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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話說,萬事開頭難。
綱吉被狐之助帶著在維新合戰場贏了第一戰之後,剩下的便都是水到渠成。推進力第一的大空焰下,綱吉的速度遠遠高於極化短刀——所有合和場地圖中,最弱的維新-函館戰場上的敵軍不堪一擊,敵軍大本營也都隻是零星幾隻等級不高的斥候小部隊罷了。
抱著在自己速戰速決時,狐之助從草垛裡撿回來的兩振短刀,綱吉腳下是剛剛不廢吹灰之力便折斷的敵軍素刃,龍尾般細長的身軀在它們銜在口中的武器碎掉的那一刻,便化作這時間一浮塵埃,再也沒了影子。唯獨剩下存留過的痕跡,便是靜臥在地上的精鋼硬鐵。
“兩次出陣都被評為s等級呢!審神者大人。”
狐之助仰著它那繪著紅渦的小腦袋如此道,倘若不是它畏懼年少審神者手上的火焰,大抵會歡快的蹭過去,粘著年少審神者親昵不放。在死氣作用下,麵部表情僵化,暖褐色轉為金褐色的眼底情緒稀薄,年少審神者盯著「時間溯洄軍·敵短刀」的殘骸沒有作聲。
與敵短刀的第二次戰鬥中,綱吉隱約摸索到最適合對付這些敵軍的火焰輸出。無關敵軍的等級。但具體如何也還隻是一段沒有依據的猜想,他需要更多次的試驗才能確定。
低頭兀自想著,伸出第一戰時因折刀而被鋒利的刃劃傷的手指,血小板的凝固作用讓傷口已經結痂,那些黑色鬱紫的不詳氣息也早已消散,他手指的皮肉上隻剩下淺淺一道殷紅。
“審神者大人?”
憨態可掬的狐狸式神細細的聲音在旁側再度響起。
“您已經出陣三次,還有七次才能完成今天的日課。”
抬眼覷向狐之助,小狐狸護著懷裡還沒有召喚沉睡的刀劍付喪神,隻是兩振素刀的短刃。綱吉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接著從狐之助那裡取過對於「通販兼具觀賞性」的狐狸式神來說,抱著尤為艱難勉強的短刀。手指覆在兩振短刀的刃身位置,金褐色眼眸一眨不眨的凝望它們從無名的素刀憑借物,變作做工古舊卻不損精致華美的國寶。
沉睡其中的付喪神並不願顯形,但卻回應了審神者的召喚。
“是「厚藤四郎」大人和「平野藤四郎」大人。”
狐之助歪著腦袋,看到年少審神者手中的兩振,並不意外的這樣道。按照常理來講,在維新函館戰場上是決計不可能找到被審神者稱為「歐短」的這兩振的,但是眼下年少審神者的召喚方式從一開始就不循常理。
年少審神者雖然看起來和旁人無異,單純的呼喚沉睡在素刀憑借物的刀劍付喪神,但實際上並不是如其他審神者那樣,遵循「時之政府」為了調度每間本丸都能夠有同等的戰力而事先安排的掉刀設置,而是更為簡單粗暴的——
短刀憑借物可召喚任意短刀付喪神;打刀憑借物召喚任意打刀付喪神,其它刀種同理。這種連審神者本人都沒有察覺到的,隨心所欲的越逾了「時之政府」製定下的規則體係的bug方式。
對來自過去的年少審神者造成的bug,時之政府不明所以也無能為力。
狐之助聆聽著,以它黑黝黝的雙目為媒介而注視年少審神者一舉一動的「時之政府」高層,對年少審神者身上發生一切不合理情況的討論猜度。往往,狐之助要等它所聽命的政府高層的意見達成一致後,接受命令,再以「狐之助」的名義向什麼都一知半解的年少審神者提出「建議」。
時之政府並不希望引起具有那般強大且可淨化暗墮的年少審神者的更多反感,在他們希望這個來自過去的年少審神者能發揮最大效力前,以這樣的方式是現下最為妥善的。
“審神者大人,函館已經打掃乾淨——請您前往會津戰場。”
受到「讓審神者繼續出陣」要求的狐之助,用它那梅花小爪子扒著給年少審神者配置的終端機,戳戳點點幾下便設置完畢,然後無辜軟萌的這樣對年少審神者說。從戰鬥狀態脫離,熄掉了額心那簇死氣之火的年少審神者點頭含糊應下,暖褐色的瞳眸底部水光漣漣,之前的強硬霸道已經隨風散去。
在綱吉所茫然的事務方麵,確實如時之政府所設想的那樣,由狐之助任索任取,聽話的不得了。狐之助被更柔和溫暖的亮褐色瞳注視著,忍不住伸著腦袋蹭了過去。因年少審神者的強大所傾倒後,狐之助便打從心底裡想要親近他。
[雖然戰鬥時候的審神者大人很帥氣,但還是平素無害的審神者大人更好相處。]
對年少審神者的氣息變動非常敏銳的狐之助,蹭著因為它的靠近而身體略有些僵直的年少審神者的小腿。幾次會麵已經讓這個狡猾的小狐狸式神摸清楚了年少審神者的日常脾性,軟懦善良,某種意義上的柔弱可欺——如果不是在燃起火焰的戰鬥狀態下的話。
“啊?嗯……好的。”
綱吉因小動物的親密舉止而有些無措,將剛撿回來的兩振短刀以帶五虎退的方式牢牢綁在腰間,忍耐著腰間碰碰撞撞的硬物,綱吉彎腰將扒著終端機的狐之助抱了起來。臉上繪著紅渦,有著討喜的萌黃色軟軟蓬鬆大尾巴的狐之助乖巧的伸出嫣紅的小舌頭,舔了舔年少審神者的手背,它雖是式神,卻因狐狸的形態保留了不少動物的習性。
時之政府造出來的終端機非常便捷。不過眨眼,綱吉帶著狐之助落在了維新合戰場的會津(1-2)。坐標同樣是寬闊平敞的原野,除了被勁風吹得莎莎作響的繁茂如蓋的樹葉聲外,遠處隻有連綿的山伏。齊腰深的野草和灌木叢便於藏匿身形,狐之助在綱吉點燃火焰前從他懷裡躍了出去,雖然很想繼續待在年少審神者溫暖的懷抱裡——
但年少審神者周身的火焰也真的有些可怕。源於萬物生靈對於火焰的原始恐懼,在這不安惶然的支配下,狐之助選擇和戰鬥狀態下的綱吉保持距離。
會津戰場的敵軍依舊不堪一擊,先行遇上的是和函館那邊差不多實力的斥候短刀部隊,三下五除二的在死氣之火的加持下折刀。輕鬆對敵的綱吉心中想的更多是如何能用死氣高效折刀,他的死氣之火對於現在這種戰鬥來說,輸出過盛,大部分都被浪費。幾次戰鬥試驗過後,綱吉一點也不難發現「剛之焰」對於折刀的擅長程度遠遠高於「柔之焰」。
指尖撚著最後一振敵短刀的半截刃身,綱吉稍稍加重些「剛之焰」,那精鋼硬鐵淬煉出的利刃便碎成齏粉和霧氣,什麼都找不到了。沒再去撿刀的狐之助睜著它那濕漉漉的黑葡萄一樣的眼睛將年少審神者似乎心血來潮所做的事情看在眼裡,一切數據皆傳輸給了時之政府。
彎腰將地上死氣沉沉的又一截短刃撿起,綱吉有些緊張到屏息的輸出「柔之焰」。自「數珠丸恒次」被他不小心碎刀之後,有一個想法便恍恍浮現在他心裡——
沉思著,溫吞的火焰卻一點不慢的裹住了整截短刃。死氣之火的溫度如何綱吉並不知曉,源自他血脈與靈魂的力量不曾傷害過他,即使起初會因為沒有x手套傍身,在點燃起火焰時產生掌心灼燒的錯覺,但習慣之後便再未覺得有什麼不適。
不過……想起和彭格列九代首領直隸暗殺部隊的xanxus那次戰鬥,「憤怒之焰」咆哮著燒毀了列恩辛苦吐絲給他做出來的防死氣的衣物,還有肌膚靠近xanxus時發燙發燒的殘留餘感。
[應該溫度不會太低的。]
綱吉沒什麼自信,有點不負責任的漫然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