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稍等片刻。”
謝疏慵打開微信,點進屏蔽的消息記錄,果不其然看到了池清台的名字。
謝疏慵:“……”
這都是些什麼事兒……
“怪我,我一點兒消息都沒看。”謝疏慵放下手機,第一次因為放相親對象鴿子,產生了自責的情緒。
他打開車門,再次發出邀請:“就當道歉,讓我請你吃個飯吧?”
池清台這次終於上了車,但卻拒絕了他的要求:“今晚約了客戶,我沒時間。”
謝疏慵:“那明天?”
池清台卻不答反問:“謝先生多次放相親對象鴿子,是不想結婚嗎?”
“不想。”謝疏慵很乾脆,“哪怕謝萬德給我塞一百個相親對象,我都不會結婚。”
池清台這才意識到,自己先前拿到的信息有誤。
謝疏慵絕不是適合的聯姻對象。
他能夠連放十幾個相親對象的鴿子,根本就不會頂著壓力與人協議結婚。
超跑停在垂釣台正門外,池清台打開車門,神情禮貌而疏離:“謝謝你送我出來,飯就不必吃了。”
謝疏慵:“還在生氣?”
“沒有,”池清台心平氣和,“隻是我相親是要找人結婚,謝先生沒有這個想法,就不耽誤彼此的時間了。”
謝疏慵抬頭:“你覺得和我相處是耽誤時間?”
池清台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他從公文包裡拿出一個禮盒,又說:“這是你在飛機上救助病人的謝禮,他找不到你,托我把鋼筆帶給你。”
謝疏慵沒接。
池清台就把禮盒放在他車蓋上,連雨傘也一並留下,獨自冒雨離開。
“為什麼一定要結婚?”謝疏慵的聲音自身後傳來。
池清台停下腳步。
大雨劈裡啪啦地敲打著地麵,池清台站在雨幕中,腳下是一圈又一圈的水坑。
“私人原因,無可奉告。”
說完,他不再停頓,轉身走向了自己的黑色奔馳。
司機早已打開車門候著,見池清台淋雨,又連忙遞了張乾毛巾過來。
池清台坐到後座,把毛巾搭在頭頂,吩咐司機關門。
然而下一刻,一隻大手突然插入車門縫隙,謝疏慵手臂肌肉鼓起,幾乎是強勢地攔住了車門。
池清台抬頭,撞入了一雙幽深漆黑的眼。
他眸色微沉:“還有事?”
謝疏慵堵著車門,垂眸看他,黑色的眼中情緒晦暗不明。
池清台等了幾秒沒有等到回答,隨即收回視線,吩咐司機:“關門。”
車門關閉,黑色奔馳在雨幕中駛向遠方。
謝疏慵站在原地目送車輛走遠,直至消失不見。
*
另一邊,謝彥心裡惦記著那輛超跑,晚宴剛一結束,就迫不及待地去了謝疏慵家。
他拎著打包的晚餐,輸入密碼開了門。
謝疏慵不習慣家裡有人,沒有請住家阿姨,隻有鐘點工定時上門做清潔。再加上他工作時間不規律,連個做飯阿姨都沒有。
此時,豪華大平層公寓裡一片漆黑,冷清得不見一丁點兒人氣。謝彥手機沒有裝智能電器app,摸黑走到牆邊開燈。
“不是說在家嗎?難道是出去了……臥槽!”謝彥一轉身就看到沙發上坐了個人,穿著一身黑,正麵無表情地看著他。
“嚇我一跳,哥,你在家怎麼不開燈?”謝彥把打包盒放在茶幾上,“怕你沒吃晚飯,給你打包了一份海鮮燴飯。”
謝疏慵沒客氣,打開打包盒開始吃飯。
他吃東西完全不挑,給什麼吃什麼,非常好養活。
謝彥不好直接提那車的事情,坐在沙發上和他扯了些亂七八糟的。
“哥,大伯也知道你放相親對象的鴿子了。”
“他還特意約在垂釣台,就打算你們相親看對眼,直接把人帶到隔壁的晚宴呢。”
謝疏慵冷嗤一聲:“他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盤。”
“當然,大伯最後還是算不過你,”謝彥有些感歎,“不過我聽大伯的意思,是又準備給你介紹相親對象了。這次好像是個舞蹈生,長得特彆漂亮,還在上大學呢。”
謝疏慵吃完飯,抽了張紙巾擦嘴,淡然道:“你這麼了解我相親對象,不然你替我去相親好了。”
“那我可不敢,”謝彥連連擺手,“我爸會打斷我的腿。”
“出息,”謝疏慵低罵一聲,把車鑰匙扔了過去,“拿了快走。”
“哎,謝謝哥!我這就走,不打擾了,你就是我永遠的神!”
謝彥興高采烈地離開,走到門口,又突然被人叫住。
“等會兒。”
謝彥連忙轉身:“您吩咐。”
謝疏慵抬眸,狀若無意地問:“認識池清台嗎?”
謝彥瞬間反應過來:“就你今天放鴿子的那位?”
謝疏慵:“看來是認識。”
“也談不上認識,就一哥們追過他,所以有些了解。”謝彥搖頭,“主要還是他太出名了,現在他相親被你放了鴿子,都在這個圈子裡傳開了。”
謝疏慵沉下了臉:“我沒有對外人說過。”
謝彥:“你是沒說,但架不住池清台太出名,早就傳開了。”
謝疏慵:“他很有名?”
謝彥:“不是你想象的那種出名,他這個人本來就很厲害,一舉一動自然就都成新聞了。”
“不過追他的人確實非常多,可池清台又是個高嶺之花,那些人全都吃了閉門羹。這次他好不容易放下身段出來相親,結果又被你放了鴿子,大家都在看他笑話呢。”
謝疏慵皺眉:“我當時不知道是他。”
謝彥笑了起來:“難道你知道是他,就不放鴿子了?”
謝疏慵沒有回答,謝彥隻當他是隨口一說,沒想到很快謝疏慵又問:“他為什麼會出來相親?”
“誰?”謝彥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謝疏慵:“池清台。”
“應該是缺錢了,”謝彥手頭有點兒閒錢,最近和朋友合作做投資,算是池清台半個同行,“這幾個月我都聽說他在融資,但一直拉不到人。”
說到這裡,謝彥有些感慨:“他那麼驕傲的一個人,如果不是走到窮途末路,也不會出來相親人任挑選。”
謝疏慵突然抬起了頭:“窮途末路?”
“是的,他最近情況不太好過,”謝彥點頭,“池清台母親得了一種罕見病,市麵上沒有治療的藥物,他就自己搞了個製藥實驗室。哥你學醫的應該也知道,研發新藥這玩意兒可是個無底洞,動輒幾億幾十億的成本。他這幾年裡往裡麵投了不少錢,還沒看到任何回報。”
“不過哥你打聽他做什麼?”謝彥說完,有些好奇,“你之前不都對相親對象不聞不問嗎?”
“沒什麼,”謝疏慵神情淡淡,“隨便問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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