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做了一套卷子,池清台洗澡躺下,大腦卻一片清明,怎麼也睡不著。
謝疏慵就躺在他床邊,距離他不到半臂距離,他甚至能清晰地聽到對方的呼吸。
明明之前他們這樣睡過無數次,可不知怎麼的,現在卻讓人開始心神不寧起來。
“睡不著?”耳邊響起一道低沉的聲音。
池清台沒有回答。
謝疏慵又說:“既然睡不著,那我們做點兒有趣的事情吧?”
“可以啊,”池清台扔了張卷子過來,冷冷道,“曆年高考數學難題,夠有趣了吧?”
謝疏慵:“……”
煩人精終於安靜了下來,池清台閉上眼睛繼續催眠。但是依舊睡不著,腦袋裡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身體也有些發熱。
池清台掀開被子透氣,旁邊一隻手又給他蓋上。
他再掀開,謝疏慵又給他蓋上。
他再再掀開,謝疏慵直接連人帶被子把他抱在了懷裡。
池清台直接炸了毛:“謝疏慵,你乾什麼?”
後者一臉無辜:“我還以為你睡著了掀被子,這年頭,樂於助人也要被罵了?”
池清台:“……”
“你那是樂於助人嗎?你都抱著我了。”
“誰讓你老掀被子?”謝疏慵一本正經,“我一直給你蓋被子,手也很累的。”
池清台伸手推他,冷冷道:“睡你的覺,彆管我。”
沉默了一會兒,謝疏慵有些不情願地鬆開胳膊:“身體不好還掀被子,感冒了可彆怨我。”
池清台懶得回複,翻身把屁股對著他。
窗簾不是完全隔光,池清台身影在黑暗中隆起一個明顯的輪廓。他穿著一件寬大的舊T恤當睡衣,站著時寬寬大大的,隻有側躺時才能看出腰有多細。
脊柱順著後背在身後隱沒,隻有屁股有明顯的起伏。但哪怕如此也嬌小得很,一隻手就能握住。
謝疏慵伸出手,在即將觸碰到時又收了回來,改道掐了一把池清台側腰,幽幽道:“你也太瘦了,小哈都比你吃得多。”
池清台身體頓時一僵,仿佛被捏住後頸皮的貓。
腰是他的敏感地帶,誰碰誰死。
池清台瞬間彈了起來,翻身跨坐在謝疏慵腰上,雙手掐著他脖子:“謝疏慵,你死了。”
謝疏慵把雙手舉到頭頂,笑得懶散:“哎呀哎呀,我害怕哦。”
這幅無所謂的態度,越發激怒了池清台。池清台一把捏住謝疏慵耳朵,幾l乎是粗魯地揉捏起來。
他們認識太久了,熟知彼此的一切。
謝疏慵知道他腰敏感,他也知道謝疏慵不讓人碰耳朵。
不過,這件事還是池清台從彆人那裡聽來的。
謝疏慵這人雖然討人厭,但是家世學習都很好,更可恨地是他還有一副好皮囊。高一進入新學校時,迅速成為了學校的風雲人物。
當
時有不少人慕名而來,想要和謝疏慵拉近關係。但因為謝疏慵高冷,也無數次遭到拒絕。
至此事情都還算正常,直到那次運動會,謝疏慵比賽被人撞倒受了傷,他在醫務室休息時,一個女生膽大包天地偷摸了他的腦袋。
醫務室、陽光明媚的午後、躺在床上的英俊少年……
不管從哪方麵來看,這都是一個非常浪漫的場景,可以滋生許多情愫。
然而下一刻,床上的男生迅速睜眼,絲毫不憐香惜玉地捏住女生手腕,力氣大得完全無法令人掙脫。
“你乾什麼?”謝疏慵抬眸看了過來,漆黑的眼中不帶一絲情愫。
手腕好痛,謝疏慵的態度也好凶,女生本來還懷揣著想發生點兒什麼的期待,沒想到竟然被如此粗魯地對待,當場就被嚇哭了。
謝疏慵依舊沒有鬆手。他小時候和池清台經曆了一場綁架,對突然出現在他身邊的人都非常警惕。
直到池清台進來,這場鬨劇才終於作罷。謝疏慵鬆開手,臉色依舊很臭。
女生徹底被嚇哭了,池清台哄了好久,又說自己從小和謝疏慵認識,並且以他的人格擔保,這才勉強讓女生相信,謝疏慵不是暴力狂,不會真的因此毆打她。
謝疏慵憑借這一舉動,在學校一戰成名,從今以後,再也沒有女生但敢靠近他。以至於今天同班同學遞情書,都是委婉地讓池清台幫忙傳遞。
也就是那次,池清台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耳朵竟然是謝疏慵的命門。
偶爾池清台也會疑惑,既然謝疏慵這麼討厭彆人碰他耳朵,他之前怎麼一點兒也沒察覺出來?
真的這麼討厭嗎?要是他摸一下,謝疏慵也不會要揍他吧?
“想摸?”仿佛是猜出了他的內心所想,麵前男生挑眉看他,笑容懶散地說,“摸一次一百塊。”
“你瘋了還是我瘋了?”池清台麵無表情收回手,“一百塊我能買兩個豬耳朵了。”
謝疏慵:“……”
話雖如此,但池清台是個很有分寸的人,自那以後,就不會再冒冒失失地摸謝疏慵耳朵。
但是今天不一樣了,誰讓謝疏慵自己作死?那就怪不得他了。
池清台一隻手捏住謝疏慵一隻耳朵,像是揉小哈一樣揉捏起來。他擼貓技術嫻熟,捏個人耳朵還不是信手拈來?
果不其然,身下的人身體一僵,謝疏慵怕得連聲音都啞了:“池清台,彆摸了。”
“現在知道怕了?”池清台冷哼一聲,有些得意地說,“晚了,今天我不把你弄服氣我就不叫……啊……”
話未說完,他眼前霎時一陣天旋地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