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對,他本就不擅長交際,更不習慣參加這種社交場合。池清台端了杯飲料,獨自找了個角落待著。
過了一會兒有人過來和他聊天,是一個非常漂亮的混血女孩兒,池清台記得她是謝彥的朋友,他們之前見過幾次。
女孩兒遞了瓶啤酒給他,池清台本來不喝酒的,但或許是心情低落,亦或是氣氛到了位,他接過酒瓶仰頭喝完,然後打了個酒嗝兒。
“好可愛,”女孩兒伸出亮晶晶的美甲,“我可以捏捏你耳朵嗎?”
反正之前也有人捏過,而且耳朵隻是裝飾而已,池清台就沒有拒絕。
然而下一刻,他耳朵突然一熱——
池清台震驚地睜大眼,發現女孩兒不是捏他貓耳,而是捏了他人的耳朵。
身體霎時緊繃,心頭泛起一股惡心。
池清台迅速繃直身體,嚴肅地拒絕:“請不要捏我耳朵。”
女孩兒有些茫然地眨眼:“可你剛才明明都答應我了。”
池清台一時語塞,確實是他答應的,但他沒想到對方想捏的是他本人的耳朵。
池清台沒再繼續交談,起身說道:“抱歉,我先走了。”
“等等。”女孩兒卻伸出長腿攔住他。
她今天裝扮的是一個惡魔,穿了一條黑色的皮質短裙,一雙腿又長又直,非常吸引人。
池清台卻神色緊繃,視若無睹,竟然對她這個校園明星沒有任何青睞。
女孩兒歎了口氣,終於失
望地收回了腿:“看來是我魅力衰退了,這樣都引不起你的興趣。()”
沒有,?()?[()”池清台態度有些軟化,反過來安慰女孩兒,“你很有魅力,是我的問題。”
女孩兒問他:“你還是單身吧?”
池清台點頭。
女孩兒又說:“既然拒絕我,那就是有喜歡的人呢?”
很詭異的,那一刻池清台腦海中莫名浮現出了謝疏慵的身影。
他心臟跳漏了一拍,搖頭道:“沒有。”
仿佛是為了強調,他又補充道:“我沒有喜歡的人。”
“看來是有了呢,”女孩兒笑了起來,遞給了他一瓶啤酒,“最後陪我喝一杯怎樣?”
粉藍色的玻璃瓶,印著一頭戴聖誕帽子的小粉象。
見是啤酒,池清台沒有拒絕。
直到喝完才發現,腦袋有些暈,身體變得輕飄飄的。他起身想走,卻撞到了麵前的玻璃茶幾,發出“嘩啦”一聲響。
女孩兒伸手想扶他,被池清台伸手擋了下來:“謝謝,我自己可以。”
女孩兒:“可你腿都軟了。”
池清台站直身體,鎮定道:“我可以。”
一旁,謝彥聽到聲音走了過來:“怎麼了?”
池清台搖頭:“我沒事,隻是有點兒頭暈。”
女孩兒笑著抬起了頭:“你從哪裡找到的乖寶寶啊,才喝了兩瓶酒就醉了。”
“你彆打他的歪主意,”謝彥一眼就看出了她的心思,警告道,“這是我哥護著的人。”
“你哥?”女孩兒微微挑了挑眉。
謝疏慵大名誰人不知,對方看上的人,她自然不敢和人搶。但既然看上了人,又怎麼讓人還維持單身?
謝彥不敢把人留在外麵了,和他這些狐朋狗友相比,池清台乾淨得像是一塊兒小蛋糕。他走到旁邊幫他開路:“我帶你去房間。”
客房早就被人霸占,兩對男女正在裡麵顛龍倒鳳。謝彥自己今晚也有安排,不能讓池清台睡他的床。
頓了頓,他把池清台安置在了中間那個房間:“我哥今晚不回來,你去他的房間吧。”
謝疏慵的房間?
池清台還沒回過神來,人就已經被謝彥放在了床上。
謝疏慵已經整整一周沒有回來了,被子裡依舊沾染著他少量的味道。
池清台猶豫片刻,最終還是選擇抱緊被子,放縱自己睡了過去。
客廳裡,謝彥發消息給謝疏慵報備:【哥,池清台喝醉了,我沒有多餘的床位,讓他睡一晚你的房間?】
謝疏慵:【好】
……
半夜,池清台被熱醒了。
他掀開被子喘氣,卻發現自己床前多了一道身影。
起初他以為是參加party的人,身體有片刻緊繃。但很快他就發現這人是謝疏慵,池清台鬆了口氣,卻更加疑惑了。
謝疏慵怎麼會在這裡?他不是不來嗎?難道
() 是自己做夢?
池清台有些茫然地喊了一聲:“謝先生?”
麵前的男人沒有回答,沉默地脫下了大衣,又對著鏡子解開領帶。
不會互動,也不回答他的提問,難道真是做夢?
沒想到夢裡都夢到了謝疏慵,池清台莫名有些尷尬,他抬起頭,見謝疏慵已經解開領帶,開始脫西裝外套。
深色暗紋的領帶落在床邊,似乎還帶著他的體溫。
鬼使神差的,池清台低頭聞了一下,然後仿佛小貓藏玩具一般,把領帶拖進了被窩裡。
麵前的男人動作一滯,下一秒,一件西裝外套扔了過來——
眼前突然一黑,濃鬱的氣味瞬間包裹住他的身體,仿佛謝疏慵本人在擁抱他。
池清台一愣,隨即抱著西裝深吸了口氣,雖然很羞恥,但他心頭湧起了一股強烈的滿足感。
他很快就說服了自己,反正隻是做夢而已,他夢裡放肆一下也不為過吧?
沒想到喝醉後還能做這種夢,池清台縮進被窩,準備抱著西裝睡覺。然而下一刻,他頭頂的衣服被人掀開,一張英俊硬朗的臉闖了進來。
耳邊傳來一陣笑聲:“搶我衣服呢?”
池清台抱著衣服不撒手:“我就搶。”
“搶走做什麼?”謝疏慵輕笑,低沉的嗓音敲打著他耳膜。
池清台沒有回答,他呆呆地看著謝疏慵的唇,大腦裡突然冒出一個詭異的念頭:謝疏慵唇形真好看,這麼好看,應該也很好親吧?
謝疏慵無奈:“你究竟喝了多少……唔……”
話未說完,他嘴唇突然一軟,謝疏慵瞳孔有片刻的收縮。
昏暗的房間裡,池清台仰頭封住了他嘴唇。謝疏慵靜靜地看著這一幕,連呼吸都放輕了。兩秒後,他反客為主地把人壓倒在床,厚實有力的唇舌長驅直入……
室內暖氣充沛,熏紅了池清台的臉頰。他張開嘴,仿佛缺水的魚一般大口大口地呼吸。
窗外,寒風拍打著樹枝,波士頓落下了今年的第一場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