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你長大,你等我回家。
另一邊,弘時在山下等啊等,越等越焦躁,快把自己頭發都給扒拉散了。
他轉向邊上始終淡定的青蘋,問道:“青蘋,你說烏希哈等會兒要是哭著回來,怎麼辦?”
他真的不太會哄人啊。
青蘋不明所以,“格格哭什麼?”
“就是,她跟成袞紮布,他們,”弘時支支吾吾,不敢明說,“萬一她被成袞紮布欺負了呢?”
青蘋:??
弘時重重歎了一聲,“你是烏希哈的丫頭,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千萬不許跟阿瑪和宋額娘透露!烏希哈好像瞧上成袞紮布了……”
至於為什麼跟青蘋說,不是弘時嘴碎,而是他擔心烏希哈被拒絕後想不開,他又不能十二個時辰盯著她。
“接下來你注意著點,彆讓她把自己憋壞了啊。”弘時甚至想好了對策,“她要是不開心,你就把五個蛋抱過來,讓他們多‘煩煩’烏希哈。”
青蘋:……
她悟了,自家主子之前這麼遲鈍,指不定就是給弘時傳染的。
“奴婢鬥膽說一句,三阿哥不必擔憂我們格格,還是擔心如何同王爺解釋吧。”
弘時擰眉,“這要跟阿瑪解釋什麼?”
青蘋笑而不語。
“三哥!”遠處傳來烏希哈開心的喊聲。
“是格格他們回來了!”
弘時循聲回頭,看到那兩個人同乘一虎,優哉遊哉的,甚至還有幾分親密。
大白稍稍加速,很快就把他們帶到弘時麵前。
烏希哈頭上帶著個小花環,笑得燦爛極了,身後的成袞紮布則是眼神溫柔,一臉寵溺。
空氣中仿佛忽然彌漫起一股莫名的酸臭味。
“三哥,我們回來了!”烏希哈扶著成袞紮布跳下大白。
成袞紮布也對弘時拱手,“三阿哥久等了。”
理論上說,弘時應該是他們互相表白後,見的第一個家長。
烏希哈和成袞紮布對視一眼,都不好意思地低下頭,耳廓泛紅。
看著麵前兩人,弘時臉上的表情從擔憂到疑惑,從疑惑到震驚,最終變成了被背叛的扭曲。
終究,是他錯付了。
……
表白與被表白後,明麵上,烏希哈的日子並沒有什麼不同。
大部分時間,她還是呆在王府中,期待著成袞紮布的書信和下一次見麵。
她喜歡這樣慢慢的過渡,有足夠的時間讓兩人去適應、去思考,沒有一時衝動,更沒有因為這份情愫迷失自我。
而是變得更加堅定。
至於四爺和宋氏那裡,烏希哈沒想好要怎麼去說。
留給她的時間還有很多,她可以慢慢斟酌。
她隻慶幸自家阿瑪公務繁忙,青蘋忠心耿耿,弘時也算是靠譜,沒有讓其他人察覺到她的小心思。
他們回到了過去碰麵的頻率,在繡坊、在小湯山,每月少則一回,多則五次。
有弘時給他們做信使、打掩護,烏希哈和成袞紮布度過了一個平靜中泛著甜蜜的夏天。
……
十月,十四爺被康熙任命為撫遠大將軍,封“大將軍王”,即將統率大軍進駐青海,討伐策妄阿拉布坦。
朝中從半年前起,就在為這場征戰醞釀準備。
宣旨冊封當日,下朝後,康熙留十四爺在勤政殿商討兵事。
父子二人圍著沙盤,正說到某處地勢險惡,林木茂盛,可由一支精銳騎兵作突襲先鋒。
十四爺突然道:“皇阿瑪,兒臣想問您討一個人。”
“誰?”
“嗐,你知道的,就策棱的兒子,成袞紮布啊!”
康熙“唔”了一聲,“策棱在請安折子裡也提過,想讓他兒子這次隨軍出征西北,你覺得他可用?”
“那必須啊!”十四爺對自己夢中情婿大加讚賞,“您是不知道,論身手和馬上功夫,他如今在整個驍騎營都是最出挑的,兒子同他聊過幾句,這小子兵法也學得不錯,很有幾分詭才,是個領兵的好苗子,假以時日,必不輸策棱。”
康熙挑眉,“你倒是中意他。”
“中意,中意!”十四爺連連點頭,“兒子這也是惜才,想給咱們大清培養一名猛將啊。”
“策棱這麼多年駐防西北,也是勞苦功高,”康熙沉吟道,“既然子承父誌,也彆叫他從小兵卒做起,封個正五品千戶,就放在你麾下,你好好練練他。”
十四爺搖頭,“那不夠。”
“不夠?”
“兒臣實在喜歡他,皇阿瑪您不如,”十四爺嘿嘿笑著,“不如叫他給兒子做女婿唄,這翁婿共同退敵,也是一樁美談不是?”
康熙突然想起,這事十四爺去年就提過,看樣子,他對成袞紮布還真是“情有獨鐘”。
“行,朕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見康熙似乎是默許了,十四爺心滿意足地謝恩告退。
“博爾濟吉特·成袞紮布……”
康熙對成袞紮布還有印象,抬手喚來梁九功,讓他找人傳喚成袞紮布進宮麵聖。
“等等,”梁九功一隻腳剛邁出門檻,康熙又叫住了他,“你去把老四和烏希哈也喚進來。”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