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竟真要親自給她開蒙?
吳希還以為那隻是四爺讓她搬離後院、方便在近處觀察她這個“疑似妖孽”的借口。
不過除了她之外,其他人似乎都信了,玉錄玳甚至還特意趕工,做了一個小書包親自送來。
彼時大格格頗為幽怨:“阿瑪當初對我可沒有這麼用心。”
吳希:她能說自己根本不想要這份榮幸嗎?
今天抱著她、送她“上學”的人是青蘋。
相處僅不到一天,青蘋的能乾完全震住了吉祥,又有白嬤嬤在一邊唱紅臉,吳希主仆完全不是對手,躺平任安排。
她們照顧起人來,確實比吉祥細心周到得多。吳希向來識好意、知好歹,對四爺生出一些感激之心。
青蘋比一般女子強壯些,單手抱著吳希仍有餘力,另一隻手撐了把傘,以防吳希曬著。
都在前院,沒走多久便到了。
蘇培盛引著吳希和青蘋進門。
比起弘暉那兒,四爺的書房從布局到擺設都嚴肅多了,一絲亮色也無。
雖然不久前剛來過,吳希仍然下意識放輕呼吸。
比起她來,青蘋倒是十分鎮定。吳希看她這副淡定自若的模樣,再次在心中確認,她絕不是一般的丫鬟。
書房當中擺著張七尺餘長的紅木大桌,四爺身著玄色常服,端坐其後,手執一卷書冊,劍眉微蹙,一身威勢凜然不可犯。
吳希第一次見到這般模樣的四爺。
沒有真愛在側,一點也不見崩壞的跡象。
或許這才是曆史上的雍正帝該有的樣子。
蘇培盛和青蘋給四爺請安,吳希乖乖叫了聲“阿瑪”。
“來了。”四爺抬頭,指了指身邊並排擺著的一張高凳,書桌夠長,再加一人綽綽有餘。
青蘋會意,將吳希放在上麵。
這高凳與吳希在現代看過的寶寶椅差不多,後有靠背,前有圍欄,吳希坐好後,胸口正好與桌案齊平。
吳希腳不著地,不安地動了動,被四爺摁住肩膀。
他走到她身側,將紙筆和字帖擺在她麵前,問:“弘暉教你習了字?”
真來上學的啊?吳希心裡納悶,答道:“念了《三字經》。”
四爺瞧她握筆軟趴趴的手型,皺眉,“不會寫?”
“沒力氣。”吳希耿直道。
她還小,骨頭軟著呢。弘暉有想過教她寫字,都被吳希撒嬌賴過去了。
“都四歲了。”四爺不讚同。
吳希勉強寫了兩個字,眼角餘光瞥見四爺拉著一張苦瓜臉,心中靈光一閃。
她覺得自己的策略出現了偏差。
對弘暉幾個異母兄姐來說,不僅沒有幫助吳希的義務,還存在著潛在的競爭關係,所以她要謹小慎微,賣乖討好。
但四爺是她親爹。
不管從古代的法禮人倫、還是從吳希的現代思維來看,尚未成人的兒女都是父母的責任。
四爺為愛瘋狂的時候都沒故意要她小命,現在她或許可以在賣萌抱大腿之餘,稍稍試探下他作為父親的容忍限度,也讓自己過得輕鬆一些。
吳希想通之後,立刻行動起來——
“刷”一筆從頭歪到尾,毀了一整張字。
再“刷”一下不小心扔了筆,墨點飛濺,弄臟了自己剛換的新衣。
然後再茶茶地撒嬌:“阿瑪,太難了,寶寶做不到啊!”
“你若真不想寫也行。”四爺似拿她沒辦法,歎了口氣。
吳希在心裡比了個耶,計劃通!
“那陪著阿瑪去看看武格格和鈕祜祿格格吧。”
吳希:……??
她想到昨天被迫圍觀的真愛對白,大驚失色,瘋狂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