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添青看向台下,那麼多的桌子,那麼多演員,是同行的世界。
她以前參加過很多次這種活動,覺得無聊,那麼多人,新的舊的人,她放眼看去,卻沒有她想看到的人。
而多年以後,她掀開這張卡,看到了上麵的兩個字。
金色珠光的兩個字。
是孟蘅。
是時絮。
是我的人。
是我的愛人。
時絮是一個很固執的人,一開始她不愛沈添青,她要走。
後來她不走了,她麵對自己的感情,也就選擇在這個行業繼續下去。
時絮給小時候的沈添青一種很深刻的韌性。是百折不撓的那種向上感,哪怕落魄,哪怕潦倒,依然過好每一天,依然會把自己該做的事情做好。
她向來尊重工作,哪怕是彆人眼裡的爛片的爛角色。
哪怕隻是為了賺錢。
但是賺錢有什麼丟人的,問心無愧。
而時絮現在沒那麼缺錢了,她在劇本的選擇有了更大的自由度,沈添青沒插手她的發展。
其實經紀人也很難插手,他們能給的都是建議,時絮掌握絕對的主導權。
是天生的決策者,她的人生向來沒人能插手。
除了天意難違,所以不是天意的係統也沒辦法改變它的選擇。
《風吹開的昨天》是時絮在電影圈拿到的第一個最佳女配,也是她海外電影獎的第一塊獎牌。
這是她的開始。
但誰都說孟蘅走得太快了,但沈添青覺得沒有,這才是時絮的速度。
沒有人抑製,沒有一環扣一環的天意,她就應該這麼一帆風順。
那是她應該得到的嘉獎。
“恭喜孟蘅!”
沈添青咬著嘴唇,隨後又露出一個笑。
這是時絮國內電影獎的最後一個獎杯。
二十六歲孟蘅的大滿貫。
如潮的掌聲中,時絮站起來,她遙遙看向台上的沈添青。
兩遍的熒幕是她們的麵孔,中間的熒幕播放著時絮在這部影片中的片段。
灰頭土臉得和現在緩緩走來的女人完全不同。
那條紅毯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兩邊的嘉賓都像是酒宴的賓客,沈添青竟然有點恍惚,她覺得自己像是在婚禮上。
可是那也太俗了。
全世界都知道我們是一對欸。
而直播間的彈幕不知道為什麼刷起了囍字,搞得後麵的人一頭霧水,也加入了複讀。
土豪粉絲開了特效,漫天花瓣,而台下的人走向台上,從自己戀人的手上接過了那個獎杯。
主持人:“我怎麼覺得我是司儀。”
底下全是笑聲。
時絮沒哭,倒是沈添青哭了,時絮給她擦了擦。
-我是誰?我在哪裡?怎麼有人在放婚禮進行曲?裡經典的在頒獎的時候官宣要來了嗎?
-人家早就官宣一對了啊?
-孟蘅嗚嗚嗚年上味的年下,好好,我也想要這樣的對象。
-沈添青居然哭了我笑死了,原來孟蘅之前采訪說對象喜歡哭不是開玩笑啊?
-主持人很上道,建議台下的起哄指不定還能撒喜糖[狗頭]
“沈導有什麼感言嗎?”
主持人笑著問,時絮抬眼:“不是應該問我嗎?”
“一樣的,我相信在座的各位都這麼覺得。”
時絮聳了聳肩。
沈添青把話筒遞給時絮,自己調整一下,看向鏡頭。
時絮:“看來還是我來發言。”
主持人:“一家之主嗎?”
又是一陣笑聲。
時絮自己也笑了:“長話短說,慣例謝謝劇組、導演、合作的演員和工作人員,拍攝這部電影趕趟一樣,還遇上洪水,真的太艱難了。”
“這些年很多人說我走得太快了,包括我的寶貝粉絲們。”
時絮閉了閉眼,誰都能看見她拿話筒的手上那顆鑽戒,實在是晃眼。
“但是這是我的正常速度,我喜歡拍戲,也喜歡故事,更重要的是,我身邊有一個很有才華的伴侶。”
時絮拉起沈添青的手,“她讓我壓力很大。”
她說這句話帶著笑,話筒嗡嗡震聲,讓戴著耳機看直播的人都覺得酥麻。
“但也讓我繼續前行。”
時絮的手拉得很緊,沈添青根本控製不了自己要麵向鏡頭,她本能地看著時絮。
壓根不知道自己的眼神多著迷。
但是直播間那麼多人,現場那麼多人,都看得清楚。
包括時絮。
“我很慶幸,我做了演員,也很慶幸,我能遇見那麼好的角色,那麼好的合作夥伴。”
“我最大的幸運,是遇見沈添青。”
“她讓我重新活過來了。”
萬眾矚目,大家都以為孟蘅說的是沈添青的包養,或者是那年高墜後沈添青的幫助。
但是隻有幾個人知道,時絮說的重新活過來,是另一個意思。
幸夏萱也在看直播,她站在自己家的陽台,喝著啤酒,看著日漸繁華的城市。
她笑了一聲:“真好。”
而在某個病房,有個臉頰消瘦的女人聽著收音機,聽到這句話,笑了起來。
她的聲音蒼涼又破敗,像是生命最後的苟延殘喘。
如果能重來。
她還是不甘心,她喘著氣,又漸趨平靜,意識的最後,還在祈禱有奇跡。
有端腦,有係統。
可是什麼都沒有,她走到了儘頭,又開始後悔。
眼淚流下,沒有人給她擦。
而沈添青跟時絮牽著手走下台,時絮在樓下下吻了吻她的眼尾。
“好啦,彆哭了。”
沈添青抱著她,小聲地說:“我愛你。”
時絮:“真是的,怎麼能比我先說啊。”
作者有話要說: 正文到這裡完結啦~感謝大家看到這裡!!!
我二號再開始更《西川遺風》的番外~
時間線不一樣請選擇性訂閱麼麼噠
*
祝大家假期快樂
*
再次給我的下本《相親對象是人魚》打個廣告
求求預收555
*
也謝謝訂閱的大家和給我投雷的富婆!!(破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