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五條悟有點無奈地從門上收回視線,看向家入硝子:“我說你,彆把後輩帶壞了。”
“這話你該說給自己聽。”
家入硝子問:“咒靈抓到了?”
“還沒,傑他們還在找。”
五條悟往牆上一靠,問出此行目的:“檢查結果如何?”
家入硝子吸了口煙,再緩緩吐出。在稍長的沉默過後,她開口。
“‘日光性皮炎’。換個說法,紫外線過敏。”
“以後有太陽可要好好保護學妹。拿出一點前輩的樣子來吧,五條學長?”
“啊啊,我知道了。”
五條悟撇嘴。
“這麼嬌弱嗎……平時打打殺殺的不是很猛嗎。”
追殺他的時候尤甚!
過了一會兒,一片靜默中,五條悟忽然意味不明地開口。
“你不覺得‘不吃東西’和‘不能曬太陽’這種設定,很像歐洲中世紀的吸血鬼?”
家入硝子眼神一動。
“吸血鬼?”
“是啊。”
五條悟對同伴很信任,毫無保留地說出自己的分析。
“當時她眼裡的恐懼不像是會過敏那麼簡單,更像是‘照到太陽會死一樣’。”
“——這不很像吸血鬼嗎?”
“她要真是,說不定那天咬我的就是她,我一直找不到人也能說通了。”
“說不定她待在高專,就是想再找機會咬我一口。”
“……”
腦洞太大了。
家入硝子無情吐槽。
“我看你是一直找不出咬了自己的人,所以魔怔了。”
“所以你有檢查出什麼嗎?”
五條悟問。
“沒有。”
家入硝子思忖。
這也是她感到奇怪的地方:一般來說出現某種病症,會伴隨著身體某類指標的失衡,但入學體檢報告上謝花梅身體各項指標都很正常。
要勉強解釋的話也能說通——看看那隻夏油傑,吃了那麼多咒靈,不也跟正常人一樣嗎。
咒術師有些異於常人的生理構造可以理解。
可能是她多心了。
家入硝子在心裡默默補充一句。
但願吧。
……
夜晚。
完成任務回來的庵歌姬也加入了謝花梅和家入硝子的酒會。酒會主題在中途逐漸偏離,變成了一場大型的五條悟聲討會。
“阿嚏——!”
五條悟打了個噴嚏。
他揉揉鼻頭。
“誰在想我?”
夏油傑:“更準確地說,應該是有誰在罵你。”
他們剛結束在外的搜尋工作回來,五條悟談起白天的事。想到某種可能性,夏油傑問:“你很關心謝花?”
“問題兒童總要多一點關注啦。”
五條悟不以為意。
“要說‘問題兒童’,你也不逞多讓吧。”
“彼此彼此。”
“也很可愛是吧?”
夏油傑冷不丁道。
“嗯呐可愛……你在說什麼胡話?!誰覺得那家夥可愛了?!”
“沒有一點對前輩的尊重不說,脾氣還差得要死,還有啊……”
五條悟像一隻被踩了尾巴的貓,話語跟連珠炮似的發射出來,有一點欲蓋彌彰的味道。
夏油傑一臉“我懂”。
他微笑著,聽炸毛貓數落了三分鐘謝花梅如何不可愛。
“五條悟這個大混球!”
遠處的聲音突然強勢地插/進來。
“……”
五條悟頓時安靜。
沉默兩秒,兩人往聲源地望去。
那個方向是——女生宿舍。
五條悟摩拳擦掌。
“走,去看看!”
“……我為什麼要跟你一起去女生宿舍。”
“你這不很誠實地跟來了嗎。”
兩人站在宿舍旁空地,抬頭看向四樓燈火通明的房間。
從聲音可以聽出說話這人已經喝大了。
“我跟你說啊,梅醬。”
“為什麼歌姬叫‘梅醬’就可以啊。”
五條悟不服。
夏油傑無語:“這是重點嗎?”
“你千萬不要在五條悟麵前哭。”
“這家夥非但不會安慰你,還會說‘誒你哭了嗎,歌姬’?”
“總之不要在他麵前示弱——咕嚕咕嚕——”繼續吹瓶子的聲音。
”我才不會在他麵前哭。”
謝花梅的聲音,“總有一天,我要看到他在我麵前哭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