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後日談十一
伏黑惠很心累。
他和虎杖、釘崎在藝人事務所附近做任務。做完後聽輔助監察說五條老師也在,他那兩個追星的同期就要求輔助監察把他們帶過去,並打了個電話讓老師來接他們。
碰麵後,老師跟他們交流了一下任務完成情況。態度看似隨性,其實還是在關心他們。
事情到這裡都比較正常。
虎杖和釘崎又表示想進去看看,老師就給謝花小姐打了個電話。
兩分鐘後,他拿下手機喃喃。
“梅沒接電話……奇怪,這個時間點應該沒有節目要錄吧……嘛,算了。”
他叮囑“待會兒進去後跟著老師,不要亂跑也不要大聲說話哦。不要影響梅的工作。”
“yessir!”
……看來謝花小姐還是賦予了老師不小的特權。
青年帶著他們暢通無阻地走進去。接近房間時,因為考慮到謝花小姐可能在跟人談事,他們特意放輕了腳步。
門沒有完全闔上。他們透過縫隙望進去。
嗯……
看到眼前一幕,伏黑惠立刻預感到了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並提前感受到了心累。
怎麼說呢,謝花小姐看上去很高興。這種發自內心愉悅的樣子,他隻在對方跟五條老師相處和提到哥哥時看到過。
這個距離也不是普通的社交距離,對方應該是熟識的人。
……該不會是前男友什麼的吧。
畢竟有十年他們都不知道謝花小姐做什麼去了。
嚴肅如伏黑惠,腦子裡也有一瞬掠過了這樣的猜想。
黑色短發的青年看上去清爽帥氣,臉也符合謝花小姐的要求。
那兩人相視一笑,氣氛很好。啊,遞東西時指尖不小心碰到了一起。
……啊啊。
伏黑惠眼珠轉動,看向旁邊抿著唇一言不發的五條悟。
……要出事了。
他的兩個同期還在煽風點火,看熱鬨不嫌事大。
虎杖“老師——我們就光看著什麼都不做嗎老師?!”
釘崎“不能讓師娘被來路不明的家夥搶走!作戰計劃派上用場的時候到了!”
……這些家夥什麼時候還製定過作戰計劃?
作為曾被陣型b迫害過的對象,伏黑惠是堅決不參與他們的玩鬨的。
於是他就看著這三人衝了進去,鬨了一場大烏龍。
最後……
師娘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黑發青年臨走時,他還從對方看謝花小姐的眼神中讀出了“你男朋友真有個性”、“想不到蕨姬你現在喜歡這一掛的”、“這麼多年了,性癖變了也能理解”、“你哥哥同意嗎”……等種種訊息。
謝花小姐都快被氣笑了。
五條老師被收拾了一頓。
被分手警告的五條老師圍著謝花小姐打轉。
伏黑惠歎了口氣。
……好好哄人吧,老師。
哄了差不多一周,五條悟總算把人哄好了。
然後他就出國去了,說是法國那邊有事要處理。謝花梅這幾天在箱根這邊拍外景,客房裡有單獨的溫泉。在嚴寒的一月,一天的工作結束後泡溫泉是件享受的事。
院外雪花飄落。木板漂浮在霧氣蒸騰的水麵,上麵放著清酒和用防水透明袋密封的手機。屏幕亮起,她拿起一看。
是某個家夥發來的消息。
[我現在在戴高樂機場,馬上就登機啦,明天早上就到。給你帶了伴手禮。]
[梅在做什麼?]
她簡短地回複[泡溫泉。]
對方發送了一個視頻請求
?
掛掉。
——第一想法是這個。然而指尖在掛斷鍵上停留半秒,想法轉變,她嗤笑一聲開始在聊天框打字。
[你確定要這麼做?]
她不慌不忙地回複。
[你最好想想後果,最後需要承擔後果的是誰。]
五條悟[…………]
對方掛掉了視頻請求
謝花梅露出勝利者的笑容。
……
這次真人秀節目組包下了整個溫泉旅館,除了她也有彆的藝人在。謝花梅的性格不知收斂,難免有跟她不對盤又喜歡閒言碎語的人在。
去吃早餐的途中,咒術師就聽到了餐廳某處的小聲議論。
“蕨姬小姐的男朋友……是真實存在的嗎?”
“你在開玩笑嗎,蕨姬小姐還愁找不到男朋友?”
“我不是那個意思,主要……很可疑啊。上次官宣到現在一個多月,那位男朋友再也沒出現過。”
“蕨姬小姐不都說了是圈外人嗎。”
“還有,這次節目不是有情侶互動環節嗎,圈內有家屬的都帶家屬來了,行程排不開的、圈外的都進行了通話互動,就她什麼都沒做,問就說‘我憑什麼要給你們解釋’……”
“就不能是人家想保護隱私?”
“會不會是那種有錢的小老頭?”
“喂喂,這樣說不好吧,小心被聽到。”
“說不定長得醜、拿不出手所以才不露麵,不然她‘隻喜歡漂亮東西’的人設不就崩塌了嗎……啊,蕨姬小姐……”
聲音小了下去。
像是沒察覺到凝滯的氣氛,謝花梅在椅子上坐下,翹起腿,指尖一下一下敲打在扶手,也不說話。等在場的家夥都坐立難安時,她才歪頭一笑。
“原來你們對我男朋友這麼感興趣。”
放在以前,她早就讓這些家夥神不知鬼不覺地消失了。
現在嘛,不能那麼粗暴,不過彆的手段多得是,行業內的人都知道她不好惹。
謝花梅鎖定了說壞話那個人。任何人都會有把柄,比如一些傳出去就足以身敗名裂的醜聞。
說出幾個隻有她和對方能聽懂的關鍵詞後,青年臉色煞白。
他勉強保持鎮定,小聲的囁嚅隻有咒術師能聽清,“你為什麼……會知道……”
眾目睽睽之下,他忍氣吞聲道歉。
“對不起,蕨姬小姐,我不該隨口胡說,請您原諒……”
謝花梅漫不經心地玩著一綹頭發。
“我覺得,你不適合再繼續在這個行業待下去了,你覺得呢?”
“是……”
事情都到這一步了,何不讓這巴掌打得更響一點。
謝花梅走到露台。
箱根這邊還在飄雪,外麵積起了膝蓋高的雪。
電話接通,說明東京那邊飛機已經降落。五條悟輕快的聲音從聽筒傳來,背景音裡能聽到機場廣播。
“好巧呀梅,我剛下飛機。怎麼了,想我了嗎?”
“現在,過來,”她說,“定位發給你。”
“現在嗎?”
“我不想再說第二遍。”
對方夾雜著笑意的聲音傳來。
“好哦,馬上到。”
謝花梅掛掉電話,看著紛紛揚揚的雪花飄落。
記憶深處也有這樣一個雪天,當時陪伴在她身邊的隻有哥哥。
過了大概多久呢……一分鐘,兩分鐘,還是五分鐘?
黑色的切爾西靴踩在雪地上,發出一聲輕響。來人溫柔地笑望著她,用一如既往的語調喚了一聲。
“梅。”
……
蕨姬的神秘男友的露臉,當然算得上轟動全場的大事。
過去知道五條悟身份的隻有跟她關係最近的助理、經紀人和化妝師,現在算是整個節目組的人都知道了。
“介紹一下,五條悟,姑且算是我男朋友。”
被她挽著手臂的男人也很上道,笑眯眯地開口。
“各位好呀。”
“我家梅承蒙關照了。”
圈內幾乎不知道咒術師的事,但光看五條悟的氣質和穿著打扮也知道不是一般人。隻要五條悟想,他也能在這樣的場合如魚得水。誇讚和奉承是意料之中的事,猜她男朋友“拿不出手”的家夥臉都綠了。
等到了周圍沒什麼人的時候,五條悟才低頭跟她小聲抱怨。
“……喂,‘姑且’是什麼意思?”
還帶記仇的哇。
“字麵意思。”
謝花梅坐在高台前。前方是一整麵的落地窗,能看到外麵雪景。
銀發青年在自助早餐台上取了一堆甜食,端著餐盤在她旁邊的高腳凳上坐下,又往咖啡杯裡丟了一堆方糖。
……這已經是“方糖裡含有少量咖啡”的程度了。
“發生什麼事了嗎?”他突然問,“如果不說就默認是你想我了。”
“能有什麼事。”
謝花梅隱晦地翻了個白眼,用小叉把芝士蛋糕的尖角切下來,“有誰能欺負得了我,我欺負彆人還差不多。”
五條悟哼笑了一聲,像是在說“原來你自己也知道”。
他攪拌咖啡的動作一頓。
“哦,糟糕……”
話是這麼說,謝花梅並沒有感覺到他任何不好的情緒,就好像隻是純粹感慨下而已。
“怎麼了?”
“伊地知還在機場等我,忘記跟他說了。”
……看來這家夥乾這種事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她心想著,把蛋糕尖角叉起來。五條悟忽然湊過來。
……乾什麼?
她蹙眉看著逐漸湊近的臉。
又要親親?這家夥是不是太黏人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