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饒是五條悟也沒想到,這吃瓜竟吃到了自己身上。
他有想過可能是謝花,可他們昨天才到奈良,未免也太巧了點。謝花是自己出去過一段時間沒錯,可不是去祓除咒靈了嘛。而且回來後也沒聽她說碰上了奇怪的家夥。
(謝花梅:這種愚蠢的人類才不值得人家多費口舌呢!)
五條悟:“你再說一遍!”
禪院直哉:沒聽清嗎?
他還“貼心”地詳細描述了一遍:“穿著高專校服,銀發藍眸,長得還不錯,身材也夠辣,那腿和腰還有屁股……挺帶勁。”
“就是脾氣太差了,沒有女人該有的樣子,跟個小辣椒——”
轟!!!
一個拳頭驟然出現在禪院直哉眼前,裹挾著無比強大的氣流,捏緊的指節距他眉心僅有咫尺之距。
禪院直哉:!!!
他腳兩邊的地麵被轟出兩道深深的溝壑,延伸輻散至遠方,宛如被挖土機鏟過一樣。
拳頭阻礙了視線,使得背後五條悟的表情模糊不清,隻有那股格外恐怖的威壓,令人窒息。
“還是乖乖閉嘴比較好哦。”
五條悟收斂了威壓,似笑非笑道。
禪院直哉劉海被氣流吹動,瞳孔發直,一時反應不過來。
剛才……發生了什麼……
他是不是差點就……
這一拳的震懾力比直接到肉還恐怖。不受控製地,禪院直哉雙腿一軟,跪倒在地。
“哎呀,”五條悟忙道,“不必行此大禮,多不好意思呀。”
誰跟你行禮了?!你還會不好意思???
站起來啊我,這副樣子像什麼話?!
禪院直哉極度愛麵子,不想在人麵前暴露醜態。剛才他就想強撐著,可雙腿像麵條一樣發軟,完全不聽他指揮。
……五條悟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強了!
他知道像悟君甚爾君這種跟普通咒術師完全不是一個級彆的,但光憑威壓就能讓他跪倒也太可怕了。
——也更屈辱了。
對強者的崇拜和丟了麵子的屈辱讓禪院直哉陷入混亂,然後才想起來追究責任。
——竟敢對他動手,五條家這是想對禪院家宣戰嗎?!
禪院直哉正想裝腔作勢,就見五條悟活動了幾下手腕。
“啊,剛才有隻蚊子。沒打到你吧?”
禪院直哉的話被堵在喉嚨:“……”
打蚊子你用得上咒力?
五條悟俯瞰著他。
“我就不拉你了,自己站起來吧。誒,怎麼了,站不起來了?”
“不會吧不會吧,不會這麼弱吧?”
“這麼弱就不要想著追女孩子了,噠咩噠咩,不行的喲”
五條悟——
你個混蛋!!!
禪院直哉顫巍巍地站了起來。
五條悟在旁邊拍手叫好。
“不錯不錯,你已經有爛橘子們年邁的姿態了。”
禪院直哉知道五條悟一直很會氣人。但不知道是不是陷入愛河的男人會更敏感一點,他總覺得五條悟對他有一種……很微妙的敵意?
還有點檸檬的味道。
難道……
氣上頭差點把正事給忘了。禪院直哉勉強找回理智,問:“你認識她?”
估計禪院直哉很快就能打聽到,五條悟乾脆利落地承認了:“對啊。”
禪院直哉:“原來是東京校的。”
五條悟繼續說。
“你想追她啊?彆想了,她眼光很高看不上你的。”
“你實力也不夠強啊,不,簡直是弱爆了。想追人至少也要達到最強級彆才行嘛。”
“禪院少爺有一米八嗎?沒有吧。像我這種身高接近一米九、長得又帥的,說不定還有機會。”
“而且你性格太糟了……哎,你說我也糟?可是我和她相處蠻好的耶,我們會一起吃飯一起訓練一起做任務,超——合得來。”
“準一級的任務也是我們一起做的哦,還順便坐了摩天輪看了煙花。還有啊……”
銀發少年表麵笑嘻嘻,嘴裡跟機關槍一樣突突突說個不停。
禪院直哉:“…………”
很好,他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禪院少爺也端出了氣勢。
“我不會放棄的。她雖是個花瓶,倒也勉強能做個側室。”
“實際上,我已經跟她說了這個決定,表明了心意。”
五條悟:?!
禪院直哉如願看到銀發少年愣了一瞬的表情。然而對方很快調整了過來,墨鏡從鼻梁下滑些許,攝人的藍瞳盯著他,認真道。
“但是你被拒絕了。”
“還被打了。”
禪院直哉差點破防。
我去,能彆提這茬了嗎?!
被拒絕了還能再上的嘛,越挫越勇知不知道!
也許是露出眼睛的緣故,五條悟周身那種輕佻感淡了些,平靜的同時又滲出了縷縷寒意。像是初春時節乍暖還寒的空氣一樣。
“啊對了,再告訴你一件事吧,她掌握領域的時間比我還早。”
“什麼?!”
“很意外嗎?這件事在咒術界不是還引起不小的轟動了嗎,你應該知道的吧。”
五條悟以拳擊掌。
“啊我懂了,肯定一看是女人就把報紙放在一邊了,自欺欺人地不想承認,結果就忘在腦後了。”
被說中的禪院直哉不想說話。
五條悟:“追求人之前先掂量下自己的資格,把領域展開學會了如何?”
說得輕巧,領域是那麼好掌握的嗎!禪院家到現在都還沒一個會的呢!
禪院直哉清楚,五條悟不是在給他好心指路,而是在借此打壓他——看哦,領域展開,這是我和她才會的招式,我們在同一個領域。
而你不是。
……該死,他絕不認輸!
“沒有規定追女人必須要學領域吧?”
“實際上,我覺得悟君剛才提供的建議就不錯,值得一試。”
五條悟:“……”
禪院直哉還在想要怎麼進攻,就見五條悟揚起嘴角。
“禪院少爺有空嗎,一起去祭典逛逛唄。”
禪院直哉也笑,“好啊。”
誰怕誰。
火·藥·味·十·足。
於是路人看到極為驚悚的一幕——
銀發金發兩位穿著和服的帥哥,在各個攤位比賽,撈金魚、打氣球、射擊……本來是好端端的娛樂項目,硬是被這兩人殺出了腥風血雨你死我活的氣場。
各攤主一度以為他們是來砸場子的。
每次獲勝的都是銀發帥哥,簡直就是壓倒性的勝利。
最後烤串攤前,他們還看到他往金發少爺的嘴裡狂塞小辣椒,一邊塞一邊麵無表情地說。
“啊,手滑了。”
禪院直哉被辣得滿臉通紅,眼淚都快要掉下來。
他一定要殺了五條悟!
他一定要把那個女人搶過來!
路人:……你們是有什麼深仇大恨嗎?是有奪妻之仇嗎???
……
路過一家書店門口,禪院直哉腳步一頓。
五條悟順著他的視線望去,發現他正在看展覽櫃上售賣的一套寫真集。
謝花的寫真。
她這幾個月出版了不少寫真,銷量火爆。在東京時,有次他路過書店也看到了,抱著好奇和躍躍欲試以及一些難以說清的心態,站在櫃前翻閱了一遍,糾結了小半會兒。
——……買嗎?
——我為什麼要買啊?
——被發現一定會被收拾一頓的吧。
——不,老子才不買!
最後還是沒買。
等他再狀似無意地逛過去時,寫真早被彆人買走了。
“居然還是個模特兒嗎……”
禪院直哉沉吟。在他看來是不務正業,倒也符合那女人花瓶的設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