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不是練習邊看電影邊控製咒力嗎,老師給我看的全是吸血鬼愛情片!”
少年說起這個就有點崩潰。
“就算我再怎麼喜歡看電影,也不想總是看同一類型啊!我已經快把那幾個人類和吸血鬼的愛情故事倒背如流了啊救命!”
釘崎野薔薇作偵探沉思推理狀。
“所以,果然是有貓膩的吧。”
“吸血鬼……難道五條老師的性/癖是人外?”
虎杖悠仁點頭。
“有可能,畢竟是那個五條老師誒。”
伏黑惠:有可能個鬼。
釘崎野薔薇:“人類與吸血鬼,存在種族差異、生/殖隔離……所以這是失戀的原因?”
虎杖悠仁:“‘最強’能跨越生/殖隔離嗎?”
伏黑惠聽著他們越扯越離譜,終於忍無可忍:“要說失戀,他十年前就已經失戀了好嗎。”
虎子和薔薇同時震驚。
“什麼?!”
兩人關注點立即轉移到伏黑惠身上。一人勾住他脖子,一人給了他腰部一肘擊。
虎杖:“伏黑你也太不夠朋友了吧!”
野薔薇:“你小子,原來早就知道嗎,就看我們的笑話?想想這個畫麵我就要氣炸了!”
伏黑惠:……不,我覺得說出來你們會更炸。
“快告訴我們,五條老師的失戀對象——”
某教師的聲音突然在背後響起。
“嗯?誰說老師失戀了?”
“五、五條老師!!”
“——什麼也沒有!!”
被抓包的虎杖和野薔薇立刻正襟危坐,隻差沒把“心虛”兩個大字寫在臉上。
伏黑惠把頭扭向一邊,拒絕參與糟心師生的互動。
這麼多次了,怎麼還不長教訓呢。
了解了前因後果,五條悟失笑。
“什麼啊,原來是在討論我的八卦……雖然我也差不多聽到了。”
“這種事,想知道的話直接來問老師不就好了。”
伏黑惠聞言微微一驚,不動聲色地掃了眼五條悟。
五條老師戴著不知何時換的新眼罩,遮住了大半表情,但唇角弧度是上揚的。
他以為五條老師不會主動提起這個話題。
五條悟這個人,當他願意做出傷心、委屈的表情時,說明心裡其實是不難過的,甚至可能心情還不錯,還有餘裕進行表情扮演。
真正的難過是無法對外言說的。
隻是一種感覺。
你隻能遠遠看著他背影,看著他沒有表情的側臉。甚至都沒辦法接近他,沒辦法去到他身邊,更沒辦法說出蒼白的安慰話。
他見過幾次這種場景,尤其是最開始那一年。有時五條老師會對著那棵搖擺的金魚草默默發呆,一發呆就是好幾個小時。
但這些情緒從未對外表露過。
在不了解的人看來,他這十年都過得很正常。
所以,即使知道一切,也從不對外透露。默默守護,這也是伏黑惠的溫柔。
……
在五條悟的示意下,虎杖悠仁和釘崎野薔薇一臉鄭重而期待地湊近,豎起耳朵。
噗通噗通。
能聽到自己緊張的心跳聲。
五條悟輕輕吹氣。
“——秘密。”
在學生們反應過來的幾秒內,他仗著自己腿長,歡快地蹦躂走了,剩下虎杖和野薔薇呼天搶地。
“啊啊啊可惡!!”
“糟糕的大人!欺騙青少年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伏黑惠:“…………”
歎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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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五條悟那段奇妙的穿越經曆起,又過了幾個月。
十月三十一日。
萬聖節,澀穀。
【19:00】
以東急百貨店為中心,出現了半徑約四百米的「帳」。
眾人要求五條悟趕到。
【20:31】
五條悟現身。
戰鬥。
【21:22】
五條悟被「獄門疆」封印。
……
“這次還真是搞砸了呢,稍微有點不妙。”
男人悠閒地坐在漆黑的骷髏堆間,將戰鬥時取下的眼罩重新戴好。稍微有了點危機感,但也不至於太影響。
搞砸的原因……說出去一定會被笑死的。
獄門疆出現在腳邊、展開——他立刻就察覺不對,正想拉開距離,突然聽到旁邊傳來耳熟的女性的一聲呼喚。
“悟。”
……梅?!
五條悟下意識扭頭看去。
不,不是梅,是詛咒師的變身術!
「六眼」清醒地做出了判斷。
但在「六眼」做出判斷前,他的感情先一步出現了波動——因為此前單方麵做出過“你來找我就是答應我了”的約定,當對方真的出現時,人是更傾向於那個自己想要的可能性的。
他腦海中浮現出約定的畫麵,接吻的畫麵。
他不知道那次接吻吻了多久,但肯定遠遠不止一分鐘……
嗯……糟糕,那些畫麵不能再繼續想下去了。
總之,雖然他立刻意識到了不對,但似乎也觸發了「獄門疆」的機製,被封印了。
“真是糟糕呢……沒想到在這上麵被將了一軍。”
五條悟喃喃自語。
敵人的目的……是拿「獄門疆」換宿儺手指吧。最後八根手指他們一直找不到,還以為是被高專藏到了極好的位置,沒辦法完全複活宿儺他們也很著急吧。
掌控「獄門疆」的是一名性彆不明的白發詛咒師。此前戰鬥中得知信息,對方叫裡梅,是宿儺的手下。
雜草咒靈已經被他清理了。
剩下還有縫合臉咒靈、海洋咒靈、眾多詛咒師……
嘛,反正傑會好好處理的吧,特級咒術師要發揮作用嘛。
憂太也差不多要趕回來了。
還有各位學生,很期待他們的表現喔?
【21:35】
五條悟被封印十三分鐘後。
“……嗯?”
在異象出現前,五條悟先察覺不對,抬起頭。
裂縫。
他無法對付的「獄門疆」的頂端,出現了裂縫,有光透進來。
這麼快?!
是傑嗎,還是憂太,九十九?……不,這個咒力是——
五條悟拉下眼罩,蒼藍色的眼瞳微微顫動。
喀嚓——
裂縫被砸出一個不規則的洞口,碎屑灑落,更多的光透進來。伴隨著洞口出現的是天逆鉾的尖端,然後縮了回去。
人影跳下來。
身後的帶子隨著她的動作飄動。
她從光柱裡走出來,快步走到他麵前,單手叉腰,背著光,態度還是一如既往的倨傲。
“呀。”
“真是狼狽啊,五條悟。”
居然真的被封印了,也太不小心了!
她還以為是鬼燈的詭計呢!
謝花梅忍不住嗬斥:“關鍵時刻掉鏈子,還得我來救你。還說自己是最強呢,是最強就讓人更放心一點啊!”
邊說,她邊打量坐在黑骷髏堆裡的男人。
還好,肉眼看著沒什麼問題,就是精神差了點。
……怎麼不說話?
五條悟的反常讓她不禁挑了挑眉,伏低身子湊近了些,想要仔細看看,卻被人一下抱住肩膀,呼吸輕掃在耳際。
“你來了。”
聲音欣慰到仿佛快要歎息。
一般這個時候應該溫聲細語地安慰吧。但謝花梅不是那種矯情的性格,隻能拍拍貓貓頭,簡單地問。
“等很久了?”
對啊,很久了呢,加上過去一共有十年零四個月了呢。
但如果是為了這一刻的話——
五條悟回答:“不,沒有很久。”
手臂鬆開。謝花梅稍微撐起身子,手放到五條悟臉側,拇指擦去他臉頰沾染上的血跡。
看著自己的臉倒映在對方睜得大大的蒼天之瞳中,一眨不眨,仿佛隻要眨眼她就會消失一樣,她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實在要說起來……究竟是誰救了誰呢?
可能這些經曆就是個相互救贖的過程吧。
——不過那些都不重要。
恰到好處的氛圍裡,他們恰到好處地吻到一起。
來救你了。
這就是我的答案。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