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嵐本來回來,有一肚子的話要與蘇雲翳說,但麵前的蘇雲翳,明明還是蘇雲翳的皮相,態度卻冷淡了許多,“你為何會與蕭藏來這樣的地方?你知不知道,這種地方是——”疲憊極了的拂袖,“哎。”
蘇雲翳默然。
“我傳回來的信,你收到了麼?”宴嵐想到了重中之重。
“收到了。”他與宴嵐有專門的信鴿聯係,每隔幾日,就有宴嵐的信鴿送信前來。
“那你為何不回?我還以為,你又出了什麼差池!”宴嵐一臉關心憂慮,實在不似作假。蘇雲翳從前覺得,這是坦然的赤子心性,但現在,與蕭藏有了牽扯之後,對於這樣的人的好感,他也漸漸消磨殆儘了。
蘇雲翳默不作聲的將被宴嵐扶住的手臂掙脫出來,蘇雲翳也沒有在意,他歎了一口氣,“我們一起回去罷。”
“還是二公子先回去罷,我與蕭大人有約。”這還是蘇雲翳,頭一次用人的借口,拒絕掉宴嵐,還是因為蕭藏。
宴嵐聽了蘇雲翳的話,半晌都好似沒有反應過來,他緊緊盯著蘇雲翳,“雲翳,你與蕭藏他——”他說不下去了,話頭一轉道,“你也叫他收買了嗎?”他語氣極是痛惋,看著蘇雲翳的目光,也有些陌生了。
蘇雲翳知道自己該解釋什麼的,但他什麼也沒有說,“二公子應該才巡查回來罷,還是早些回去歇息。”
“雲翳!你莫要叫那蕭藏誆騙了,他那樣的人——”宴嵐還記得這滿朝叫蕭藏壓一頭的大臣,還有從前蕭藏對蘇雲翳的所作所為。
宴嵐的語氣有些重了,蘇雲翳略略皺眉,“二公子,我隻是與蕭大人在此地有約而已。”
宴嵐看了他半晌,負氣的甩袖而去。蘇雲翳在樓梯口上,站了段時間,看著宴嵐從畫舫裡走出去,才轉身推門進去了。房間裡那些個姑娘在跳舞,蕭藏看蘇雲翳隻身進來,就知道他是如何對宴嵐說的了,他本來還有些疑心蘇雲翳,但眼下,這一點疑慮也沒有了。他揮手將伺候的姑娘們揮退出去,與蘇雲翳對視半晌之後,飲了半杯酒,而後環著他的脖頸,將甘冽的酒液以唇舌度了過去。
蘇雲翳方才因為宴嵐,而有一瞬間鬱鬱的神色,因為蕭藏的舉動,而沉淪了進去。
但蕭藏隻是將口中的酒液,度了一些給他之後,就拉開了與他的距離。蘇雲翳缺乏血色,而顯得有些薄情的唇,叫酒液染的緋紅,唇瓣如寶珠一般,“你是故意的。”
“嗯,對呀。”他故意在宴嵐回京的時候,將蘇雲翳約過來。隻想讓那輕鄙他的宴嵐,看一看,蘇雲翳如今正在因為自己,開始慢慢舍棄他。
蘇雲翳心中,說不出是什麼感覺。似是從他被蕭藏吸引開始,他就墮進了迷霧中,越陷越深,無法掙脫。
“雲翳。”蕭藏看他仙人一樣的臉,非要用他那撥弄情潮的手,去撫他的臉頰,去褻瀆他,“雲翳。”低低地笑聲。
蕭藏雖和宴嵐一樣叫他做‘雲翳’,但宴嵐是與他親密的兄弟之稱,而蕭藏,卻像是咀嚼著他的心,誘惑著他往他布下的羅網裡墮去。
蘇雲翳修長的脖頸,被他手指一寸寸撫過。方才在女色的挑撥下,都如同柳下惠的蘇雲翳,竟有些難耐的抿起乾燥的唇來。
“以後我也這樣叫你,怎麼樣?”蕭藏唇邊銜著笑。
蘇雲翳沒有回答,但望著蕭藏的目光,卻越來越深。
“你也是這麼叫宴凜的嗎?”蘇雲翳忽然問。
蕭藏因為他這個問題,遲疑了一下,而後笑道,“怎麼會,他是皇上,我是臣,怎敢直呼他的名諱。”
蘇雲翳抬手,挾住蕭藏的腰肢。
蕭藏知道他此刻想要什麼,他將手指,伸進了蘇雲翳的口中,蘇雲翳的口腔中,溫熱又濕潤,他的手指,磨著他的滑膩熾熱的舌。蘇雲翳呼吸重了些,對著蕭藏的手指,輕輕咬了一下,蕭藏喉嚨中,發出綿長的‘嗯’字。
蘇雲翳想去解蕭藏腰帶,蕭藏卻按住他的手,“你怕不怕宴凜殺了你?”
“若是怕,怎麼敢去碰你。”蘇雲翳的手,已經放開了蕭藏的腰帶,隻引著他,坐到了自己身上來。
突然貼近,蕭藏自然察覺到了,蘇雲翳此刻身體的亢奮。
蕭藏不是個多麼委曲求全的人,於宴凜,是各取所需,他願意臣服他身下,換取皇權的庇佑,但蘇雲翳不同,蘇雲翳整個都握在他的手中,比起被動的去承受,他還可以去找尋自己覺得舒服的方式。
“真想拿麵鏡子過來,給你自己瞧瞧現在的這副模樣。哎呀,光風霽月的蘇大人啊。”
不用蕭藏說,蘇雲翳都知道自己此刻有多狼狽,蕭藏愛看他被他迷的失去理智儀態的樣子,就好比現在,他一心撲在蕭藏的身上,蕭藏卻壓在他身上,仿佛擺弄一個玩具似的,去戲弄他。非要逼得他流出不堪的眼淚不可。
在第二次擁抱這具身體的時候,蘇雲翳忍不住抱緊了蕭藏的脊背,咬著牙,極力忍耐著什麼激烈的情感似的,“我會變成這個模樣,不就是因為你嗎。”
蕭藏還想再說些什麼,但因顛簸湧上喉嚨的嗚咽,讓他咬住了自己的指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