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畫的還叫端莊?
達芬奇聽到這句話,恐怕興奮的連棺材板都快整翻了。
……
而程允現在就想躲進棺材板裡。
原因無他,親弟在接到自己的題目後,一波操作猛如虎,畫了個渾身通黃的的四不像。
這個四不像實在是太四不像了以至於洪思思,林雲升隻能一個根據顏色,一個根據提示中“這是我和我哥很熟悉的東西”猜想。
洪思思:“黃鸝鳥?”
“炸……炸雞?”林雲升說。
“差……差不多?”,小胖子撓了撓腦袋,“但這是我照著我哥的內褲圖案畫的……”
[???]
[哥哥的內褲圖案?突然抽風——我男神的內褲
圖案長這樣?!]
[有什麼濾鏡突然在我眼中碎了,哥哥,我的優雅的哥哥呢?
你內褲上是個大寶石也比是個炸雞強啊!]
/> [樓上加一]
[冷靜點,不是還沒下結論嗎,隻是差不多差不多啊……所以說不定,說不定毅新弟弟隻是畫了隻金光閃閃的烤鴨(狗頭)]
[哇!樓上懂我,我就覺得烤鴨比炸雞好吃!尤其是北京烤鴨……]
[南京烤鴨也不錯(狗頭)]
[長沙老子號的烤鴨要不要嘗嘗(狗頭)]
……
“什麼烤鴨啊?”再一次被親弟坑到的程允優雅麵具碎裂,“我內褲上明明是唐老鴨!”
“啊?難道不是可達鴨嗎?”小胖子一臉震驚。
下一秒立刻反駁的程允:“……不”
等等,他在反駁什麼?
為什麼要討論他內褲上是那種鴨子的問題?這不隻是一個簡單的你畫我猜遊戲嗎?!
……
兩輪遊戲結束後,第二組以微弱的優勢贏得了勝利。
而祁雲舟和顧言迎來了他們第一次的懲罰遊戲,那就是請顧言小朋友畫一幅世界名畫,名為——
《我和我的好朋友祁雲舟啊》
筆杆微微顫抖的顧言:“……”
表情和畫一樣裂的小雲舟:“……”
嚶!
嚶嚶!
可歌可泣,人類的悲喜在某些時候,還是有點相通的。
比如兩小時後,千裡之外的林宅,林文均看著手中的鑒定報告,左眼:“這不可能“,右眼:“這不科學”,橫批“晴天霹靂”。
在將那行“被鑒定人血緣相關率為百分之九十”的結論來回念了十遍後,林文均身軀一抖,兩眼一翻,整個人都要被劈昏了!
在徹底昏過去的前一秒,他一把抓住鑒定人員的手,讓他們再核實一遍,然後一把抓起身邊的手機,顫顫巍巍地撥出了另一個號碼。
“叮當--”
“叮當--”
*
電話響起的那一刻,祁老爺子還在處理一堆兒子扔給他的文件。
有人來電了,祁老爺子看了眼來點人姓名,文件
一扔,領帶一拉,癱在真皮沙發上,飽含期待道:“兒子,這個點打電話--是不是有個好消息要告訴爸爸?”
比如--終於可以滾回來替他乾活了!
“是。”山頂處露營區旁,祁知寒垂著眼,看親信剛發送到他手上的電子版親子鑒定書。
鑒定書白底黑字,在陽光的照耀下,一筆一劃,每一個字都在告訴他,某個百分百為真的事實。
聽到父親無比期待的語氣後,他笑了笑,一字一字說:“是,好消息--
父親,你有孫子了。”
祁老爺子:???
死一般的寂靜後,祁老爺子像是想起了什麼,緩緩地吐出幾個字說:“是那個叫祁雲舟的孩子嗎?”
老爺子的聲音意外平靜,祁知寒看著遠處和朋友在帳篷裡找迷藏的小朋友,聲音不自覺地變溫和:“是。”
這個“是”像是打開了一個奇怪的開關,祁知寒話音剛落,平靜的氛圍被打破了,祁老爺子一臉興奮,突然仰天長嘯說:
“是--所以兒子你藏著掖著這麼久,現在終於承認了?!”
“我等這一天太久了,你爸爸我是什麼人?從發現你眼神不對勁的那天起,就為這一刻做好準備了……”
“但兒子,雖然我還沒調查完六年前發生了什麼事,但該為我孫子準備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嗎?什麼時候錄入家譜,什麼時候布置歡迎宴?”
“繼承權和財產規劃好了嗎,大宅按小雲舟的喜好改造過了嗎?他一年後在哪裡上小學?還有初中?高中?這些是在國內念還是在國外念,高考是我們捐樓還是讓他自己考狀元?還有這孩子現在的交往朋友,未來對象……”
“但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你什麼時候能把安在我這裡的人撤了,讓我現在就去見孫子一眼?!”
祁知寒:“……前麵的我都已經在準備了,但父親,最後一條不行。”
祁老爺子瞪圓的眼睛:“孽子,自己不負責也就算了,現在你竟然要製止我去見我唯一的孫子?!
算了,給你一個補救的機會趕快跟我孫子說就能見到他親愛的爺爺……”
祁老爺子一邊說一邊呼叫私人飛機。
“不行,”涼涼的陽光裡,祁知寒一字一字說,“因為雲舟還不知道我是他的親,生,父,親。”
私人飛機叫到一半的祁老爺子:“……”
祁老爺子震撼得差點跪地:“你,說,什,麼?”
不是吧,不是吧?他孫子都多大了,他兒子竟然還沒混到一個名分?再這樣下去,再這樣下去……兒子認親的速度都趕得上老林找女兒了!
等等,他好像還忽略了什麼,老林找女兒……老林的女兒……
儘管之前也懷疑過,但——
“對了,還有一件事,儘管您恐怕已經聯想到了,但需要告訴您。
雲舟的母親,您很久以前還見過,她叫祁林詩。”
“??!”
“對,就是您想的那樣,”祁知寒用最冷靜的口吻對懵逼的老父親說,
那平鋪直敘,簡單明了的口吻像是在傳達——對,就是這麼簡單,您之前也有猜測了,所以消化一下就好。
“她是世叔的女兒,林家尋找多年的千金。”祁知寒將小雲舟與他,還有林家人的兩份親子鑒定都發過去,“所以我現在要與世叔爭撫養權了。
父親,希望您祝我順利。”
說完這句話,他走出帳篷區,隻身一人,走向山頂上的寺廟。
飛機呼叫到一半,就被接二連三巨石砸中的祁老爺子:“等,等等!老林他現在知道——”
知道你是他外孫親爹嗎?!
祁老爺子這句話說完還沒做多久,另一邊,林老爺子看著傳過來的鑒定資料,麵龐冷的像鐵:
“文均,你再把結果給我說一遍。”
“再說十遍,結果也是一樣,”林文均沉聲說,“爸爸,你已經知道雲舟那個不靠譜的爹是誰。
祁家可能要有動作了,需要我提前把小雲舟接回來嗎?
當然,在接回來之前我非常想和你一起,給祁,知,寒,套,個,麻,袋!”
……
還沒被套麻袋的男人來到了山上的寺廟上。
這座山四麵環海,古代家家戶戶以捕魚為生,自
然無情,海麵凶猛,於是每有人要出海時,這些人的家人就會來到寺廟裡祈求佛祖,祈求家人平安,祈禱未來順暢,祈求未來和家人相處的日子……還很長,很長。
祁知寒不信佛,可此時跪在佛祖的向前,想起身上的鑒定書,竟也想祈求佛祖的保佑。
“為何有那麼多人信佛,想祈求佛祖保佑呢?”離祁知寒不遠處,一個隨媽媽上香的小女孩問。
“因為他們此刻有所求。”安靜的寺廟裡,媽媽摸了摸女兒的頭,溫柔地說。
有所求。
有所求。
……
祁知寒跪在佛像前,濃烈的陽光透過窗,湧在他身上,泛著金光,從某個側麵看,竟像個虔誠的信徒。
求我的孩子這一生平平安安。
求我的孩子未來一路順暢。
求他的其他親人能與我和睦相處。
求我的孩子,他能接受我這個遲來的爸爸。
.……
莊嚴的鐘聲響起,祁知寒走出廟門,看到前方的道路乎也仍灑滿了陽光,似乎是在預示著,所願終以償,未來的道一路順暢。
一路——
“知寒,世叔可是找了你一路啊。”
一到涼颼颼的聲音從身後響起,祁知寒回過頭,看到自己真正意義上的老丈人站在那裡——
看他眼中寫著三個字——你,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