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著蕭藏手臂的手更收緊了一些,凶神惡煞的男子道,“你都看見了,還想走?”
蕭藏手臂被捏的生疼,“那你想如何?”
“當然是殺了你!”四下昏暗,幾人都還沒看清蕭藏的臉,那抓著蕭藏胳膊的男子,離他最近,忽然見一張豔麗的臉從黑暗裡探了出來,而後他心口一疼,就直接跪倒在了地上。
自上次秋獵之後,蕭藏為了自保,身上帶了許多機關,也隻怪這些人不開眼,觸怒了他。
“你,你做了什麼?”見著自己的同伴不聲不響的倒在地上,口中流出一道黑血,剩下的幾個男子都嚇壞了。
“滾。”
隻淡淡的一聲,幾個男子弓著身子從他身旁逃竄開了。暗巷裡,隻剩下瞪大眼睛望著蕭藏的女子。
蕭藏沒有再多看她一眼,轉身從巷子裡走了。
在他走到巷子口的時候,身後的黑暗中,傳來女子驚魂甫定的聲音,“多……多謝公子。”
從暗巷裡出來的蕭藏,想到被他丟下的宴凜,四處找尋起來。他沒走幾步,見遠離人群的一顆柳樹下,站著一個男子,因為天色昏暗,看不清那男子的衣裳,還是有風拂過,吹動了河岸邊的花燈,燭光映照,蕭藏才看見了他臉上的那張青色的麵具。
他鬆了一口氣,走到那人聲旁,叫了一聲,“太子。”
站在樹下的自然是蘇雲翳,他與宴嵐走失,燈會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又令他不適,所以才找了一個僻靜的地方站了一會兒。忽然聽到耳邊響起蕭藏的聲音,還怔了一下。
蕭藏已經找了他一會兒了,呼吸都有些重,“我們回宮去罷。”
蘇雲翳本來該解釋自己並非宴凜的,但他從未聽過蕭藏這樣溫和的聲音,一時居然忘了開口。
蕭藏看宴凜不說話,隻一雙漆黑的目光望著自己,以為是自己方才撇下他,讓宴凜生氣了,就低下頭來道歉,“奴才方才不該走遠的。”
蘇雲翳不知,蕭藏在宴凜麵前,竟然還是以奴才自稱。
蕭藏在蘇雲翳麵前低著頭,蘇雲翳見過他陰狠的樣子,見過他傲慢的樣子,偏偏這樣順從,這樣溫柔的模樣,還是第一次見。
河岸兩旁的花燈,被風吹的晃動,上麵暖色的光芒,就跟著晃動著。沿著河岸望過去,就如銀河星漢一般。
蕭藏半晌沒有得到回應,抬起頭,目光有些遲疑的望著麵前的人。蘇雲翳不知怎麼,竟覺的這樣的神情……有些動人。
河岸邊起了風,蕭藏的鬢發被吹拂起來,他抬手按了按,被吹拂而起的發絲,透過隱隱綽綽的燈光,在臉上留下了細微的,裂痕一樣的黑色影子。鬼使神差的,蘇雲翳抬手碰了碰他的臉頰,蕭藏長長的眼睫掀開,安靜的目光和他對視上。
“太子?”
蘇雲翳驀地驚醒,手指蜷曲著收了回去。
蕭藏雖和宴凜久伴,但嫌少有親密的舉止,近來因為宴凜要用他發泄,所以一些小的動作,就帶上了幾分隱喻的味道。蕭藏習慣揣摩宴凜所想,所以方才他那深沉的目光和親密的動作,就被蕭藏誤以為是宴凜此刻起了性質。
“在這裡嗎?”
蘇雲翳聽他忽然說了一句意味不明的話,根本不知如何作答。
蕭藏往前走了幾步,擋住身後照過來的光。蘇雲翳被他的動作,嚇的往後退了一步。
蕭藏在宮中,已經幫宴凜紓解過多次,所有有些都已經習慣了,他抬手按著蘇雲翳的腹部,而後慢慢下滑,隔著衣擺抓住一物,緩緩收緊。
蘇雲翳身體陡然間僵硬如鐵,呼吸也是一滯。
他這樣光風霽月的人物,可曾受到過這樣下流的對待?偏偏又是他一開始沒有主動開口解釋,讓蕭藏誤以為他是宴凜。不,難道蕭藏在宮中,與宴凜也是這般?他們二人,竟是這樣的關係?
蘇雲翳的腦中亂成一團麻,等他有知覺的時候,腰肢已經因為某一處被撩撥,而在發軟發顫。
站在他麵前的蕭藏麵色沉靜,和平時蘇雲翳在宮中撞見他的時候一般無二,但他現在在做的事,卻是令人匪夷所思。
身後便是粗糙的樹乾,蘇雲翳用手肘抵著樹乾,蹙著眉頭望著麵前的蕭藏。
蕭藏的目光並沒有和他對視,而是看向他手中隔著衣物拿捏的那個東西。十分可恥的是,蘇雲翳低頭望過去,見衣擺竟然慢慢的突起了。
難以言喻的感覺,沿著脊椎,和隔岸的煙花一樣的炸裂開。
他居然有了感覺?
在他自宮中出來之後,就再未有過反應的身體,被前半輩子都未曾體驗過的激烈情熱,支配的不能自已。蘇雲翳抬手按向蕭藏的肩膀,準備將他推開,但不知怎麼,他的手搭在蕭藏的肩膀上之後,就失了推拒的力量。
黑暗裡窸窸窣窣的聲音,還有他自己急促的鼻息。
蕭藏紅潤的嘴唇翕動著,狹長的眼上挑了去望他,“這樣,舒服嗎?”
鼻尖微微有些發熱,蘇雲翳抬手碰了碰,竟然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