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的。”
單純天真的年少審神者腦袋裡對於「人|妻」和「s|m」的沉重話題完全茫然,聽著成年刀劍付喪神們毫不避諱的談及這樣的事情,雖然不能夠明白,卻是記在了腦袋裡。嗯,總覺得是很重要的情報,以後大概遇到這提及的幾位刀劍付喪神後應該會有用吧。不知不覺就被帶歪一波的年少審神者還沒意識到,這言論有多麼成人。
什麼都不清楚的無知年少審神者安靜的趴在大典太光世的背上聽幾刃聊天,出於禮貌不曾隨便插話,不過即使他想加入聊天也得直到刀劍付喪神們口中說到的名字都是誰才行,托這個的福,本來對全刀帳中沒振刀劍都沒什麼熟悉感的年少審神者記住了「一期一振」這個名字。
粟田口家的兄長,所有藤四郎的哥哥。是一位非常疼愛弟弟們,儘職儘責又帥氣的刀劍付喪神,跟本丸其他各刀派的刀劍付喪神們都相處的很好,有種「天下短刀皆吾弟」的氣度。年少審神者撿到的厚藤四郎,平野藤四郎和五虎退都是那位一期一振先生的親弟弟。
想起狐之助先生曾說過本丸裡在他來之前就已經有十四振刀劍,年少審神者想了又想,話到嘴邊最後也沒敢問出來——‘那位一期一振先生現在也在本丸嗎?’這樣的話。為什麼沒有問出來的原因有二,一是因為他直覺不問最好,二是因為麵前刀劍付喪神們雖然是笑著談及日常瑣事,但眉目間卻有著化不開的鬱鬱,濃稠似殺氣讓年少審神者噤言。
刀劍付喪神們雖笑著,氣氛卻凝固停滯。
反倒再這之後,檢非違使預料之中的到來,自然而然的打破這尷尬氣氛後才讓年少審神者鬆了口氣,他隱隱有點感激檢非違使讓他從刀劍付喪神們散發出的尖銳氣場裡解脫。這樣的想法也隻能偷偷摸摸在心裡,畢竟是敵人,且檢非違使似乎謀劃著將他誘拐到莫名其妙的地方。
刀劍付喪神們如臨大敵,大典太光世將年少審神者放下,安置在合戰場禁製最近的旁側位置,保證了就算門被強行打開,產生的氣流和爆炸(猜測)也不會傷害到審神者。做完這些後,他抽出腰間的刀劍同他的夥伴們並肩站到了一起,離年少審神者較遠的第一戰線。
第三次而來的檢非違使反常的有八位。日本號他們救年少審神者的時候,曾擊潰了四位檢非違使,使其戰線崩潰後趁機攜人逃走。剩下的兩位大概和新出現的檢非違使彙合後,一起來到他們麵前。這讓戰況有點兒微妙。以隊伍練度最高存在的實力為基準的話,不清楚年少審神者存在猶如bug的刀劍付喪神們信心不減,他們四人練度不差兩級,對付起來問題不大,即使他們需要麵臨得是每刃一對二得hard模式。
不過他們足夠幸運。在拔刀同檢非違使苦戰一番之前,那道他們一直在等待合戰場禁製終於被破解了。或許真的是因為,年少審神者撿到了物吉貞宗並佩戴在身上的緣故,他們才會如此的幸運。不過沢田綱吉在戰鬥中的運氣一向也不差。
坐在旁側的年少審神者原本注意力全在刀劍付喪神和檢非違使那邊,抬眼,隻見離他最近之處勁風平地而生,風流成渦卷狀浮現一道門。沒有刀劍付喪神預想中的爆炸或是彆的什麼大動靜,憑一己之力撬開合戰場禁製的家夥持刀從中走出來。
是一黑發黑瞳的少年。
白衫黑褲的衣著簡單乾練,挽起的袖子被折在腕間,落在前臂白皙肌膚的雨水滑下漂亮順暢的弧度。鴉黑色短發不一時便被雨水澆透,前額原本飄逸的發絲變作濕嗒嗒的黏在一起。
“檢非違使本體難道是雨婆婆嗎?”
“哪裡有他們哪裡下雨,也是神煩。”
跨步到這會津合戰場的少年所言第一句話便是這般打趣,緊跟其身後的是整裝蓄力的六位刀劍付喪神,其中不乏沢田綱吉認識的加州清光先生。更正,應該是彆的本丸的加州清光先生。至於其他五刃,年少審神者一臉茫然的對不上號,滿目都是些陌生刀劍付喪神。
“你們去支援那邊,我去修複合戰場。”
年輕的黑發審神者指了指前方檢非違使與顯而易見沾染著暗墮氣息的刀劍付喪神們,他有些納悶,這是哪位缺心眼的審神者竟然會帶著暗墮化未除的刀劍付喪神出陣合戰場,這麼不著調又不怕死的話,就彆來麻煩他這種大忙人(劃掉)閒人來善後啊。
黑發審神者本丸的刀劍們領命而去,留在原地的黑發審神者則抬手捊發,指間撩著額發反扶在頭頂的年輕審神者舉目將已是隕坑的會津合戰場映在眼中。
已經冒雨駐紮在這隕坑邊緣,佐幕派的會津藩主鬆平容保所率軍隊正在調整他們原本的作戰計劃。即使沒有探子去收集這些情報,然還是被收錄在眼裡的黑發審神者心領神會的眨了眨眼睛,他沒有千裡眼,卻有比千裡眼還要可怖變態的視覺能力。用以收集訊息,再方便不過。
時之政府給他的任務:是改變這個時間段的人類對於會津合戰場的認知,從原本的會津平原改成會津盆地,這樣一來,即使曆史已經改變也沒有太大的影響。不過顯然,到了實地,親自考察之後,黑發審神者意識到,現在隻有佐幕派的軍隊發現了會津【平原變盆地】的特殊情況,雖然曆史已經因此而完全變動,眼看會津戰爭就要蝴蝶掉——
但顯然,將時間點溯洄,恢複合戰場更輕鬆些。
篡改這個時間點兒所有人類的記憶,和恢複合戰場抹消掉佐幕派的記憶。兩者相比,雖然後者會造成又一次的曆史跌宕,但是這麼做簡單省事兒不用怎麼費腦子啊!理所當然選擇了後麵一項的黑發審神者捏了捏自己的指骨。噢,他想起來,時之政府還不知道他又能夠“將被夷平的合戰場完全恢複”這種力量,所以打從一開始就沒指望他能把會津合戰場恢複原樣。
“話說回來,能把合戰場變成這個樣子——”
“這個世界的審神者還真的存在具有力量的人啊……”
“應該不是靈能力,做到這種程度怎麼也得是世界級彆的。”
“死神?在這個世界跨次元可有點兒難度……”
抬手抓了抓黑發,唇邊掛這慣常弧度的年輕審神者嘟嘟囔囔胡思亂想。也就是這個時候,一直被他忽視在身後的年少審神者喏喏的舉手,使得黑發少年終於肯懶洋洋的分出些注意力給他。
“那個…合戰場變成這樣…大概…是我的錯……”
因為渾身無力而蜷腿坐在被雨水打濕的草地上,肩膀上還披著大典太光世的灰色上衣的年少審神者有些尷尬的朝黑發少年擠出一個笑容來。他暖褐色的眼睛裡掩不住倦怠,卻仍然不失明亮。目光自打落在年少審神者身上,便沒再移開的黑發審神者同他相視的那麼瞬間,黑瞳微微一怔。
“……(彭格列)…怎麼會在這裡……”
黑發審神者略有失態且惶然的低語,但很快自知失言的捂唇,將剩下的話全部咽回腹中。好在他音量較小,離他有些距離的年少審神者隻聽到了後邊「怎麼會在這裡」半句。褐發濕漉漉垂在腦袋上的年少審神者抬手撓了撓自己白皙的臉頰,有些拘謹的訕訕回答道——
“是大典太先生把我放在這裡的。”
……
“您隻需要折斷它們就可以了,審神者大人。”
被審神者詢問的狐之助異常乖巧的回答,它並不知道年少審神者所擔心的諸多事宜,也並沒有意識到,它自己已經被毫不遲疑將他護在身後的年少審神者給完全馴服了。即使並沒有得到年少審神者的信任,可是卻依然被圈劃到了可靠牢固的保護圈中,如果狐之助跟刀劍付喪神一樣擁有櫻吹雪的人設,現在這周遭定然粉櫻瓣片堆積如山了。
“折斷嗎……”
思付一息,年少審神者心中已經有了主意。
狐之助蹲坐在草垛,仰著臉看它仰慕的年少審神者借用自身力量而機動卓然的矯健身影,隻是光影錯錯的間隙,它眼睛都沒舍得眨巴一下的瞬間。自半空掉落的一團被澄亮焰火燒裹的兩截硬物摔進茂盛的草叢,狐之助大著膽子,小心翼翼的看過去——
分明是被折成兩截,又被不滅的火焰不依不饒灼燒的一振敵短刀。
並沒有克製炎壓和剛柔比例的綱吉所攻擊敵軍的死氣之火,一如他在自己世界時的往昔強度。但被他勉強控製小的火焰都能燒熔具有神格的刀劍付喪神的依附媒介,時間溯洄軍這種並不具備神格,連時之政府都說不清楚到底是何物的不詳之物自然被年少審神者的死氣之火煆燒的連渣滓都不剩餘。
狐之助驚豔的看著火焰將敵短刀周遭殘餘的黑紫色不詳氣息吞噬乾淨,最後一縷一縷消散在天地之間,化作星星金鱗碎屑的焰色。毋庸置疑,是被年少審神者那耀眼的火焰淨化了,那瞬連它所呼吸的原本凝滯的空氣都澄淨閒適許多。
[沒錯的,審神者大人是有著淨化力量的!]
狐之助的暗喜和興奮並不被年少的審神者所知曉。
熟練的運用死氣之火推動在空中的綱吉,以維新合和場這種低級的敵對短刀無法應對的速度,憑借著覆蓋雙手的大空火焰,空手入白刃的捉到它們的本體刃身,輕輕一掰,這些精鋼所鍛冶的刀劍便脆愣愣的折成兩截,出乎意料的輕鬆,被死氣之火加持後折刀不廢吹灰之力。隻是在第三振折刀的時候,那森冷的刀刃蹭到他的肌膚割破了他的指腹,倒也是出乎意料的鋒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