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是物吉貞宗先生沒錯。”
“在那個…之前完好的會津合戰場撿到的。”
他點了點單獨掛在左腰一側比右腰間的短刀們較長的白鞘脅差,示意給刀劍付喪神們看後,又將右側的三振短刀輕輕托起來,刀劍們早就被被濕透的衣服給打濕了。
“不過……這個是五虎退先生。而這兩振分彆是藤四郎家的厚藤四郎先生和平野藤四郎先生。他們是藤四郎家,並不是粟田口家的刀劍。小狐丸先生。”
無論是年少審神者用“先生”這樣過分正式尊敬的綴尾來稱呼粟田口家·小學生模樣·全是腿·短刀們聽起來非常怪異也好,還是他一本正經又非常認真的糾正小狐丸對於粟田口家的指認也罷。總之,刀劍付喪神們在年少審神者語畢後陷入了一陣詭異的沉默。
起初,年少審神者是因為自己太過直白,不夠婉轉的話讓刀劍付喪神們心生不愉。張了張嘴,想再說點兒什麼,挽救一下被他聊死的天時,他突然聽到從刀劍付喪神這些神明那裡傳來的笑聲。日本號先生和山伏國廣先生都撇著臉,憋笑努力到有些抬手掩唇假咳。
背著他的大典太先生肩膀一聳一聳的,年少審神者能夠從他寬闊瘦削的背脊聽到他胸腔那裡,如大提琴觸弦時生出的綿長柔和的顫聲。而那位與其說是刀劍付喪神,倒不如說是狐妖,還生有狐尾的小狐丸先生更是過分,說是捧腹大笑也不為過。
大概是情緒波動過大,這些刀劍付喪神先生們原本乾淨的臉上都浮現出年少審神者曾經在加州清光先生那裡見到過的黑色獠紋,自胸膛,自脖頸處蔓延到臉頰。身上並沒有生長森白銳利骨刺的小狐丸先生則一直覆蓋了整張俊臉,黑色的花紋給他原本就野|性|侵|略中多了份妖冶,說是邪魅也不為過。那種猶如浸在深淵的不詳感,極具美感惑感,又極度危險。
小狐丸:"啊,我開始有點兒喜歡你這小鬼了。"
日本號:"藤四郎家的刀劍都是由粟田口吉光打造的……"
山伏國廣:"……所以被叫做粟田口。"
日本號:"一期一振殿要是聽到這話,大概會一臉無奈吧。"
山伏國廣:"哢哢哢哢哢!"
小狐丸:"不,他大概隻會嫌棄這小鬼的無知而已。"
大典太光世:"噗。"
(少言寡語的大典太最後也是沒忍住的笑出了聲)
刀劍付喪神們笑著調侃道,一點兒沒給年少審神者留麵子。而自知失言犯蠢了的綱吉騰的漲紅臉,尷尬的渾身都像小動物一樣驚乍起的年少審神者又不巧的正對上那緋眼有狐尾的太刀似笑非笑的俊臉,立即如受驚的兔子一樣下意識把自己藏了起來,埋在大典太光世肩窩的臉上已經是哭嘰嘰的可憐表情了,如貝殼般掩在發絲裡的耳朵也染作霞紅。
[qvq被狠狠嘲笑了一番!]
[狐之助先生根本沒說過啊!]
雖然總是背鍋,但也總是會下意識甩鍋卻屢屢不曾成功的年少審神者心裡憤憤。都怪狐之助先生!他這樣心裡念叨。也是這個時候,他終於想起問問,將援助他的日本號先生他們叫來合戰場後的狐之助的動向。意識到自己被刀劍付喪神救了之後,年少審神者便知道,他當時作出讓狐之助先生先逃走的選擇沒有錯,狐之助先生真的搬來了救兵。
還不知道狐之助已經在他眼前身死的年少審神者等候刀劍付喪神們終於收斂,平和了情緒之後。穩了穩心裡還沒有消散的羞恥,帶著些小心翼翼——“之前就想問一下了,那個,日本號先生,你們有沒有見到狐之助先生……它還好嗎?”
“我們一起遇到的檢非違使,當時狐之助先生說要找……啊!真的非常感謝日本號先生你們來救我!但是再這之後,就沒有狐之助先生的消息,我想知道……”
年少審神者吞吞吐吐的說,仰著臉直視刀劍付喪神的暖褐色瞳眸明亮。
“是它來通知我們的,現在大概回時之政府了吧。”
時之政府有成千上萬隻狐之助,刀劍付喪神們不知道年少審神者說的是哪一隻,若要說他們見過的,那就是跑到本丸的那隻了吧。被這樣轉告了安全無事的消息,年少審神者開心的彎了彎眉眼,那瞬間他心底裡似乎掠過了些什麼,又似乎什麼都沒有。
“那真的是太好了。”
他這樣慶幸著言笑晏晏的說,還在成長期的年少審神者白瓷細膩乾淨的可愛麵容笑起來非常溫暖又柔軟,有一種可以包容一切的親和力。這樣的笑容讓刀劍付喪神們稍稍愣怔,然後有些不自在的扭開了臉,因角度問題而沒有看到的大典太則有些奇怪同僚們突然的彆扭感。
“怎麼了?”
這個沉默少言的三池派太刀關懷道。日本號等刃擺手示意無事,但黑色獠紋還沒有完全消退的臉頰莫名生出點兒紅暈。完全被排除在外的大典太對同僚的回複將信將疑,那暈色難道是他看錯了?還是天氣熱……?天還下著雨呢!
好在,大典太也不是那種一定要追問到底的性格,他背著笑著沉浸在自己思緒裡的年少審神者沒再作聲。錯過了年少審神者那笑容的他並不知道,日本號三刃所親眼目睹,直麵受到一波來自年少審神者的“真劍必殺”。
那大概可以稱為世界珍寶的,大空的微笑。年少審神者唇邊那抹微笑有種說不出的治愈感和幸福感,但並不是因為容貌或是氣度所帶來的撼然——
而是源生於靈魂的。
等狐之助終於開始抖它那豎起來的小耳朵和蓬鬆的大尾巴時,綱吉已經因懷中數珠丸恒次的重量而不可避免的手酸了。他仰著臉,映著狐之助的暖褐色瞳眸在捕捉到對方的神智回歸時,驀然的平靜了下來——有些他一直沒察覺的事情,因為這過度緊張的十分鐘而被他意識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