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晨沒有接,反而用手將弄影的手推開了。
弄影心一涼,有些委屈,訕訕地收回手,低落地垂下頭,做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司晨好笑地看著他。
弄影知道她在看他,便將委屈的模樣做的更加撩動人心。
司晨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笑了,捏住他臉頰的一邊,扯著他的臉,強迫他抬起頭。
弄影雪白的臉被掐得通紅,被迫抬起頭,他隻是一個十五歲的少年,初次迎客也不是很老道,被掐的生疼,不禁紅了眼圈,他扁起鮮紅的嘴唇,可憐巴巴地望著她。
這樣的眼神激起了司晨的嗜虐之心,手指用力,將他白皙的臉掐得更紅,幾乎滴出血來。弄影吃痛,忍不住“啊”的一聲低呼,怕她不悅,又忙忍住。
來這裡的客人,或多或少都有點怪癖,他們這些迎客的小童不管經曆什麼事都不會覺得驚奇。
秀色苑是男館,接待的是男客,但這並不表示裡麵的**都是喜歡男人的,可以說這裡大部分人都是被迫的。像君陌和弄影這樣,第一次迎客客人居然是女子,而且不是老態龍鐘的婦人,是一個貌比花嬌的妙齡女郎,這是天大的幸運,這或許是他們在秀色苑中唯一一次接觸年輕女子的機會,也是出於這樣的心理,二人牟足了勁想要討她喜歡。
隻是,這個姑娘的手勁比男人還大,而且……似乎很喜歡看彆人疼痛的樣子。
好奇怪的姑娘!
弄影一邊忍痛一邊想。
司晨終於放開他,淡聲笑道:
“我不喜歡陌生人離我太近,雖不是本願,但會不知不覺擰斷對方的膀子,你們要小心。”
君陌和弄影嚇了一跳,覺得她不像是在開玩笑,可是她說完之後笑了一聲,二人因為這笑聲渾身一僵,內心忐忑,卻隻能隨著她的笑訕訕地笑兩聲,以免冷場。
這之後,弄影果然老實許多,乖乖地跪坐在一旁。
司晨什麼也不吃,隻飲了幾杯玫瑰露,斟玫瑰露的活由君陌負責,弄影搶不上,時間久了,難免委屈。
就在這時,一直直勾勾盯著對麵琴師的司晨突然回過頭,問他:
“你們這兒有什麼好玩的?”
弄影見她終於肯跟他說話了,歡喜起來,生怕答晚了司晨不理他,脫口笑道:
“秀色苑最常玩的就是眼兒媚和點櫻桃!”
“眼兒媚?那是什麼?”司晨問。
弄影從桌上拿起一隻滿滿的酒壺塞進司晨手裡,用細長的手臂反撐住身子,衣袖卷了上去,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臂。他仰躺在軟榻上,微抬起上半身,半仰頭,三千青絲披瀉下來,姿態墮媚。他張了張朱紅的唇,對司晨拋來一眼,笑吟吟地道:
“夫人可以把一壺酒全部倒進奴的嘴裡,奴會一滴不剩,全部吞下去。”
司晨微怔,沒想到是這種玩法,來了興趣,將酒壺遞給君陌,道:
“你做,我看看。”
君陌接過酒壺,站起來。
弄影見司晨不肯親自來,有些失望,不過還是柔媚地躺好。君陌立在他身側,將一壺酒不間斷地倒進弄影那雙張開的嘴唇裡。
這是很深的工夫,滿滿的一壺酒,用這樣的姿勢接著一口氣吞下去卻不會嗆住,沒有一滴濺出來,司晨隻看著那酒液呈一條直線進入他的嘴裡,凸起的喉結上下滑動,在將酒液儘數吞進之後,鮮麗的唇上還沾著透明的酒水,他輕輕地舔了舔唇,那動作是一種說不出的**。他朝她瞥過來一眼,眼波嫵媚,眼形柔媚,確實扣題。
“好功夫!”司晨讚道。