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潤有一股好聞的味道呢。”她小狗似的聞了聞他的披風,笑著說。
“彆這樣!”沈潤在她的腦門上彈了一下,說,他最受不了她這個舉動,她總說他身上的味道好聞,每次聽她這麼說他都有種奇怪的感覺,覺得她腦袋有毛病。
晨光不高興地扁起嘴,揉搓著腦門。
“你到容王府來就快一年了,加上在鳳冥國的時間和路上的時間,你我相處這麼久,你從未對我說過你的事,反倒是我從出生到現在大大小小的事都被你知道得一清二楚。”
“算不上一清二楚,還有許多事我是不知道的,比如小潤到幾歲才不再尿床。”
“你到幾歲才不再尿床?”
晨光麵色一僵,笑笑,不說話。
“你是在聖子山長大的吧,在聖子山裡,你都做些什麼?”
“跟著神女學占卜看星星。”晨光率真地笑答。
沈潤看著她的笑容,從她的笑容裡,他看不到半點瑕疵,完美的笑容,圓滿的笑容,剔透純淨,天真無邪,這樣的笑容太動人,即使更像假象,還是會被吸引。
沈潤突然不知道該怎麼問了。
安靜地坐了一會兒之後,晨光站起身,笑說:“我該回去睡覺了。”
她說著,也不把披風還他,轉身走到門廊的台階前,回過頭,突然笑問:
“小潤,假如三天後就會死去,這三天你會做什麼呢?”
沈潤一愣,她問的沒頭沒腦,但難得她問了,他認真地思索片刻,搖頭,笑說:
“太短了,我想不出來。”
“那十六天呢?”
她居然追問了。
沈潤更加認真地思考,笑答:
“大概替卿懿找個好人家吧,十六天隻夠做這個。”
頓了頓,他問:
“你呢?”
晨光想了想,笑道:“讓更多的人記住我吧。”
這答案出乎意料,沈潤哭笑不得:
“為什麼想讓更多的人記住你?”
“大概是因為一個人默默無聞地死去太悲哀了。”
沈潤無法理解她的想法。
“再怎麼說你也不可能會一個人默默無聞地死去。”
“未發生的事,誰知道呢。”晨光深深地笑了一下,說。
她走下台階,火舞撐起傘,主仆二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風雨中。
她最後的笑容讓沈潤渾身不舒服,他皺了皺眉。
“付禮。”過了一會兒,他喚了一聲。
付禮悄無聲息地出現。
“多加人手,盯緊她,派人再去鳳冥國,晨光公主的事,事無巨細,打探的越詳細越好。”他輕聲吩咐。
付禮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