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70-抽鬼牌(2 / 2)

“現在還不行……”

他低聲喃喃,拒絕了懷裡刀劍們的請求。

抬眼,他站在較競技場上的一期一振與大典太光世較高的位置,有種居高臨下的傲慢。但他的表情卻完全不是那樣的,是小心翼翼,是歉疚,又是惶惶畏懼的。

“一期一振先生,大典太先生,你們先回來。”

他聲音像是打著顫,但莫名的又感覺出乎預料的穩重。他過於柔軟的目光環視周遭,已經將他們孤立在單獨一方的人群。然後表現出那副擔驚受怕,猶如小動物受驚的姿態,濕漉漉的明褐色眼瞳裡盈著水汽——不知道他是不是又習慣性的開始自我檢討:是不是又不小心做了什麼奇怪、冒犯彆人的事情。s似乎、大概有任何人或刃說是,他便會迭聲致歉。

哪怕他自己根本不知道,自己有什麼地方做錯了。

“彆怕。”

並沒有聽從年少審神者的話。

甘藍發色的天下五劍搖了搖頭,朝他的方向抬了抬手指,似乎想再揉揉年少審神者軟軟的褐發。可是沒有,現狀並不給他這種機會。他同水藍發色的暗墮太刀相視,然後在少年懵懵懂懂的視線裡,向前邁出一步,以決絕的姿態徹底擋在了那些討伐苛責情緒的最前線,截住了流往年少審神者的所有可能性。

這本就應該是刀劍付喪神應做的分內之事,但由他們這些暗墮付喪神來做……周遭的審神者們離得較遠,聽不到他們的交談。但他們道聽途說過太多暗黑本丸的故事,大抵都是暗墮刀劍付喪神以審神者為質,懟天懟地,無所畏懼。

這就是為什麼,本丸間會有年年居高不下的死亡率。與時間溯洄軍戰亡的英勇審神者很多,可是死於己方的也不在少數——

“暗墮刀會噬主,彆讓他們靠近那個少年!”

“現在的暗墮刀子精都這麼牛逼還有沒有王法天理了!”

年少審神者於高處,凝望著身形頎長的刀劍付喪神背影,怔了一會兒,才後知後覺的明悟刀劍付喪神們到底要做什麼!但不對的!如果不是他要求來[演練場]就不會發生這種事情,也不會讓一期一振先生與大典太光世先生——

“一期一振先生!大典太光世先生!”

性子同外表一樣,柔善可欺的年少審神者焦急的揚聲高喚付喪神們的名諱。沉睡在他血脈中的超直感這樣告訴他——[他們會死在這裡]——或許也不是超直感在作祟,而是他在明白這些刀劍付喪神所要做的事情是什麼時,便預示到了未來。

他的請求,甚至於命令都不好使。便抱著懷裡的刀劍,轉身就要下安全高台,朝競技台而去。行動間,年少審神者又被身旁的淺草發色軍裝正太,毛利藤四郎攔住了前路。

“您不能去,主公大人!”

“您如果過去,會被認為是同黨而受牽連的!”

這並非是在本丸,他們之前的事情,起始於他們彼此,又平息在他們其中。就像年少審神者所不知道的,已經身死的吞取之槍·日本號一樣——在這裡,是眾目睽睽的演練場。最好的解決方法,就是棄卒保車,明哲保身。

可是,明明不是這樣的——

年少審神者站在遠離喧囂的安全之地,恥意如漩渦撕扯著他。

大概從來到這演練場,就有心理準備的水藍發色太刀回身。他似有所覺,明白了年少審神者要做什麼,可正因為他知道,所以他也是不會同意的。低頭,緩緩勾了抹笑,微微歎息著將自己因「真劍必殺」而散落的衣物整理好。

“沒關係的。”他平靜道,“這本就與主公大人無關。”

一句話堵得年少審神者啞口無言,不知道還要繼續說什麼,堅持什麼。歉疚與懊悔瞬間席卷了他全部身心。在他沉默不語中,已經重新麵向眾人,同大典太光世並肩的一期一振背向而立,將來自外界的所有負麵存在,為他隔絕在外。

年少審神者明褐色的眼眸看著向這邊聚集而來的越來越多人,還有顯然提防著他們,已經拔出半截冷冰冰白刃的、彆家的他見過或沒見過的刀劍付喪神們。原本交談愉快,還送糖人給他吃的黑發少女望著他,沒甚表情,目光很冷。

“不、不是這樣的——”

也不知道總是擺出唯唯諾諾,柔善可欺又沒甚主見的年少審神者哪裡而生的勇氣,他趁毛利藤四郎一時怔然,甩開他的手,跑出大典太光世和一期一振無形中為他所建造好的保護圈。

反應過來的淺草發色短刀連忙追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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