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清台抬起頭,眼神陡然一沉,淩厲又危險。
“你、你乾什麼?”潑他咖啡的男生不過20來歲,五官精致,燙著一頭卷發,“就……就算你凶我也沒用,是你插足了我和沈哥的感情,你是小三,你……”
“你胡說什麼?”沈欄臉色頓時一變,他一把推開青年,又抽出紙巾遞給池清台。
池清台沒有接。
他從西服口袋裡拿出手帕,仔仔細細地擦了遍衣服,這才疊起手帕,冷靜道:“沈總,請解釋一下。”
沈欄:“抱歉,我也不知道他會過來。但這次隻是意外,我們已經分手了。”
“你什麼時候說過?”卷發男生漲紅了臉,“難道你以為,半個月不聯係就默認分手了嗎?
沈欄神色尷尬,池清台心中已經有了答案,直接站了起來:“看來沈總還有感情殘留問題,我們的婚事還是取消吧。”
不顧沈欄挽留,他拿起桌上被咖啡潑濕的文件,淡聲道:“你們聊,我先走了。”
“池清台,我們真的已經分手了!”沈欄追了上來,“我現在是單身,是他一直糾纏我。”
池清台神色冷淡:“沈總,請留步。”
“等等!請至少聽我解釋……”沈欄越過綠植盆栽大步往前,就在他快要抓住池清台胳膊時,一隻大掌突然握住了他手臂。
沈欄下意識要甩開,身體卻是紋絲不動。
他常年健身,臥推能達到140kg,竟然都無法掙脫。
沈欄抬頭,表情頓時沉了下來:“你是誰?”
眼前的男人很高,穿著一套黑色西服,他頭發很黑,膚色卻是冷白,配上淩厲的五官和硬朗的輪廓,顯得冷厲而陰鬱。
男人垂眸看他,語氣森然冰冷:“沒聽他說讓你留步嗎?”
……
咖啡館洗手間,池清台正在處理身上的咖啡漬。
但不管他怎麼擦,衣服上都留著一團深褐色印記。
相親失敗確實讓他有些煩躁,但更難受的是影響了他的工作。金融辦的會議很正式,除了部委領導還有眾多媒體,他不可能用這幅狼狽的樣子參會。
時間有些緊,池清台隻能臨時買一套湊合,他打電話讓司機過來接他去商場。
出門一看卻愣住了。
謝疏慵正站在門口,他穿著一套黑西裝,顯得肩寬腿長,身姿挺拔,比之前都要正式許多。
他手裡拎著個購物袋,見他出來便遞了過來:“剛讓人買的衣服,不知道是不是你喜歡的款式。”
池清台看了眼,沒接,越過謝疏慵朝外走去。
“他們還沒走,”謝疏慵說,“你現在出去還會遇到他們。”
池清台抬眸看他,眼神清冷:“這和你有什麼關係?”
謝疏慵放緩了聲音:“我隻是擔心你。”
“不必,”池清台神情淡淡,“如果謝先生真擔心我,可以給我介紹幾個相親對象。”
池清台說完,不再看謝疏慵的表情,轉身朝著出口走去。
旁邊的咖啡廳裡,沈欄還在和那個男生糾纏。
男生哭了,沈欄滿臉冷漠地站在一旁,沒有哄他。
池清台越過二人走向大門。
外麵還在下雨,淅淅瀝瀝的,讓池清台想起他被謝疏慵放鴿子的那個雨天。
池清台披上大衣,抬手推開玻璃門,一隻手卻先他一步按住了門把手。
“池清台。”
謝疏慵低沉的聲音自頭頂傳來,一雙眼睛又黑又沉,“如果我說我要結婚呢?”
池清台握著玻璃門把手的手緩緩收緊,過了兩秒又若無其事地收回,抬頭衝謝疏慵禮貌一笑:“恭喜。”
謝疏慵解釋:“那天相親我不知道是你,不然也不會讓你等這麼久。”
他沒有提起那天的急症手術。
那天中午市醫院引來了一個急症病人,在車禍中被戳穿心臟,狀況慘烈。本院處理不了,但患者又身份特殊不得不救。最後,市醫院院長出麵,邀請謝疏慵過去做飛刀手術。
謝疏慵連軸轉了24小時,上一台手術都沒來得及縫合,就被人急急忙忙叫了過去。
雖然手術成功了,但他也足足遲到了2個小時。
是他放人鴿子在先,現在提起手術,反而顯得他是找借口,沒擔當。
他沒再說話,隻是固執地站在那裡,注視著池清台。
池清台同樣不覺得有解釋的必要。無論怎麼解釋,結果都是一樣的。
但他的修養不會讓他出口傷人,他的驕傲和自尊也不允許他繼續糾纏。
池清台搖頭,主動後退了一步:“謝先生多慮了,你我之間不需要這種解釋。”
幾乎是直白地要和他劃清界限。
謝疏慵心頭一沉,又補充:“我不想在你心裡留下壞印象。”
池清台看了他兩秒,輕笑出聲:“謝先生說笑了,你我不過萍水相逢……”
“我想和你結婚。”謝疏慵打斷了他的話。
池清台一怔,幾乎是茫然地抬起頭。
謝疏慵已經繼續說了下去:“我是外科醫生,工作不規律,會經常熬夜加班,手術時也無法及時回消息,偶爾還會去海外出差。除此以外,我可以承擔婚姻的所有責任。”
謝疏慵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嚴肅而認真:“如果這些你都能接受,那我們可以試著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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