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蕭家一行人走了之後,蘇府的家奴才上前關切道, “大人, 那蕭藏可否對您不利?”
明眼人都看的出來,蕭藏的腿受了傷, 而蘇雲翳好端端的站在那裡,但家奴私及蕭藏卑劣的名聲,還是忍不住詢問了一句。
“是我將他帶出江州城的。”蘇雲翳說。
一眾家奴對視一眼, 在他們眼中,即便是蘇雲翳將蕭藏帶出城,且還害他受了傷,也是那蕭藏咎由自取的。
兩路人馬回了江州城之後, 沒有多加耽擱就啟程回京了, 蕭藏的腳踝受了傷, 路上也沒有遊山玩水的心思了,整日裡躲在馬車中, 旁人隻當他是收斂了,卻不知道蕭藏是接到了宴凜送來的禦令, 讓他儘快回去。
蕭雋不知道為何蕭藏自接到禦令開始,就滿麵鬱色。他作為一個奴才,也沒資格去過問, 就隻在一旁默默的看著。
進京當日, 馬車還未停穩, 等在城門口的宴嵐便迎了上來。
“雲翳。”
蘇雲翳從馬車上下來, 看著宴嵐, 微微頷首,“王爺。”
“這一路上,你沒事吧?”宴凜說這句話的時候,目光分明落在後蘇雲翳進城的那輛馬車上。
“沒事。”
“沒事就好,我總憂心他會暗地裡做些什麼。”上次蘇雲翳被劫到宮中的事,實在令身為朋友的宴嵐耿耿於懷。
兩人正說著,來了一行宮人,見蕭藏的馬車進城,就上前去行禮,“蕭大人。”
蕭藏掀開車簾,懶懶的往外麵瞥了一眼。
宮人態度愈發恭敬,“皇上召您進宮去。”
蕭藏放下車簾,“知道了。”
……
羅帳昏沉,被攬在臂間的蕭藏,忽然覺得滑膩的兩股間,被推進去了一個彈丸樣的東西,那東西被指尖一頂,就躥進了他的身體。
他一下睜開眼,去看麵前攬著他的宴凜,“什麼東西?”
宴凜側首伏在他的肩上,低語道,“是宮裡的合歡鈴,能叫你舒服些的。”
蕭藏在宮裡呆了這麼久,哪裡不知道那些個玩意都是摧人心神的,他伸手想要去取出來,宴凜卻捉住他的手腕,“再等等,等下就舒服了。”
“拿出來!”蕭藏咬牙要掙脫。
宴凜見的,都是他佯裝出來的乖順模樣,現在聽他這樣的言語,怔了一下,卻沒有放開蕭藏的手腕。
蕭藏掙不開他的手腕,直接從榻上跪坐了起來。他滿頭墨發披肩,臉上紅潮未消,舒展的手臂,繞到身後——
宴凜也坐了起來,“蕭藏。”
蕭藏閉著眼不看他,雙唇微微顫抖,忽然間,他上身匍匐了下來,一隻金色的鈴鐺,就從榻上,滾到了地上。蕭藏伏在榻上低喘,身上緋色更重了些。
宴凜被他這副豔色迷惑了心神,也不去計較那合歡鈴如何了,攬著他的肩膀,就去吻他的唇,蕭藏側頭避開,蹙著眉宇同他說,“以後,不許在我身上用那些東西。”
宴凜隻當他不喜歡,他用這合歡鈴,也是想讓蕭藏也快活些,現在聽他不願,就應道,“好,以後不用了。”
蕭藏這才轉過頭叫他親吻。
宴凜才幾月不見他,卻覺得已經隔了幾世,他這個模樣,哪裡像個皇帝,全然是個貪歡的毛頭小子的模樣。
就這麼荒唐了幾天,蕭藏總算出宮得了片刻的喘息。從宮裡抬出來的軟轎,送到了蕭府門口,去宮門口接他的蕭雋,站在轎子外輕輕說了聲,“大人,到了。”
沒有回應。
蕭雋輕輕撥開簾子一看,見轎中的蕭藏,不知何時已經睡著了。蕭雋放下簾子,也不叫人再去問,守在轎子外等候著。
“這裡是蕭府嗎?”和平常往來的權貴不同,今日蕭府門口,來了個穿著寒酸的女子。她目光清亮,和路過的那些避著蕭府的人不同。
被她拉著詢問的男子匆匆的點了點頭,就低著頭躲走了。
這女子看起來並不識字,匾額上兩個燙金的‘蕭府’二字他不看,還去問過路的行人。在問到之後,女子便直接大步往蕭府的大門裡走。
蕭府門口的家奴,上前一步將她攔住,“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你是誰?”女子反問。
守門的家奴眉頭一皺,麵前這女子,看來也不像是什麼權貴的女兒,正當他想著該如何將她打發走的時候,女子身子一矮,想從他的手臂下鑽過去。
“來人,攔住她!”這蕭府豈是隨隨便便就能叫人闖入的?
女子扶住他們攔路的手臂,有些急,“你們放我進去,我……我是來找人的!”
“你找何人?”
“找……找……”女子咬了咬下唇,“我找蕭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