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清台心有疑慮,但也沒有馬上讓謝疏慵去檢查,隻是點了點頭,謝謝李一水告訴他這件事。
池清台能理解謝疏慵為何不願意做腦CT,畢竟他小時候被症斷出邊緣人格障礙,那張大腦掃描圖更是宣判他的重要“罪證”。雖然謝疏慵現在已經走了出來,但對於曾經的陰影,有所忌憚也很正常。
可能是怕醫院裡有人看出來,亦或擔心被有心人另做文章,他能理解謝疏慵的抗拒,隻是為了身體著想,池清台還是希望他能去檢查一次。
池清台沒有立刻就在醫院裡說這件事,因為那就仿佛是逼迫謝疏慵立刻就去。直到回家後,他終於提起了這件事。
謝疏慵解風衣扣子的手一頓,有些意外地抬起頭:“你要我去做腦CT?”
池清台過去幫他脫衣服,說是。
謝疏慵身上綁了一圈繃帶,原本飽滿的胸肌被禁錮在繃帶下麵,有些地方鼓了起來,看起來還怪澀的。
池清台移開眼,在心裡默默唾棄自己:人家都受了這麼重的傷,你怎麼還在想那種事情!
他清了清嗓子,語氣冷靜地說:“我理解你的顧慮,但我更擔心你身體。”
謝疏慵垂下眼眸,一時間沒有回答。
池清台想了想,又建議:“嘉和有你的一半,你再找一個信得過的人幫你做CT,應該不會有人知道你大腦異常。”
謝疏慵卻震驚地抬起頭,他沒有想到,池清台連他有變態人格都知道了。
“怎麼了?”池清台被他看得一臉茫然,“你還不放心嗎?”
謝疏慵搖頭,斂去眼底所有情愫:“沒有,既然你想我檢查,那我去安排。”
“好。”池清台幫他脫下風衣,差點兒撞上他纏滿繃帶的胸肌。
太明顯了,根本無法忽視。
鬼使神差的,池清台抬手摸了一下。硬邦邦的,和不綁起來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手感。
害怕弄開傷口,池清台下手很輕,身前的人卻突然“哼”了一聲,有些難受地皺起了眉。
池清台有些擔心地收回手:“疼?”
“疼,”謝疏慵說,“你再幫我揉揉。”
池清台又幫他揉了揉,直到看到謝疏慵的反應,這才意識到自己上了當,有些惱怒地抽回手。
“想跑?”後者卻一把抓住他手腕,表情充滿了壓迫感。
“那不然呢?”池清台抬眸看他,並未把他放在眼裡,“你都這樣了還能做什麼?”
“我能做什麼?”男人一把摟住他後腰,低沉的聲音灌進他耳朵,“你親自試試就知道了。”
池清台有些心動,謝疏慵這個戰損皮膚太蠱人了,而且他們也差不多一周沒發生關係了。
放在以前,根本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除非某一方出差,他們從來沒有吃過這麼久的素。
池清台有些不確定,抬眸看他:“你真可以?傷口沒問題?”
“沒問題,”
謝疏慵在沙發上坐下,懶洋洋道,“你上來自己動。”
池清台:“……”
雖然謝疏慵的語氣很氣人,但他確實可恥地動了心。
池清台滾了滾喉結,不想讓自己失態:“那我先去洗澡。”
說是洗澡,但他打算先自己解決一次。
他平時基本不用這個動作,因為每次都反應特彆大,這次謝疏慵又是這副模樣出現,他估計堅持不到三分鐘。
那也太丟臉了,沒有哪個男人能允許自己這麼快。
然而池清台剛邁出一步,就被謝疏慵拉住手腕,人也跟著跌坐在了對方腿上。
池清台:?
“要去哪兒?”男人纏著繃帶的手按著他後腰,語氣比平日裡都要沉。
池清台瞬間就受不了了,光是聽這一句,他的腰已經軟得抬不起來。
“謝疏慵,”他圈住對方脖子,凶巴巴地警告,“先說好,一會兒不許笑我。”
嘲笑他?怎麼會?
他為什麼會嘲笑池清台?喜歡他還來不及呢。
然而很快,謝疏慵就知道對方指的是什麼了。
看著對方濕透的褲子,謝疏慵愣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忍俊不禁:“你真是……”
“閉嘴,”池清台抬手捂住他的嘴,“你答應過我,不許說話。”
謝疏慵舔了下他掌心,抬眼看他:“還穿著褲子就這樣了,一會兒可怎麼辦啊?”
“還不是你的問題,”池清台惱羞成怒,反將一軍,“你才應該好好反思,哪個正經男人打扮成你這樣的?”
謝疏慵笑笑,拉著他的手放在了自己胸膛:“可我看你的反應,倒是喜歡得很……”
……
池清台確實喜歡,一整夜都被喂得飽飽的。
但很快他也發現,也不能頓頓都吃這麼好,不然戰損的人就變成他了。
不過謝疏慵檢查這件事就此定了下來,池清台挑了個不忙的日子,和他一起去了醫院。
其實他的擔心有些多餘,除非是專門研究犯罪心理的專家,普通腦科醫生大多看不出來,正常人和邊緣人格障礙患者的大腦有什麼不同。
檢查當天早上謝疏慵就開始緊張其實他早已經自己檢查過一次,確定沒有大礙,這才敢讓池清台陪同。
這次是李一水幫他讀片,李一水看了半天,搖了搖頭:“目前來看沒有大礙,隻有一些輕微腦震蕩,可能短期內會有些頭暈。”
池清台這才放下心來。
二人離開檢驗室,謝疏慵摟著他的肩膀安慰:“你看,這不沒有什麼問題,彆擔心了。”
池清台似乎並沒有完全放心:“但我總覺得……”
“嗯?”謝疏慵微笑著問他,“覺得什麼?”
不知怎麼的,池清台總覺得最近的謝疏慵有些不一樣。
那是很輕微的第六感,大部分時間裡,他都察覺不到這種細微的變化。隻有在某些時刻,才會
忽然意識到,這個人似乎有些不一樣了。
他曾經以為是謝疏慵大腦受傷才造成了異常,但檢查並沒有什麼問題,那也就排除了這種說法。
可能是他想太多了吧,人都是複雜的個體,連他自己也不是一成不變的。
“沒什麼。”池清台搖了搖頭,暫時略過了這個話題。
他身旁,謝疏慵很輕地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