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小心靠近大白,蹲下身握住它的爪子,從上麵取下一條鎏金細鏈。
“是烏希哈? ”
“嗷嗚~! ”
四爺試探地再問:“那弘時呢?”
大白又“嗷嗚”一聲,似在肯定答複他。
四爺深吸了口氣,對身後道:“十三弟,你點二十人再分兩路查探,策棱貝子,還有其他人,隨本王跟靈虎走!”
……
步行了小半個時辰,身後已經見不到火光,亦聽不見馬蹄與人聲。
多爾濟色稜似乎真的“大發慈悲”,沒有再追上來。
風越發大了。
四人中烏林珠年紀最大,身體狀態卻最差,這會兒幾乎是被成袞紮布半架著拖行,臉色白得幾乎透明。
“這樣太慢了,”成袞紮布皺眉,猶豫片刻,將自己身上的披風脫下給烏林珠裹上,在她麵前蹲下身,“我背你走。”
弘時見狀,也對烏希哈道:“你累不累,要不要三哥背你?”
烏希哈搖頭,“我還能走,三哥你冷嗎,我把披風還給你吧。”
弘時本想拒絕,但被風吹得打了個哆嗦,“這披風大,夠咱倆一塊兒用。”
兄妹兩個調整了下姿勢,一起縮在兩層披風裡,手拉得更緊了。
另一邊,烏林珠卻沒動。
成袞紮布強忍不耐,“現在這種時候,還磨蹭什麼?!”
“小兄弟,你還是帶著他們兄妹走吧。”烏林珠虛弱道,“我這身子隻會拖累你們。”
此前驟然聽見多爾濟色稜說放她走,烏林珠有一瞬狂喜。
但現在她回過神來,便想明白,她是康熙聖旨賜婚撫蒙的格格,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脫身的。
多爾濟色稜整這麼一出,無非是想用她這個病弱身子,拖慢成袞紮布他們的腳步,又或是戲耍他們罷了。
成袞紮布回頭,皺眉盯著她,問道:“你一路捂著肚子,總不會是懷孕了吧?”
烏林珠勉強笑了笑,“被你看出來了。”
成袞紮布反問,“那你準備帶著孩子留在這兒,被凍死餓死?”
烏林珠答,“總比回去被多爾濟色稜打死要體麵些。”
成袞紮布長得再像個大人,實際也隻是個十歲少年,因為這些他本不喜歡的大清人憋了一路的氣,這會兒終於忍不住,爆發出來,大聲道:“你以為我願意管你不成?!”
哀其不幸,怒其不爭。
他又指向烏希哈和弘時。
“彆說你了,連他們我都不想帶!”
“用腳底板想都知道,多爾濟色稜之前敢這麼打你、敢扣下他們倆,現在怎麼可能會放人,說不定就在前麵等著我們呢!”
“沒你們三個拖累,我一個人,沒有馬也能在草原上活著走回去。”
“我就不該吃飽了撐著到科爾沁來!”
成袞紮布突然的爆發,把三人都嚇呆在原地。
似乎這個唯一的戰力要撂挑子不乾了。
弘時想嗆回去,說小爺不稀罕他幫忙,但想到眼下情況,閉嘴忍住了。
烏希哈在考慮,這時候再抱大腿叫“主人”還有沒有用,她不介意丟臉。
烏林珠則想著,好歹勸成袞紮布帶上烏希哈和弘時。
然而沒等他們斟酌好說辭開口,就見成袞紮布喘完幾口粗氣,抹了把臉,重新走到烏林珠身前蹲下,“彆浪費時間了,上來,走!”
就算說出了這麼難聽的氣話,他的為人原則,也不允許他把一個孕婦、兩個孩子丟在這種地方。
烏林珠還在發呆,烏希哈小跑過去,攙扶她趴到成袞紮布背上,一邊不停安慰打氣道:“說不定阿瑪已經在來找我們的路上了,我們走得越多,離他們就越近!”
“總之隻要有一點希望,我們都不能放棄!”
“那個多爾濟色稜,一看就是要反派死於戲多的!”
弘時慢一步,上前幫二人,“烏希哈說得對,能走多少是多少。”
成袞紮布背好烏林珠,轉頭看了烏希哈一眼。
在這樣的夜裡,她的雙眼仍然是亮的。
跟他背上的烏林珠完全不同。
她不是不害怕,但她在努力壓製著自己的恐懼,把正麵的、樂觀的情緒傳遞給弘時和烏林珠。
連帶著他的腦子,都從方才的煩躁憤怒中一點點變得清明冷靜。
“走吧。”
步行速度遠不及騎馬,更彆提四人小的小,弱的弱,連水都沒喝上一口。
但四人心中都憋著一股氣,再慢也從未停過。
烏林珠被背一段,又自己下來走一段。
烏希哈腿短,體力跟不上,被成袞紮布背著走了兩刻鐘。
弘時沒喊一聲累。
約摸走了兩個時辰,天邊泛起魚肚白,成袞紮布估算著,他們大概走了有二十裡。
“再撐一會兒,我知道邊上不遠有個小部族。”成袞紮布道,“到了那裡,說不定就能甩掉多爾濟色稜,也能找人給木蘭傳訊。”
烏希哈眯起眼睛看向遠方。
視線中突然多出幾十個黑點,逐漸變大。
一隊人馬在向他們趕來。
作者有話要說: 布布的“性彆、民族歧視”源於身世設定,而非普通的大男子主義。
家暴男活不到十一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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