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邢東特地問過沈添青後加的。
沈添青當時在給沒收好的幾句詞重新配音,她總覺得邢東什麼都知道。
旁觀者清,那幾個月的相處,好像大家都猜出了點什麼。
那,
時絮知道嗎?
沈添青回去之後想了很久,最後笑了一聲。
時絮知道又怎麼樣,她才不會搭理我。
她就算活著,我們也不會有以後的。
這場電影謝幕,是慣例的媒體訪問。
沈添青坐在台上,楊甄真還在擦眼淚。她作為被揍的一方,發現自己被揍也很漂亮,再想到這個故事,揍她的結局也沒多好,更傷心了。
有記者提問:“導演,石灣的結局是什麼呢?”
邢東長得很清秀,但是很瘦,在男性裡他看上去沒什麼攻擊性,個子不高,像是很好欺負一樣。
但是拍戲的時候認真的自帶氣場,沈添青覺得自己學到了不少東西。
“我沒有想過。”
邢東拿著話筒,“編劇也是這麼說的。”
今天編劇也到場了,她三十出頭,戴著黑框眼鏡,點了點頭。
“那公孫蕪會和李呈意飾演的男主角在一起嗎?”
看電影的觀眾在後排,居然有人大喊了一句不要。
邢東:“不會。”
“主角沈小姐覺得呢?”
記者看向沈添青,“您對公孫蕪這個角色有什麼看法?”
沈添青穿著的衣服是黑色係,台上的光很亮,後排的關注看到她都哇了一下。
感覺跟電影裡最後的公孫蕪連氣質都一樣。
“我覺得她是一個很可憐又幸運的人。”
這一年的沈添青剛滿十八歲,她才意識到什麼是初戀,初戀就死了。
“公孫蕪跟誰的感情都很淺,跟家人的是,她還沒長大,就失去了。”
沈添青頓了頓,遠處的陳歌妮看著她。這一年沈添青的奔波她看在眼裡,學習也沒耽擱,她好像很想當成什麼都沒發生,但是現實沒辦法逃避,又隻能自己去找點排解的樂子。
沈添青還繼續去拍戲了。
“石灣是對她很重要的人,石灣給了她第二條命,甚至塑造了後麵的公孫蕪。”
不知道沈添青想到了什麼,笑了笑。後來她做了導演,很多人搜她的照片,發現這張照片的時候都不敢相信,這個人能這麼嫩。
哪怕穿得很肅穆,高糊也遮擋不住的她的那種甜妹氣息。
可惜後來甜妹變質了。
“這些是她的幸運,可憐也是因為這些人都離開了她。”
石灣太無情了,沈添青代入公孫蕪去表演的時候也痛苦很久。
她沒辦法想象被自己視為天的人不辭而彆,從此遍尋不見。
那這一輩子要怎麼過啊。
死不得,萬一找到了呢。
生不能,對方都成了她的執念。
對公孫蕪來說,她的訴求就是,再見一麵。
當初的沈添青還問邢東:“那見麵了呢?”
邢東搖著蒲扇,哎了一聲,“你不要管啊,就當沒見唄。”
沈添青:“那也太可憐了。”
邢東:“有個盼頭總好吧,你不要演得太過。”
但是沈添青還是想了想公孫蕪要是見到石灣,會說什麼。
她想了很久都想不出一個合適的答案。
沒想到電影上映後,她這樣的假設依舊得不到答案。
她也想跟時絮再見一麵。
我會說什麼?
該說什麼?
說我喜歡你。
還是求求你能不能跟我好。
但這些都是如果。
公孫蕪尚且還有一個盼頭,天地之大,她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那我呢?
時絮的骨灰我都抱過。
奇跡根本不會降臨。
現場的討論還挺多,邢東這人說話說一點留一點,但是這部片子還是讓人很多頭皮發麻。
看過點映後都是好評。
散場後邢東跟沈添青去喝了一杯茶。
他看上去越發消瘦,沈添青還是問了句:“你是不是生病了?”
邢東笑笑,“是有一點。”
他給沈添青感覺是一個很努力的人,家境不好但仍然要學藝術。
勤工儉學自成一派。
“您下一部電影拍什麼?”
邢東:“還沒想好。”
他遞給沈添青一張儲存卡。
“這些都是時絮的花絮。”
沈添青看了一眼,她說了句謝謝。
邢東笑了笑,沈添青覺得她跟她家的兩個哥哥比特彆好說話,總是笑眯眯的。
“小沈,不要入戲太深。”
他喝了口茶,“時絮大你太多,她的分寸感掐得很好,也知道怎麼讓你入戲。”
“但是你還很小,沒有太多經驗,會把這種感情錯認成深愛。”
沈添青點頭:“我也想過這個問題。”
她捧著茶,像是感覺不到燙,隔了半晌說:“導演,思念是做不得假的。”
就像現在,她看著窗外的雪,就心痛無比。
如果時絮在,多好。
作者有話要說: 結束了!!!還有個正常時間線的番外就可以全部完結了55555
在評論威脅我綜藝番外的(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