洪琅給騙了。”郎楨咬牙切齒的說道,“他還不是欺我郎家沒人,才敢這般肆意踐踏,老祖宗!”

郎楨把“你要替我做主吞了下去”,火候已經燒得足夠,郎楨穩了穩心緒,繼續道:“我一無所知的來到天陽星係,差點被洪琅當做汙點給斬殺了,幸好遇上了老祖。”

郎楨瞧向洪備,麵上閃爍著甜情蜜意。

洪備低聲笑道:“得遇夫人,我甚歡喜。”

郎楨朝洪備露出個情意綿綿的笑,之後望向郎泓道:“恭喜老祖宗得以進階老祖,我郎族在天陽星係,總算有所依靠,不至於後來之人如我初時那般,隻能任人踐踏。不是每個郎族如我這般幸運,得遇老祖,又能與老祖宗相認。”

郎泓沉默著,忽而露出個笑,“你就是為了這麼個傻.逼玩意兒,千裡迢迢的跑到天陽星係來,又讓自己墮.落至此!當初你駕駛天狼的風采呢?從家族嫡係弟子中殺出成為繼承人的魄力呢?你看看你自己現在,還能認出你自己碼?”

郎泓這話屏蔽了洪備,傳音到郎楨耳中。

郎楨眼底驚疑不定,麵色依舊保持著無懈可擊的笑,她給郎泓傳音,“你是誰?”

郎泓心底湧起一陣陣疲憊,他垂下眸子,道:“你若有要緊之事,可捏碎這塊玉玦,我會根據情況,答應你一件事。”郎泓甩了個玉玦扔到郎楨懷裡,心底一陣陣鬆懈,同時他傳音道:“小心收著,它能在渡劫修士手下護你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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